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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是要调查的加工厂有什么问题吗?”我问优娜前辈。

前辈摇摇头,“这个加工厂临近‘味蕾达’,所以有人怀疑这个汉堡肉加工厂的原料有问题。”

呕,提到“味蕾达”,我也忍不住干呕起来,我原本以为我待过的“后巷”已经够糟糕了,没想到还有更糟糕的。

“味蕾达”是一个堪称地狱的地方,那里以吃着称,但是食材是各种非食材的东西。

他们会把顾客做成菜,再让顾客自己吃下去,让顾客品尝到原汁原味的自己。

我承认,即使我已经猜到这家工厂的肉是怎么来的了,但是当我真的看到堆成山的未处理尸体时,我还是吐了出来。

将我出发前在事务所里吃的三明治全都吐了出来,那场面实在是太恶心了。

暗红的血液喷溅到墙上,流水线正在处理尸体,一堆一堆的被扔进绞肉机,再摊到煎锅上煎成贩卖的肉饼。

我们见到了厂里蛰伏的“怪物”,那是一个防御机器人,是这里的主人买下来保护这个秘密的,我们遭到了防御机器人的攻击。

机器人挥舞着巨大的刀片砍了过来,那绝不是我能招架的,我几乎是玩了命的跑,快到优娜前辈都跟不上我的速度。

刀片劈空了,劈到了柱子上,倒塌的柱子砸断了尸体的运输带,尸山如雨点般砸了下来。

我躲得挺快的,但是优娜前辈被倒塌的尸山压住了,腐臭的气味熏得优娜前辈昏迷了过去。

我躲了起来,防御机器人没发现我,便朝优娜前辈走了过去,我看到机器人打开螺旋桨,准备将前辈与尸山一起绞成碎肉。

我一看这怎么行,趁机器人不注意,切断了供电的电源,整个工厂停了下来,机器人也停了下来。

听利维多老爷子说过的,防御机器人的程序是保证工厂运行,现在工厂不运行了,机器人的工作也就结束了。

我和优娜前辈返回了,虽然这次的委托已经完成了,但是优娜前辈对汉堡肉产生了强烈的抗拒,我也一样。

之后我们一起完成了很多,虽然我除了耍耍小聪明外帮不上什么忙,但是那是一段和优娜前辈在一起的时光。

我也可能是在那么多次同行之后,渐渐地喜欢上了优娜前辈,虽然前辈比我大了好几岁,但是,但是,喜欢就是喜欢嘛。

我挑了一个好日子,向前辈告白了。

前辈当然是没有直接答应的,她一下子变得沉默,然后告诉我她再想一想。

她再想一想,没有直接答应,这不就是拒绝吗?

即使是阳光明媚我也觉得天空没有那么晴朗了,完了,感觉要被讨厌了,我之后该怎么办啊......

没有什么之后了,一切都结束了,优娜前辈死了......

一个可恶的家伙,杀了前辈,不仅仅是优娜前辈,还有利维多老爷子,以及事务所的同事们,他们全都死了。

我害怕地躲在树后,亲眼看到利维多老爷子的断气,同事的胸膛被直接撕开,更是看到优娜前辈被那个家伙抓住了,我却没有勇气站出来。

......

“你为什么没有勇气站出来呢......”

黑暗之中,不知名的声音令开普勒的意识恢复了一点,那个声音在问他问题。

这个声音听不出来一点波浪,像是直接传到开普勒脑子里一样,听不出任何别的意思,就是单纯的询问。

明明是听不出来责备的语气,但是,这个问题,传到开普勒耳中,却变得分外刺耳,就像在质问他为什么没帮忙一样。

“那个人太强了,我上了也没什么用,大家,大家应该也不会想让我白白送死吧。”

“是你这样觉得,还是所有人都这样觉得。”

莫名的声音再一次发问,又是不带着任何情感。

但是开普勒更觉得烦躁了,它是什么意思,它是在说我在欺骗我自己吗?我怎么可能欺骗我自己。

“一定是这样的,大家是不会希望我白白送死的,我是黎明事务所最后的希望。”

“可你为什么要哭泣呢?”

他最后的记忆浮现了,他在雨中奔跑,嘴里念叨着“为了最自私的自己,为了最弱小的自己。”

他看到,燃烧着的,灰白色的羽翼从他身后长出,他的那柄工坊武器,也变成了燃烧的骑士大剑。

“如果,如果我能早一点拥有这份力量,我是不是可以,是不是可以站到你身边了,优娜前辈。”

开普勒感觉到狂风骤雨袭来,冰凉的雨水打到他的脸上,炽热的情感让开普勒的意识清醒过来。

在清晰无比的黑暗中,开普勒再一次接受了莫名声音的质问。

“给予你力量,你会用这份力量干什么。”

要干什么呢?开普勒已经失去了方向,黎明事务所团灭,即使拥有了力量,他还能改变什么呢?

他自认为他没这个能力接过利维多老爷子的位子维持事务所,他也知道他不喜欢白金使这个职业。

开普勒困于犹豫,那个声音也没有催促开普勒做出选择,只是静静地等待,等待开普勒做出自己的选择,等待他找到最真实的自己。

“既然如此,那让我再助推一把吧。”

一个儒雅,但是瘆人的声音响起,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开普勒却看到周围起雾了,一个带着黑色高顶帽,一身黑色礼服的模糊人影出现在开普勒面前。

开普勒极力辨认,却只浅浅地辨认出黑色的骷髅头样貌。

“旧日之诗”讲述了他们事务所团灭的事实,“当时那个人想找的不过是一个人,毁灭你们,只是顺带。”

“只是顺带吗?”开普勒心中的防线崩塌了,他以为什么呢,他还以为是老爷子的仇家来寻仇了,仅仅为一个人搭上了整个事务所,这让他要怎么接受。

“旧日之诗”继续火上浇油,黑暗中诚恳询问开普勒内心的声音变得嘈杂起来,再也听不清了。

“旧日之诗”说:“你个前辈与你敬重的老人,他们的死亡毫无意义,也没人指望你那时会帮忙。”

“你只是沉浸在自我幻想中的小丑罢了,就算你当时站了出来,那也没有任何意义,杀你们只是顺带。

“别再逃避了,承认吧,你除了哭外,一无是处。”

泪水决堤,翅膀上最后的余烬也失去光芒,黎明被粉碎,剩下的是什么,剩下的是一个哭泣的人,哭泣的开普勒。

哭泣的开普勒长出了第二只翅膀,却在没有能点燃信念的火焰了,坚硬的外壳再开普勒身上凝结,他捂住了自己的脸,他觉得他已经没有脸再面对这个世界了。

灰蒙蒙的汉白玉外壳将开普勒包裹起来,现在,没人能再伤害他了,谁都不行。

“去吧,去大闹一场,让我见识见识,绝望之后,倾尽毁灭的火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