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疗养舱内的虫彻底昏了过去,艾利尔看了许久,踩着晚宴开始前的点离开了。

晚宴一如既往的无聊透顶,艾利尔挂着公式化的笑容向霍里夫公爵道贺,并奉上了雌父提前准备好的贺礼。

霍里夫公爵乐呵呵的朝他笑:“奥格利公爵,未来必定大有可为啊。”

这种话艾利尔从小听的耳朵都快起茧了,象征性的反驳几句,虚心接受了。

道贺完,他就端着酒杯在宴会厅的角落坐着了。

宴会里的每个虫都戴着面具,艾利尔手指摩挲着红酒杯,扫过所有虫,突然觉得索然无味起来。

还不如在军部和瑾玉拌嘴。

心情不好,他就不想说话,但不妨碍有虫找他。

“砰——”

一道重重的碰杯声在艾利尔耳边响起。

艾利尔眉眼间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烦躁,手握紧了自己差点被撞洒的酒杯,看向来者。

“艾利尔,好好的宴会,怎么干坐在这喝酒了?”文赫怀里抱着一个娇小的亚雌,即使喷了香水也掩盖不了他周身的信息素气息。

同为雄虫的艾利尔对这股气息厌恶至极。

他脸上的假笑收敛起来,蓝眸冰冷一片,对文赫从来没有好脸色:“文赫阁下,我做什么与你无关吧。”

文赫不知道怀着什么心思,将怀里的亚雌推了出来,一副我很大方的样子:“送你个礼物,干净的。”

艾利尔对那亚雌含羞带怯的目光视而不见,倒是瞥了一眼他的银发,面露嘲讽:“怎么,五殿下嫁给了瑾玉冕下闹的风风火火,让你这么生气啊。”

文赫一下就被激怒了,拳头瞬间攥紧:“我是好心。”

“好不好心谁知道,我的事你没资格管。”艾利尔哪能不清楚他那点小心思。

“艾利尔,这可是我雄父的寿宴,你一定要跟我闹这么僵吗?”文赫的声音拔高了些。

艾利尔敏锐的感觉到周围看过来的目光,内心骂了一百句。

随即端着酒杯转身就走。

文赫抬脚追了上去,伸手招了招那名亚雌。

艾利尔余光看到了他的身影,实在不理解文赫跟个狗皮膏药一样的做派到底谁教的,他快步走到霍里夫公爵面前站定,又扯出一抹虚假的笑容。

公爵似乎真的很高兴,端着酒杯和艾利尔碰了碰,满脸笑意:“艾利尔公爵,是有什么话忘了说吗?”

艾利尔眉梢轻挑:“公爵阁下,令公子想送我的礼物我可能无福消受,烦请您转告他,我不想把事情闹的太难看,让我未来的雌君不舒服。”

霍里夫公爵皱眉看向跟过来的文赫,看到了他身边的亚雌,哪还能不知道为什么,歉意道:“是我约束不到位,公爵,我会好好管教文赫的,让他给您赔个不是。”

他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莫名有种高高拿起,轻轻放下的打算。

艾利尔也没指望他对亲子做什么,睨了一眼满脸猪肝色的文赫,向霍里夫公爵颔首,对这场宴会也没了兴趣,准备离开。

霍里夫公爵叫住了他:“不知公爵的雌君是哪位军雌?”

公爵世家历来会和身处权利中心的军雌联姻,他断定是军雌,只是不知道是哪个。

艾利尔眉眼间有一瞬间的柔和:“到时候您会知道的,欢迎您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霍里夫公爵眼里闪过精光,笑了笑:“我很期待。”

艾利尔对他点头,擦着文赫的肩膀而过,有意无意的说了一句:“没继承爵位之前,你最好收敛一点。”

他说完就离开了。

文赫阴晴不定的被他雄父厉声叫走。

门咔哒一声关上,霍里夫公爵怒斥道:“你在做什么?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你那么针对艾利尔公爵想怎样?”

文赫反驳道:“雄父,我没有,我只是……”

“只是什么?”霍里夫公爵瞪了他一眼:“把自己玩过的亚雌送给别虫,对方身份还那么高,你还有理了?”

文赫紧闭着唇,对事实无法反驳。

“艾利尔公爵准备结婚了,对象不知道是谁,但职位应该不低,你也收拾收拾,准备联姻。”霍里夫公爵一甩袖子 ,背对着文赫。

文赫不甘道:“雄父,我不喜欢那些军雌。”

霍里夫公爵冷哼一声:“闭嘴,我之前不管你,是你给我打包票能把五殿下娶回家,还宣扬的虫尽皆知,如今五殿下嫁给了唯一一位冕下,还在星网上闹的满城风雨,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搁?你知道外面怎么说咱们公爵府的吗?”

文赫:“雄父……”

霍里夫公爵面目已然冷凝了下来,转身下令道:“在雌君嫁进来之前,把你放在亚雌身上的那些心思都给我收收。”

文赫还没办法反驳雄父,只能憋屈的应下,心里对艾利尔的厌恶更深一层:“是。”

——

艾利尔回了家里,当面撞上了桑迪。

桑迪还颇为诧异:“明天军部不是休息吗?今天怎么回来了?”

艾利尔对雌父友善的提醒含糊其辞:“雌父,艾路维亚去执行任务了。”

桑迪了然的笑笑:“原来如此,这么舍不得人家啊?”

艾利尔看着桑迪故意逗他笑的模样,心底似有暖流拂过,应和着:“雌父,我是挺舍不得他的。”

桑迪看他这样,温和道:“晚宴玩的不高兴吗?”

说起这个,艾利尔就气,冷笑着哼了一声:“文赫简直有病,哪哪都恶心我,我又没故意惹他。”

“什么恶心你?”屋内突然传来声音。

艾利尔眼睛一亮,跑了进去:“舅舅,你怎么来了?”

席风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身旁还坐着一个军雌,面貌已然有了些许岁月的痕迹 ,身穿着第一军白金色的军服。

艾利尔急急止住脱口而出的抱怨,乖乖喊了一声:“舅妈。”

席风娶了几只雌虫,但能当得起艾利尔一声舅妈的只有雌君菲特。

私底下相处,菲特对艾利尔微微笑了笑,也没遵循什么礼仪,他知道艾利尔和席风都不喜欢那些:“艾利尔,好久不见了。”

他和席风膝下并无所出,和桑迪又是好友,一直将艾利尔视作亲子,说是看着他长大的也不为过。

艾利尔坐在了沙发的另一头,装的乖巧:“舅妈,真的好久不见了,你没有在战场受伤吧。”

席风似乎是瞪了一眼艾利尔:“瞎说什么不吉利的话。”

艾利尔幽怨的看了一眼舅舅,乖乖闭嘴了。

菲特和走进来的桑迪交换了一个眼神,带着笑意的拍了拍席风的手:“雄主,艾利尔这是关心我呢。”

艾利尔急忙点头:“对啊,舅舅,你不能冤枉我。”

席风淡淡的绕过了这个话题:“你在第一军有什么事可以找你舅妈。”

艾利尔手上替每个长辈都泡好了一盏新茶:“好,我知道的。”

菲特特地来公爵府,就是想看看艾利尔怎么样了,如今看来,倒是没太大变化,暂时放下了心。

他还怕小侄子长歪了。

艾利尔默默陪着几位长辈吃了晚饭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其间免不了被各种关心,菲特还相当震惊于他和艾路维亚的感情。

艾利尔瘫在床上,在光脑上和杰西确定了一下艾路维亚的状况,没问题后抱着抱枕又在床上滚了几圈。

“艾路维亚,早点醒来吧,我家虫都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