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溱溱,你在这里等等我,好不好?我把那颗珍珠拿来。”
温树起身,着急地朝着另一个方向游去。
江溱溱没有回应,静静地看着温树匆忙的背影。
他刚才说的是——你还记得那颗南海珍珠吗?
南海珍珠?
她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很快,温树回来了,他看见江溱溱还在原地坐着,轻轻舒了一口气。
“溱溱,你看,这就是那颗南海珍珠。”
温树密切注意着江溱溱的表情,就见她眼睛睁大了,伴随着一句略带惊喜的“是那颗珍珠!”
“是的。”
温树小心翼翼地把珍珠从盒子里拿出来,放到手心。
“这就是当时你不愿意做实验的时候,闵博士说过等你成功了,要送给你的礼物。”
“虽然你没有告诉我,但我早就知道啦。”
温树看着珍珠笑了,江溱溱当时一直神神秘秘的,他也十分配合,当时的溱溱,怕是想不到,他早就知道这所谓“秘密”的礼物了吧。
因此,他语气里难免有着一丝炫耀般的骄傲。
听到温树的话,江溱溱敛眸,掩盖住了眼底翻涌的复杂情绪。
“怎么了溱溱,你不喜欢吗?”
“这颗珍珠,为什么在你手里?”
江溱溱低头,望着那颗珍珠。
温树只当她是因为看到旧物的激动心情。
“说起这颗珍珠,不免提到当时的事情了……”
温树看了江溱溱一眼,见后者没什么反应,于是继续说道:
“当时我们的好日子没持续多久,闵博士就被那些高位者抓走做实验,后来,我也被抓了……”
温树眼里满是哀伤,“要怪就怪那些人!位高权重,挥挥手,弄死我们就跟弄死一只小蚂蚁一样!我每天都在想着如何复仇!这是扎在我心里的一根刺!”
看着温树激动的样子,江溱溱闭了闭眼。
“后来,我也被抓进去了,做那些惨绝人寰的实验。”
想到这里,温树似乎是回想到了当时的场景,眼里满是愤怒的火光。
“他们把我们抓起来,先是严刑拷打,询问闵博士给我们施加能量的过程,后来又直接用刀刮我们身上的皮肤,去研究肉身上覆盖的异能,再后来甚至是将我们放入真空的玻璃罩内,试图抽走我们体内的能量!”
温树用手捂着眼睛,声音放得很轻很轻,“聂焱……就是那样……”
江溱溱身体不受控制地发抖起来,她捂着脖子,大口大口呼吸,似乎喘不上气。
“溱溱,你怎么了!”
温树着急地凑上前,看着江溱溱苍白的脸上浮现出紫红色,慌忙给她顺背,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连忙说:“溱溱,你是不是哮喘发作了!”
江溱溱像是离开了海水的鱼,在拼命呼吸。
她紧紧抓住温树的手,力度之大,似乎是在用力扣着温树手上的肉。
温树因为疼痛皱了皱眉,但很快反握住江溱溱的手,“溱溱,你别怕,马上就好了,马上就好了……”
温树想要把那颗珍珠放到江溱溱的手心,可是江溱溱似乎已经失去了力气,表情逐渐痛苦起来,珍珠从她手里滑落。
温树皱眉看着那颗没有变化的珍珠,又看着江溱溱脸涨得通红,眼角正充斥着生理性的痛苦泪水。
周围躲藏起来的人蛇好奇地探出头。
“溱溱,你先在这里,我马上就回来!”
说完,温树便匆忙离开了。
人蛇围上来,有些焦灼地环绕在江溱溱身边。
“喂,你怎么了!”
程阅刚才和温树打了一架,不知为何,他似乎这些年进步了不少,温树好像堪堪赢了他。
他正快活地在附近游动,就发现这边团团人蛇聚集在一起,似乎是在围着什么东西。
等他飞速冲过来,拨开人蛇,就发现了满脸痛苦的江溱溱。
江溱溱抓着程阅的手臂,呼吸困难,“药……”
“什么?”
程阅大惊,这江溱溱不是很厉害的吗,怎么还要吃药。
“什么药?”
他连忙凑上前。
“哮喘,哮喘……”
哮喘药?
江溱溱竟然也哮喘?
程阅马上翻了翻身上,哎呀,现在刚变成人形,药还没有随身携带。
他立刻幻化为蛇形,驮着江溱溱飞速往一个方向奔去。
“你怎么不早说你有哮喘!有哮喘就算了,还不随身带药……”
江溱溱只感受到水似乎被一分为二,程阅速度极快,耳边的水声十分沉重。
她闭着眼,感受到程阅小心地把她放在了一处,然后拿起什么东西就覆盖在她的面部。
是哮喘药。
这个味道……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熟悉。
“溱溱!”
温树焦急的声音传来。
江溱溱费力地掀开眼皮,只见程阅被温树撞到一旁,温树手里拿着的正是小时候她哮喘发作时会用到的药。
还真是和程阅的一模一样。
她闭上眼,不再动弹,但呼吸逐渐均匀下来。
“师父,你干什么呢!”
程阅不满,总感觉师父对这个江溱溱特别不一样。
温树看清了程阅覆盖在江溱溱脸上的东西时,长长舒了一口气。
“还问我干什么呢,我还想问你干什么。”
程阅看着昏睡的江溱溱,尾巴一甩一甩。
“你的老相好哮喘发作了,我就用我的药先帮她了。”
程阅委屈巴巴看着温树手里的东西,“而且这药也是师父你给我的,看起来江溱溱和我的病症一样,那药肯定也是通用的。”
江溱溱眼皮跳了跳,不过这动作稍纵即逝。
温树叹了口气,把药紧紧攥在手里。
“是我太着急了,提到了以前的伤心事……”
温树摸了摸江溱溱的脑袋,“溱溱,对不起,害你哮喘发作了。”
程阅抖了抖身上似乎浮现的鸡皮疙瘩,幻化为人形,随意地往旁边一坐,语气酸酸的。
“师父,你还说她不是你的老相好,那你摸人家干什么。”
温树一个横眼过去,程阅闭嘴不说话了。
“溱溱是我的妹妹,以后别乱说了。”
“咳咳……”
微弱的咳嗽声适时响起。
温树连忙将江溱溱扶坐起来。
“溱溱,你没事吧?”
江溱溱看了眼一旁委屈巴巴的程阅,又看了看温树手里的药,拿起来看了看。
“你还真是没有变。”
温树对江溱溱不再排斥他的肢体接触感到欣喜,却还是适时放开手,以免激起江溱溱的激烈情绪。
“以前你每每哮喘发作,都忘记带药,于是随身携带药的人就变成了我这个大哥。”
温树似乎回忆起了以往温情的时光,脸上浮现出笑意。
“可惜你哮喘一直未见好,后来我不在你身边,刚才一时不察,害你哮喘发作了。”
温树眼里满是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