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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许知春这个临时抱佛脚、连半吊子都称不上只不过抓紧临时记忆了一番的行外人指点下,曾小鹃很听劝的将花样子改了又改,最后综合了曾小燕、珠儿小婶的意见,精心描绘了六张,连同纳的四双鞋底,这天与许知春他们一起进城去卖。

乔儿托付给了梁大婶帮忙照看半天。

一只羊是赶两只羊也是赶,梁大婶本来就要在家照看孙子孙女,多一个乔儿顺带而已。

况且乔儿年纪虽小,但早熟乖巧,并不用人怎么操心。

曾小鹃性情柔婉,规矩老实,村子里与她有过接触的婶子大娘们无不同情怜惜,乐意给她搭把手。

曾小鹃自己原本不想进城,想拜托许知春她们帮忙卖,许知春极力游说她一块儿去。

理由是女工活计她们不太擅长,曾小鹃去了人家店铺里留心多看看各种面料花样、衣裳鞋袜样式、与掌柜的多聊聊,才能心里有数,做出店铺里需要的东西。

实则另一层理由是,许知春觉得她应该多与外人接触,也是一种历练。

曾小鹃觉得有道理,这才去了。

在许知春她们陪同下,曾小鹃终于鼓起勇气,磕磕巴巴的同成衣铺的女掌柜推销,讨价还价,六张花样子和四双鞋底都顺利卖了出去。

花样子没有许知春以为的那么值钱,一张只卖了十五文钱,六张凑了个整数一百文。

一双做工普通的厚底布鞋在成衣店铺里至少能卖六十文,但店铺收购鞋底子价钱就便宜的多了。

曾小鹃做的鞋底又厚针线又密实,锁边也锁的绵密扎实,掌柜的夸了一番,但一双也只给了十五文的价钱。

扣除针线和布头的投入,人工费忽略不计,一双鞋底估计也就赚个七文左右。

曾小鹃毫不犹豫便都卖了。

花样子加鞋底卖了一百六十文,曾小鹃紧紧攥着钱袋子,激动得双眼放光,“我、我也能赚到钱了,我真的赚到钱了!小燕,我也可以养活乔儿的。”

曾小鹃仿佛做梦一样。

从没想过自己能有这么一天。

曾小燕也替她高兴,“二姐,没有了那些拖后腿的,以后会更好的。”

“你说得对。”

几人都笑。

掌柜的十分欣赏曾小鹃的手艺,当场表示今后她纳的鞋底只要都像这样的,有多少都收。

要知道好鞋底也不是那么好做的。

布鞋的鞋底并非全部都是一层一层布黏起来的,几层布夹着一层当地特有的笋壳,用米浆浆糊粘好,重复上七八轮,再用针线密密麻麻一针连着一针穿透紧紧订上,最后才能得到一只鞋垫。

所用到的这种笋壳柔韧性非常好,防水、防磨、也足够柔韧不硌脚,得上山收集足够宽大可以裁剪得了一只鞋底的一张张笋壳,带回家放进沸水里煮透,清洗干净再阴干晾好之后才能使用。

用的时候比照着鞋底的大小形状用剪刀裁剪,就可以夹在层层粗布里粘黏了。

因此,这是很考验手工技巧的活儿,手够不够巧直接关系到做出来的鞋底好不好穿、耐不耐穿、以及好不好看。

曾小鹃做女红又快又好,做鞋底一天能做一双,虽然收入不多,但暂时负担她们母女俩也足够了。她当下十分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有了稳定来源的收入,心中大定。

出城回到家里,曾小鹃接回了乔儿,便开始纳鞋底,今日她买了不少布头和针线回来,又能做不少鞋底。打算做到傍晚光线不太好了,便去浇园种菜。

家里没剩什么魔芋了,曾小燕两口子和珠儿小婶都去山里挖,许知春打算将家里剩下的那些先处理好。

没想到来了不速之客。

“许知春!许氏,开门!我知道你回来了,快开门!”

是张氏的声音。

除了她还有别人的声音,看样子似乎两房人都来了。

许知春眼底沉了沉。

张氏的语气急切中带着几分气急败坏,这令许知春既厌恶又困惑。

大家心照不宣的结了梁子,平日里也心照不宣的再也没了来往,许知春不知道他们哪儿来的脸竟敢上门。

这架势,仿佛还理直气壮?

许知春看了一眼春分,春分也看了一眼她。

“知春嫂子,是你那个大伯母哎,还有其他人。”

许知春微微冷笑,“他们都是坏人,春分,一会儿你听我的话。”

“嗯嗯,知春嫂子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他们肯定打不赢我。”

许知春心里一暖,“扑哧”笑了一声。

也就是春分,单纯,没有那么多的顾忌,根本不会管什么长辈不长辈,也没有哪个长辈好意思跟她斤斤计较。

幸好有她。

许知春大步上前,猛地打开门,从旁退了两步。

“呼啦!”一下如水涌而入,张氏、梁大伯、毛氏两口子、梁明光、梁翠儿、白氏和梁二伯、梁明山两房所有的成年人全都涌了进来。

许知春一眼扫过去,两房人来的整整齐齐。

“你们来干什么?”

白氏似笑非笑:“怎么?难道我们来不得你这儿?你那屋子里有什么秘密不成?不请我们进去坐坐?”

许知春冷笑:“不请,你们不配。”

“你——”

“放肆!”

“许氏,你有没有规矩?怎么说话的?”

“你再狂一个试试?你爹娘没教好你进了我们梁家的门我们来教,你再这样我们就打得你。”

“对,我看她就是欠教训,不然也不会肥了胆子长那么多心眼儿!许氏,我算是看透你了。”

“真是岂有此理!”

两房人越说越气愤,一个个愤怒得仿佛在许知春这里受了天大的不公平。

许知春原本一头雾水,此时此刻,忽然就明白了。

能让他们愤怒到如此地步的,除了利益还有什么?

她虽然不知其所以然,但已经知其然了。

“你们是怎么知道的?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卖灰豆腐、灰豆丝赚了不少钱的?”

“你还敢说!”张氏心痛的仿佛属于自家的银子被许知春抢走了,“你宁可胳膊肘往外拐帮衬外人,带着外人发财,竟将自家人瞒着统统撇开。许氏,有你这么办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