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嗽、咳黄痰、发烧和发冷？”
艾萨克听着露蒂的描述，有些头疼地挠了挠头。
这种疾病似乎正在北方几个相对寒冷的国家流行。
症状描述比较模糊，可能是流感或肺炎之类的疾病。
在这个没有抗生素的异世界，这两种疾病都非常致命。
不过，如果病原体是细菌，他们现在正在尝试培育青霉素。
如果这种疾病传入黑木，那些肺炎球菌将会第一次遇到抗生素。
由于还没有出现耐药菌，它们将会被轻松消灭。
既然要消灭细菌，艾萨克就打算顺便把黑木的其他细菌性传染病也一起消灭掉。
尤其是梅毒，这种在抗生素出现之前，让无数欧洲人慢慢地腐烂而死的疾病。
考虑到这个世界的性观念比较开放，而且缺乏有效的避孕措施，梅毒的传染性非常强。
中世纪的人们为了治疗梅毒，甚至会用汞蒸汽熏蒸患处，或者干脆让自己感染疟疾。
直到青霉素出现后，人类才终于能够有效地对抗这种顽固的性病。
虽然教会的圣职者可以用神力来补充生命力，暂时缓解病情，但他们无法根除体内的梅毒螺旋体，所以疾病总是会复发，就像往漏水的桶里倒水一样。
但现在不一样了。
“瘟疫……陛下，这是不祥之兆，一定是神明发怒了。”
行政官彼得听到疾病传播的速度后，大惊小怪地说道。
“……什么神明发怒。”
又是神明发怒。大地教会和治愈教会就是利用人们的恐惧心理来敛财。
艾萨克真想用显微镜让他们看看病原体的真面目，揭穿他们的谎言。
现在他只能在小学的课堂上，用“魔神的能量”之类的词汇，含糊地解释细菌的概念。
同时他还大力推广洗手的重要性，在各个家庭普及肥皂推广人畜分离的建筑模式，改善营养供给和上下水道系统，努力改善原本糟糕的卫生状况。
在神的使徒的坚持不懈的努力和教育下，至少人们在接触牲畜或粪便后，会在饭前洗手，这算是一个小小的进步。
“陛下，这还不是全部。在科布林居住的索王国，也爆发了一种可怕的疾病，患者全身长满红色疹子，即使侥幸活下来，也会留下难看的麻点，而且传播速度非常快。”
木精灵露蒂讲述了另一种正在侵蚀西大陆中部的疾病。
她提到了一种艾萨克从未听说过的瘟疫——“昆普斯”。
这时博学的管家，现在是侍从长的老人家突然跳了起来，大声说道：
“昆普斯？陛下，如果我猜的没错，这病很危险！”
侍从长说，这是一种几百年才会爆发一次的可怕瘟疫。
露蒂描述的全身红疹症状、极快的传播速度，以及几个世纪一次的周期性爆发，都和天花非常相似。
『触发任务』
『正如你所料，来自神明的可怕瘟疫正在席卷大陆。』
『用人类的力量阻止瘟疫（未完成）』
该死的！
真的是天花？
艾萨克也像刚才的侍从长一样，猛地站了起来。
连伊瑞丝女神都确认了，看来是真的。
不明原因的肺炎和天花同时爆发，这下麻烦了。
这和高等精灵入侵一样严重。
“行政官，马上去通知米可会长，就说这是我的命令。”
火烧眉毛了，哪还能坐得住。
艾萨克看着正在擦汗的行政官彼得，语气坚定地说道。
彼得有些疑惑地看着艾萨克。
“米可商会会长对西大陆的情况确实很了解，但她毕竟是个商人，能帮上什么忙……”
“当然能。快去传达我的命令。”
“您要说什么，陛下？”
“牛，我们需要一些感染了那种叫做‘昆普斯’的疾病的牛。”
既然这个世界有天花，就应该也有牛痘，虽然名字可能不一样。
那么，就可以用牛痘脓液接种到人体内，来预防天花，就像爱德华·詹纳的种痘法一样。
这可是人类对抗天花的第一个疫苗。
保卫国家，不仅仅依靠刀枪，还要对抗疾病。
地球上的人类，长期以来一直遭受各种疾病和感染的折磨。
自从人类成为优势物种的那一刻起，就从未停止过。
但是，即使屡屡失败，人类也从未放弃对知识的追求和积累，最终找到了对抗天花等疾病的方法。
不管是谁让这种疾病再次流行，艾萨克都要让他看看，人类是如何战胜它的。
他要让他见识一下，人类顽强的生命力和适应能力。
“所以，行政官，快去！”
这种事要争分夺秒。
艾萨克像催促学员一样，大声喊道。
***
据说，生物会本能地避开对它们有害的东西。
所以，人们不敢靠近散发着腐臭味，到处都是霉菌的发酵室，也是很正常的。
但是，斯基奥尔并不在意周围的人对他和这个地方的排斥。
“吱吱！”
因为他得到了这个地方最受尊敬的人，也是君主和神的使徒的认可和赞赏。
所以，斯基奥尔今天的心情也很好，长长的鼻子高高翘起。
他毛茸茸的手指间，夹着装着蓝色霉菌的药瓶。
最近在陛下的指示下，扩建后的发酵室里，还增加了一些又大又深的发酵罐，也就是所谓的“深层罐”。
公王陛下计划结合腐败术士的能力，大规模提纯霉菌。
斯基奥尔惊讶地发现，陛下竟然比他还痴迷于霉菌。
他在中央大陆还从未见过这样的人。
斯基奥尔走在走廊上，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从实验室里走出来的人鱼族。
“噫！是鼠族！恶心！”
“……吱。”
虽然偶尔会遇到一些排斥他的异族，但大多数黑木居民都听从使徒的指示，并没有排斥他。
而且公王还说过，如果有人对他不敬，可以告诉他，所以刚才那个人鱼族拉吉亚，肯定会被狠狠地教训一顿。
同样是在工作室里埋头苦干，这个女人每次都对他这个态度。
除了这一点之外，这里的工作环境简直完美。
“吱，这里就是我和我的同胞们梦寐以求的地方。一个没有歧视和偏见，可以和谐相处的地方，我们终于找到了。”
这是一个法律公正，信仰虔诚，拥有高度信任和秩序的国家。
在法律和女神的见证下，斯基奥尔加入了黑木，人们也接纳了他这个异类。
即使走在街上，人们也只是好奇地打量他，而不会向他扔石头或辱骂他。
“如果要完成您要求的霉菌培养量……吱，我一个人忙不过来，我想把我的同胞们叫过来。”
最近，部落里对其他种族的仇恨情绪越来越严重。
斯基奥尔曾经试图通过持续的友好外交和贸易往来，来改变鼠族对其他种族的偏见，但他在部落里的立足之地却越来越少。
或许是受到了鼠族使徒的影响，以族长为首的部落长老们，在每次会议上都会发表一些过激的言论。
最终，他被驱逐出了部落。
那些和他志同道合的人，现在肯定也在部落里小心翼翼地生活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驱逐。
“艾萨克公王陛下……或许会接纳我的同胞们。”
但这里不一样，这里是一个只要有能力就能得到认可的地方。
只要他们皈依伊瑞丝教，展现出自己的虔诚，陛下肯定会重用他们。
而且，扩建后的发酵室也正缺人手。
“吱，我去提议一下！”
在这里，鼠族也能凭借自己的能力，堂堂正正地成为社会的一员。
斯基奥尔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出了走廊。
与此同时，在西大陆中部，
在一个长满了红色毒蘑菇和潮湿霉菌的走廊里，无数鼠族正聚集在一起，膜拜着神的使徒。
“吱！吱吱——！”
这次，不仅仅是族长和高层，似乎所有分散在大陆各地的鼠族都聚集到了这里。
他们的数量多得数不清，宽阔的走廊被鼠族挤得水泄不通。
一个驼背、长着尖利门牙的瘟疫之神使徒，走到了众人面前。
“拉塔！拉塔！拉塔——！”
“吱！吱！吱——！”
无数鼠族狂热地高呼着使徒的名字。
他们四处遭受迫害，每个人的眼中都充满了愤怒。
[……！]
神明回应了他们的愿望。
使徒拉塔高举魔杖，传达着神谕。
“吱吱，瘟疫正在席卷世界，瘟疫之神非常满意！”
“哇啊啊啊——！”
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响彻整个走廊。
既然世界先一步将他们定义为万恶之源，那他们就变成真正的万恶之源，让世界陷入混乱。
鼠族们高喊着，表达着自己的决心。
“水泡会溃烂，脓液会流淌！
世界将被疾病和痛苦所笼罩！
吱！
等瘟疫之神的怒火席卷世界之后！
吱！
我们鼠族将以压倒性的数量，统治整个世界——！”
拉塔说，他们将向那些数量减少、疾病缠身、日渐衰弱的大陆种族复仇。
鼠族们拔出弯刀，发出充满斗志的怒吼。
“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