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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没这本事,但一个军团长也未必能拿我怎么样。而且,城里的大官多着呢。还记得下午那个库卡隆吗?”

“对啊,我就奇怪,你小子现在挺有能量啊,库卡隆都能使唤了……”

“嗐,”萨迪尔当即一摆手打断了兹达,“我哪有这本事,那位大老爷是我来的时候在半路遇上的。”

“半道碰上?他这种大爷没事往这跑干什么?”兹达问道。

“他说他是受人之托,过来看一眼。你有没有什么头绪?”

听他这么一说,兹达诺有所思,右胳膊支在小桌上,背靠墙壁想了一会缓缓说道:“我的上司、幽暗城总督也姓格雷姆。难道是他兄弟?弟兄两人一个当总督,一个当库卡隆……嘶——这完全说得过去啊。”

听他正么一说,萨迪尔乐起来,端起茶碗一饮而尽说道:“你还小子还说我呢,搞半天,你的能量也不小啊,我说那位大老爷怎么一个劲的给我们拉偏架。不过,说正经的。依我看,现在你不如去难民委员会躲几天,那里面一大票人都是你的老战友老同事,古雷家就是想找麻烦也得掂量掂量。”

“瞧你这话说得,”兹达当场就把萨迪尔的提议给否决了,“没事的时候我躲在疗养院享福,出了事到想起老战友了。难民委员会在城里本来就不受待见,我不说为他们分担点,还给他们找事,这我可不干。再说了,”他话锋一转,“你知道我为什么宁愿这样耗着也不去找他们吗。”

“为啥啊?”

“因为我要上前线!”兹达啪得把手里的茶杯撩在桌上,“这几年我在东部王国浪费了太多时间了。”

“呵呵,”萨迪尔见他这么说也不惯着他,直截了当地说:“那是你脑子有病!当初我们弟兄三个从潘达利亚回来,说好了一起去德拉诺,若是去了回来不说当什么大官,至少在奥格瑞玛也能站稳脚。也不知你哪根弦搭错了,非拉着希拉莫回幽暗城。现在倒好,你少将的军衔没保住不说,活脱脱成了一个难民,连军籍都没了。”

“幽暗城是我家!我生在那长在那。”听他这么说,兹达的火也上来了,“就希拉莫那个臭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就奥格瑞玛这个勾心斗角的地方,他一个礼拜能把全城的人得罪光。到时候我俩啥都别干,天天给他擦屁股吧,他不被人整死算他命好。在说了,跟我走也没什么不好。作为幽暗城总督的副手,我主内他主外,整个提瑞斯法林地都归他管。虽然在东部王国捞不到什么战功,起码日子过的逍遥快活。唉——可谁他妈能想到,幽暗城会没了呢……”

“呵——”萨迪尔也是苦笑一声,附和道:“是啊,谁他妈能想到幽暗城眨眼就没了呢……”

良久的沉默,地牢中的油灯映照着两个雕像般的大老爷们,晃动的火苗似乎是这里唯一的活物。

“希拉莫死了,你知道吗。”萨迪尔突然冒出来一句。

“就在我面前,我亲眼看着他死的。”

“他是怎么死的?”

“被联盟的战舰连人带船轰的连渣都不剩。你是怎么知道他死的?自从我们见面到现在,我根本没跟你提过。”

“哼哼,我在奥格瑞玛刚接到幽暗城失陷的时候,以为你两都死了。直到你一个人带着劫来的船停靠在码头时,我才确定希拉莫是真的死了,否则你是绝不会一个人回来的。”

“确实,当时情况紧急,联盟的狮鹫部队已经杀过来了,仅有的三条船根本装不下所有人,我让他先走,自己留下来断后,唉——”

又是一声长叹,希拉莫牺牲时的情形还历历在目仿佛就是昨天,当时自己把生的机会让给他,却没想到活下来的竟是自己。

“他有亲人吗?”萨迪尔恢复了他部长的身份,“他的抚恤金我得想想看怎么办。”

“据我所知,勉强能算的,也就咱两了。”

“给他修个墓吧。”

“修墓?他连根毛都没留下,衣冠冢都盖不了,到时候我两对着一堆黄土和石头哭?你怎么在城里呆久了变得跟娘们一样,希拉莫要是在天有灵,非得笑死不可。”

关于他们三兄弟间的话题,聊起来到天亮也聊不完,兹达更关心眼前的事情,他摆摆手终止了关于建坟的讨论,问萨迪尔:“说点别的吧,那个诺娜塔是干什么的,一般家庭主妇可没她那身手”

“我看你真是逍遥日子过惯了,这边的消息你是一点都不知道。”

“哎呀,你真是…她到底是干啥的啊?”兹达被吊起胃口,急着问道。

萨迪尔不急不慢,给自己的茶碗续上,端起喝了一口,讲故事似的慢慢说道:“诺娜塔·古雷。原名诺娜塔·埃隆,年轻时算是是部落里的顶尖刺客之一。隶属于库卡隆麾下的一支秘密部队,所以知道她的人不多。

就在几年前,那会正是部落和联盟在潘达利亚打的不可开交的时候,那个叫格雷姆的库卡隆奉命组织了一个暗杀小队,打算潜入暴风城刺杀瓦里安国王,诺娜塔·埃隆和那个寇娜·爱露丝都是其中的成员。”

“行动失败了是吧。”

“没错,据说当时他们潜入皇城,都进寝宫了。结果半道杀出来个瓦莉拉,就是那个瓦莉拉·萨古纳尔。”

瓦莉拉·萨古纳尔的威名放眼整个艾泽拉斯,哪怕是三岁小孩都知道,兹达听了也不禁倒吸一口气,“真是先祖保佑,他们居然能活下来。”

“可不是。整支小队就活下来她两,那个格雷姆在城外见情况不妙,自己打开传送门跑了。诺娜塔和寇娜拖着半死不活的身子,一路南下,没人知道她们是怎么活下来的,最后抵达宝藏海湾,从那边搭走私船回到卡利姆多。”

“好嘛,”兹达感慨道,“她两命可真硬。”

“那个寇娜·爱露丝脸上的刀疤,就是为诺娜塔挡刀时被瓦莉拉砍的。回来后,寇娜就成了诺娜塔的干女儿,所以现在叫寇娜·埃隆。所以说啊……”萨迪尔打趣地说道:“论命硬,还得是你小子。要不是诺娜塔死了儿子,整天疯疯癫癫的,我下午就得给你收尸了。”

这时,猎齿从上面下来,告诉萨迪尔外面封路的卫兵已经撤走了,顺便把一件用布包着的东西放在桌上。打开一看,里面赫然是诺娜塔的两把匕首。

萨迪尔见状不禁一愣,问:“这两把刀你从哪弄来的?”

猎齿挠挠头说:“下午我们回来的时候,碰上卫兵封路。于是我们就绕到后面的山崖上打算翻了下来。当时巷子里乱哄哄的,都是看热闹的人,卫兵们分成两路,把巷子里的人往两头赶,我两吊在崖壁上等人走干净了,才下来。那时候卫兵都在巷子两头,中间这段一个人都没有,到处都是血迹和尸体,还没来得及打扫。我和长牙四处看看,发现了这两把匕首,寻思是个好东西,就捡回来了。”

“简直是胡闹!”萨迪尔怒气冲天,砰得一巴掌重重拍在桌子上,“你当这是路边捡的水果刀啊!案发现场的凶器,也敢往回拿!还嫌你两今天惹得乱子不够多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