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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

一行人在一栋古香古色的中式别墅住了下来。

这里距离市区有两个小时的路程,而市区如今被数以万计的丧尸围城,他们若是想穿过市区,免不了要经历一场恶战。

因此,他们决定先休整一晚。

这栋别墅非常大,里里外外加起来有二十多间房屋,装修偏古风,家具什么的也都是古香古色,一眼看上去非常舒适。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里没有日常生活所需的水源,他们需要自行想办法解决用水问题。

温念一行人住在别墅的前院,宁屿紧挨着他们,而孙瑞一行人,则在隔了几道回廊的院子里。

晚餐宁屿提出他们来做,这里的厨房除了没水,其他设施还算齐全,温念从空间取出一些食材和调料,还有一桶山泉水,然后将厨房交给了徐言舟。

季野想着洗菜什么的需要用水,也去厨房帮了些忙。

就这样忙到夜幕渐浓,一道道丰盛的菜肴端上餐桌,十六人整整齐齐地坐了两张长条桌。

温念左侧坐着温斯羽,右侧是林子宵,而对面则是周予初。

抬眼之际,对上周予初的视线,温念顿时脸颊有些烫,上午那件事太社死了,她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尴尬。

周予初倒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冲她轻笑了下,又低头吃菜。

他吃东西很文雅,慢条斯理的,配上那张矜贵冷艳的脸,看着格外赏心悦目。

温念盯着他看了会,又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她不应该那么别扭的,大家都是朋友,拥抱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周予初都没有多想,她又何必在意。

用过晚饭,宁屿一行人陆续离开了院子,季野犹豫地看了眼温念,走过来问她,“你今晚需要我帮忙洗头吗?”

温念愣了下,随后唇角一弯,轻笑道,“那会不会太麻烦你?”

季野摇摇头,略有些羞涩地咬了下唇,“不麻烦的,你帮了我们这么多,我一直都想回报你。”

温念莞尔一笑,“好吧,那就麻烦你了。”

两人说着话,一同往房间里走去,院子里的几人就那样看着,心情都不是很愉悦。

陆狸担心自己嗑的cp被拆了,而林斐莫名觉得这小子有点碍眼。

至于另外三人,各有各的烦心,不提也罢。

温念进了房间,让季野先在客厅随便坐,自己去里面换件衣服。

季野乖乖坐在客厅的沙发椅上等着,不多时,温念就换了身浅粉色居家服走出来,她朝季野笑了下,“好了,我们去浴室吧。”

“嗯。”

季野应了声,跟着她进了浴室,然后绅士地隔开距离,用指尖操控水流,他昨晚回到公寓刻意练习了下,如今已经能掌控自如了。

温念洗完头发,又顺便洗漱了下,为了表示感谢,她送了季野一桶山泉水,若是饮用的话,还是这种山泉水味道更好一些。

季野有些不好意思收,最后推脱不过,又帮他们存储了一些用来洗漱的水,这才告辞离开。

温念觉得他变懂事了许多,都不像那个傲娇的小少爷了。

不过人都是会变的,就像自己,也不是曾经那个骄纵任性的小女孩了。

目送他离开,温念也准备去睡了,她从空间取出几人的洗漱用品,早餐所需的食材和做饭工具,然后回了房间休息。

院子里的几人先后洗漱,然后各自回了房间,只留下林斐在院子里守夜。

林斐躺在躺椅上闭目凝神,同时释放出精神力触角,操控五公里以内的丧尸掉头去了其他地方。

他今晚不打算睡觉,也不想连接谁的梦境,可是一眨眼的功夫,眼前场景却倏地变了。

他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很漂亮的花园里,各种颜色的花争相盛开,而不远处的石子路上,一个穿着粉色公主裙,长发披肩的小女孩正提着裙摆朝他跑来。

“哥哥,我们去那里玩。”

她边跑边回头看,见哥哥没有追过来,脸上的笑意顿时淡了下来,委屈又生气地看着哥哥,“你说了陪我玩的,哼!”

林斐瞧了眼来人,眉梢一挑,这不是缩小版温念,以及少年版温斯羽吗?

小温念也就五六岁的模样,脸颊粉白如玉,一双眼又圆又大,跟金雕玉琢的洋娃娃似的,可爱极了。

而温斯羽,看着也就十三四岁的模样,眉眼清俊稚嫩,五官和现在的他倒也没差别,像是等比例放大。

林斐双手抱臂,忽然来了几分兴致。

温斯羽似是无奈地笑了下,然后走到小温念身边,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我只能陪你玩半小时,等会还要去上课。”

小温念皱起眉,露出一副烦恼的模样,“你怎么这么多课呀,都不能陪我玩了。”

温斯羽蹲下身抱起她,“你马上也要读小学了,到时候也会有很多课。”

“那我不要读小学。”

“那可由不得你。”

小温念听他这么说,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边哭边嚷着,“我不要读小学,我就不要…”

温斯羽皱了下眉,又柔声哄她,“好好好,不读了,我们去那边玩。”

林斐看得笑了起来,温斯羽这是从小就养了个女儿吗?

难怪对她控制欲那么强。

林斐没再过多停留,凝聚异能退出梦境,接下来又是场景转移。

一间极简风格的卧室里,一对男女在床上吻得难舍难分,衣衫半褪。

林斐淡淡看了眼两人,发现不认识,就打算退出去了,可下一瞬,只见房门猛地被人推开,一个熟悉的人影走了进来。

他穿得西装革履,像是刚下班回来,手中还拎着公文包。

看到床上交缠的两人,他的脸色一瞬间沉了下来,手臂青筋暴起,却又克制着没有冲上去,竭力保持着最后一丝体面。

“穿好衣服出来,我们谈谈。”

他极为平静地说完话,然后转身走了出去,可那用力合上的门,丢在地上的公文包,无一不在泄露他心底的不平静。

林斐穿过门走出去,看着陆狸重重一拳砸向墙壁,不由轻啧了声。

这会儿林斐也猜到里面那个女人是谁了,他走到沙发椅躺下,姿态慵懒地看起了戏。

只见陆狸打电话同律师说了起草离婚的事,然后转向出轨的妻子,让她立马带着她的东西滚。

那个女人哭哭啼啼地不肯走,说她只是犯了所有女人都会犯的错误,让他再给她一次机会。

陆狸却没有丝毫心软,直接将人丢了出去,连带她的行李也扔了出去。

他似是嫌脏,走到浴室用力搓了搓手,而后无力地瘫坐到地上,手臂环住双腿,眼泪无声落下。

林斐看得有些难受,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他怎么还哭了?

林斐没有谈过恋爱,也不太懂这种事,他不忍再看,凝神离开了梦境。

又是一夜过去,一群人再次坐在一张餐桌上时,陆狸和林斐的脸色都很差,一个是做了噩梦,一个是没睡觉的缘故。

温念视线扫过分外安静的陆狸,“你怎么了?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陆狸垂着眼,蔫蔫地应了声,“没什么,就是做了场噩梦。”

温念眨了眨眼,好奇道,“什么噩梦?被人追杀吗?”

陆狸摇摇头,却不肯再说。

温斯羽将一碟清炒时蔬放到温念眼前,“别理他,吃你的饭。”

温念“哦”了一声,乖乖低头吃饭。

林斐看着两人的相处,不禁想起少年温斯羽抱着小温念哄的画面,莫名有点想笑是怎么回事。

他抿唇压住笑,想了想另一个梦,又转头对陆狸说,“陆哥,梦都是反的,别多想了。”

陆狸嗯了一声,拿起勺子慢慢喝粥,那个梦最好是反的,不然他真的会疯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