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堃自从修成意凝白虎,修为境界就再没有提升过。
而‘意白虎’仅仅只是道典第二卷的精髓,不过以方堃的进度已经非常之快了。
今夜无事,方堃也没准备睡觉,而是在洗浴之后,盘坐在床上,试修第三卷的火雀炎雨;
道家四灵之一朱雀,是四灵兽中最具杀威的存在,比起‘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是开道神,无坚不摧,无往不利,而且是赤炎属性,消融一切阻隔。
神之朱雀是靠意念神力召唤出来的,如神念之力不够,是不可能唤出朱雀的,更遑论让朱雀使出杀招‘火雀炎雨’;
这是神念勾通道灵的一种境界,秘不可测,精神异力不够强大的话,是不可能办到的。
一夜静坐凝神,方堃也未触及一丝火雀的影子,天光大亮后,他就自然收功了。
这种‘神’的修练,和普通练武不一样,不是一招一式的事,不能凝神灵通,这辈子也修不成。
有句话这么讲的,功到自然成,可见现在的方堃还没‘功’到。
他心里一点也不急,能修成骨显青龙,能修成意凝白虎,他也相信自己能修成‘神唤朱雀’;
只要坚持凝神通灵,功到则成。
睁开眼后,望着窗外东边红彤彤的太阳,脑海里不由意想出一只威凌天域的朱雀来。
赤炎属性的朱雀,就象烈日一样,横扫一切幽暗,炙热无处不在,光明无处不照,这种自然界的神威,无以抵挡。
心中灵念一动,方堃步入大阳台,面对晨曦再次落坐,借太阳的光与热,这叫汲取日月之精,说不定会有一些收获。
面阳静坐,凝神默思,脑海中神识之力一点一点集聚,并努力开放自己的‘天灵’,以接纳‘日精’的进入,所谓‘日精月华’正是修练者最需要的恩补。
一股暖意灌顶而入,这是受补‘日精’的征兆,方堃心中一喜,更坚定了自己灵机一动的想法,感情昨晚上白坐了一夜,于神修无补。
但正因一夜无功,才让自己琢磨问题所在,原来凝神通灵修朱雀要择烈阳当空的时候。
神念入静之后,这一坐,就坐到了中午去,直到天灵顶门炙热难耐,似要被烤焦时,方堃才不得不收功,‘天灵’闭时,一股凉爽透顶而下,浑体为之舒泰。
天灵关闭等于隔断了与自然界的接触,也隔断了对‘日精’的汲取。
此时方堃发现,自己浑身大汗,而且这汗很臭,似乎遭遇了一次由内而外的清洗,体内污垢残渣样的垃圾被清理出不少,但可以肯定的是,渣质还有很多,非一日之功可完全清理。
而此际神清气爽灵识更敏锐了不知多少,让方堃也知道第三卷的修练已见初功。
他忙跑去浴室大洗了一番,把微污色的臭汗洗的一干二净。
再从浴室出来,只觉体态轻盈的似能飞起来,体内更澎湃着一股强盛至极的刚阳之力。
穿好衣裳,走出华青大酒店,看了一眼正午的烈阳,方堃心里升出卑微之念,人还是太渺小了,和太阳这庞然大物相较,简直不直一哂,自己第一次汲取‘日精’,都不能坚持过正午光阳最浓烈的时候,可见‘日精’之补有多可怕,若失当,有可能被‘日精’烤成人干儿也说不定。
看来还得循序渐进,不能操之过急,水火无情,太阳这东西更不讲情面,炙死你是分分钟的事。
找到了修练火雀的入门之法,就是方堃这一夜半日最大的收获,接下来的修练之路就有了方向和方法,而不用去冥思苦想,多数修练者都是不得其门而入,一但入了门,剩下的就是用功了。
道典的第三卷是个槛儿,一但修成第三卷,就等于进入下一个修行阶段,一二三卷是初阶,四五六卷是中阶,七八九卷是高阶,十至十二卷是顶阶,道典四阶,可达天人至境。
实际上进入‘高阶’之后,每修一卷都难比登天,就是紫婴老道也仅仅修成第七卷,初涉第八卷而已,而且可以预见的是,他就是穷毕生之力也不可能把第八卷《阴阳天》修至圆满境界的。
修练也讲究天赋、才情、机遇、灵觉等等,就象方堃偶尔看到太阳,就试了一下,结果就找到了门道,光这一点,紫婴当年修时,就夜夜枯坐至临明,一坐就是好几年,始终不得其门而入,白白浪费了几年时间,不是师傅不提醒你,而是你的机缘天赋不够,人挪活,树挪死,你不懂的灵变,不自我通达,教了你这次,你也只是照猫画虎,自己不能意透,就无法领会其中的神髓。
只有自己‘懂’了,才能融汇贯通,才能达至圆满,有些东西是不能教的,因为教了没用,告诉你在阳光下修练,还要懂的意凝神,还要懂的开天灵,还要汲取日精之髓,最主要的还要你体质能扛得住,也就是方堃经过紫枢老道改造的体质可以,换个别人擅开天灵汲取日精,那是自绝生机呢。
不是紫婴老道不教方堃这些,是他怕出了问题,把这个天姿少年的命绝掉,师尊也吩咐过他,点拔可以,手把手教就免了,那样学成了也落下乘,不如不教,自己不能领悟个中精要,说明资质差,教了他是害了他,步入的越深,他将来死的越惨。
紫婴告诉了方堃前四卷有‘神髓’,比如骨显青龙、意化白虎,这就是他能教的极限了,把方堃从错误的路子上拉回正道,至于他在正道上能走多远,一切随缘法、看机遇、看天赋,看资质;
愚顽脑袋,教也教不会,有灵识的,举一反十,师傅领进门,学艺在个人,就是这个道理。
当初一颗紫枢丹改造了方堃的体质,但仅仅是改造,要彻底脱胎换骨,不能借药力,还得靠修行,就比如今天经历的体内残渣以臭汗排出体外,这才是真正的脱胎换骨,真正的‘质’的变化。
紫枢丹的改造是肤浅的,它更大的作用是增强了你个人的修为功力,而你体质不发生‘质’变,都无法完全吸收紫枢丹的神效,因为你体质不够强,无法把紫枢神效融入为己用。
这个上午,对方堃来说,是跨出了至关重要的一步,进与退,一念之间。
……
这才走出华青大酒店,萧芷的电话就追来。
“上午给你打手机,也不接,做什么去了?”
“呃,没做什么,我打坐修练来着,在阳台上,没听见手机响……”
“那也不看看手机有没有未接来电?猪头!”
“好吧,我一高兴给忘了,我找到了修练第三卷的窍门,连坐了一上午呢,饭也没吃。”
“饿死你才好,”
“饿死我岂不是要守寡?嘿嘿。”
萧芷哼了一声,“你自我感觉挺好的呀?你把明媒正娶了吗?还守寡?感情这世界上就你一男的了吗?”
“班长,你的思想很危险,快挨揍了你。”
“是吗?你来揍我?够不够胆呀?”
“好吧,先请我吃午饭,我吃饱了才有力气揍你小屁股。”
“啊呸,我有毛病啊,请你吃饱让你揍我?”
“在哪?”
“在家。”
“今天没去给邢局当秘书啊?”
“没有,老妈说以后都不用去了,但不许和你频繁的约会。”
“频繁?这话说的好,我们不频繁,一天约一次就好。”
方堃的理解能力极强,强到萧芷都觉得他脸皮很厚。
“说正事,丁妤上午给我来电话,说陈家人又去了医院,他们说给100万,讨价还价的节奏。”
“他们有讨价还价的资格吗?我艹。”
“不许说脏话。”
“呃,哦,我日!”
不是艹,就是日,萧芷翻了白眼。
“方同学,‘艹’和‘日’有区别吗?”
“亲爱的,你也知道我以前什么德性,火气一上来,不是‘艹’就是‘日’了,唯此解气。”
“没救了你,过来接我,我们去医院。”
“嗯。”
……
凯雷德由悟真驾驶,门店就关了,他不在就没人坐镇。
方堃的意思,由悟真坐镇有点儿戏,前天那个李主任夫妇给他们上了一颗,装神弄鬼也得弄个有点年龄的人来,他们俩实在太嫩了。
在车上,方堃和悟真商量,从紫霞山上请个人下来坐镇破邪居,唯此可以让破邪居步入正轨。
接上萧芷,悟真送他们去了医院,就驱车回紫霞山了,找师付紫婴道长商量破邪居借人的事。
萧芷和方堃来到医院和丁妤汇合,丁妤说了一下上午的事,陈家那个代表又来了,说给一百万了事,多了就没有,现在医院这边又要押金,家里也借不到钱,不知该怎么办。
方堃掏出自己的银卡,塞给丁妤,告诉她密码,“你去刷卡给医院放押金,伤得治,谈判的事我来,说二百万就二百万,少一毛也不行。”
“怎么能用你的钱……”
丁妤推拒着,目光更望向萧芷。
这种时候,萧芷也没有想其它的,就道:“拿着先用呀,就算谈判赔一百万,你也有钱还他的,只是临时用一下,这家伙是个土豪,不用白不用。”
见萧芷首肯,丁妤就道了一声谢谢,和老妈两个人去交押金了,让丁妈感觉到女儿这俩同学真不得了,这么帮忙,真不容易呀,从这次家里的事来看,亲戚们都只是卖嘴,几乎没有出钱相助的,为什么呢?你男人都要残废了,这债以后能还得起吗?
世态冷暖,人心薄凉,在关键时刻都看出来了,让丁妈心里极为难受,什么哥姐弟妹,都各顾各的呢,嘴上卖卖人情,借点真金白银就都后撤了,唉!
也就是丁妈的小妹,刚结婚没两年,家里有点小积蓄,姐夫刚出事时,她就替姐姐垫了一笔住院的钱,大约有五六万吧,但也因此和她男人闹了矛盾,她男人说,咱家一共就这点可怜钱,你全垫你姐姐家了,你姐夫万一残废了,这钱谁还咱?你能天天追着你姐要去?那不成仇人了?
这两天,家里亲戚都没人来,也就是丁妈这个小妹妹还打电话问情况。
丁家这边,没一个出钱的,就是老丁入院当天,他们露了个面,就以工作忙为由都撤了,因为老丁没本事,家里兄弟姐妹也走的不近,不是他小姨子垫钱,他连医院都住不起。
丁妤家这些情况,她都和萧芷说了,萧芷这时又和方堃说了。
等丁妈和丁妤交钱回来,方堃也就了解大致了情由。
丁妤把卡还给方堃,又说了一声谢谢,说等我家拿到赔款,第一时间还你钱。
方堃笔了笑,说屁大点事,你别上心,眼下给你爸治好腿才是最关键的。
然后,方堃出来就给陶彬打电话,问他一些情况。
陶彬这边把事办的很漂亮,甚至强力揪出了交管部门造假的几个人,市局督察处直接介入,把交警事故处几个人给带走了,这一动作直接反应到了陈副市长那里。
下午,那个秘书张望又来了,说200万就200万吧,但条件是相关此事的一些动作都要停下来。
方堃冷笑,“迟了,你回去给陈飞家人说一声,想息事宁人,200万解决不了。”
张望阴沉着脸,但看向这少年的目光里隐隐露出一丝敬畏。
他没有直接离开医院,而是找了个偏僻处拔通了陈耀林的手机,汇报了情况。
陈耀林没想到自己死要面子的讨价还价,遭至这样一个的被动无比的局面,对方的行动太快,叫他措手不及,交管部门那个看他面子造假的人员,直接被督察处带走,这事的影响一但放大,他这个副市长也要被揪出来,想想少年可能是方家人,陈耀林都有点腿颤,方家,不是中陵的方家,那可是国级豪门,在京城都排得号的一流世家豪门,曹二号都不敢惹的人。
“你再去谈,加价!”
张望哦了一声,心说,这是何苦来哉?早点痛快答应给200万多省事?死要面子的代价是加价。
这一来一往,多了一百万,面子还丢的更大了。
一个小时后,事件谈出结论,300万赔偿,事就到此为止。
方堃挑了挑眉,说款到帐,该停的就停,要是拖到明天,我怕300万也解决不了,你们看着办。
张望急急回报,陈耀林也答应,今晚六点前,300万保证到帐。
夕阳西下时,丁妈的帐上进来300万,她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当时就激动的泪流满面了。
对于这样的家庭的来说,能拿到望族赔付的300万,这其中的周折一言难叙,但对方堃来说,这也不算什么,势大就能压人,陈家你要前途,就得出钱来买,你放纵子弟欺负人,就要付出代价,谁叫你一手遮不了天呢?
方堃这边给陶彬打了一个电话,“事办了,放人。”
当晚七点,被陶彬抓走的陈飞和被督察处带走的几个人都放了,但他们该背的处分都没逃过,尤其陈飞选择性的交了治安罚款,如果不交罚款就去‘少改’一年,这就是给他的教训。
回到家后的陈飞,被老爸两个大耳刮抽的槽牙都松了,半个脸肿的象桃。
陈耀林怒发冲冠,警告儿子,再惹一次事就敲断你腿,让你在乡下过后半生,陈飞差点吓尿。
同时,陈副市长对方姓少年,也恨之入骨,弄得他什么面子也没有,还赔了300万,咱走着瞧。
另一边,李孝忠向方书记汇报了少年的事,方书记没说什么,他搁了电话后心里念着一个名字,陈耀林,副市长,曹二号一手提拔起来的干部。
未来方家要在中陵立足生根,曹系干部都得让他们消停呀。
方书记有了这个念头,没有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