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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城花苑小区,33栋楼侧面。

警戒线已经拉起,蒋丽的老公也闻讯赶来,哭得死去活来。毕竟多年夫妻 ,早已是亲人一般的感情。

蒋丽的确已经死在了车里,同样的手法,行车记录仪被破坏,Sd卡被取走。

蒋丽面容狰狞,难以想象在临死之前,她是多么的痛苦。

徐子杰不由得眉头皱紧。

“怎么样?”

张冰涛走近徐子杰跟前,说道:

“蒋丽的房子是28号楼,而她将车停到33号楼侧面,这里刚好避开了所有的摄像头。可见她和犯罪嫌疑人比较熟。指纹已经提取,但不一定有线索。”

徐子杰追问:

“什么意思?”

“刚才车里我发现了手套纤维,说明犯罪嫌疑人在上车时,就已经戴好了手套。一针毙命,下手快准狠。”张冰涛摇了摇头,为蒋丽感到惋惜。

徐子杰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刚刚蒋丽还想着当公安局长,这才眨眼间功夫,就已经撒手人寰,而且还死得这么惨?

想到她前天晚上和其老公开车,带自己去找寻宁傲雪的情景,他突然之间也感觉有些难过。

当时。

蒋丽的确是很担心宁傲雪的,那是演戏也演不出来的。

半晌之后。

徐子杰问道:

“对蒋丽的死,你有什么看法?”

张冰涛略加思索, 回道:

“现在看来,腾秉的车曾经停靠在这个小区门口五天时间,然而就在我们刚刚展开对这个小区摸排调查的时候,蒋丽突然被害。那就很有可能两件案子有关联。或者说,蒋丽和腾秉极有可能认识。而现在杀害蒋丽的这个人,就是腾秉在南岩市的内应。”

徐子杰重重吸了一口烟,又吐出一口烟雾:

“这么说来,想抓到这个人,就得先抓到腾秉。”

“也不一定,或许通过调查,这个小区会有新的线索出现。”

“对蒋丽最近的通话记录、社交活动都展开调查,这个案件同样影响恶劣,不管怎么说,她是公安副局长 ,犯罪分子这是对我们公安机关赤裸裸的挑衅。此案一定要限时破案!”

张冰涛点头答应:

“是,我回去立即布置侦破工作。”

案发现场取证完之后,徐子杰也随即回到了公安局。

陈墨早已在公安局院子里等他。

还没等他开口,陈墨说道:

“子杰,有个人或许想见你,你应该去看看她?”

徐子杰突然感觉胸口一阵难受,半晌才问道:

“我过会儿去,是该看看她了。”

陈墨点了点头:

“我知道你最近事情太多顾不上,但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你去了自然就知道了。”

徐子杰心里虽然有点诧异,但也没有追问。

自从他打过陈墨那次开始,他们之间就像隔了一层看不见的东西,彼此再也无法回到从前那种亲如兄弟的感情了。

半小时后。

玉石城。

【君子以玉】店铺。

徐子杰在店铺门口站了许久之后,才走进了店里。

一楼,依然只有那个戴眼镜的店员,在招呼着客人。

徐子杰向他点头示意。

店员指了指楼梯,热情招呼道:

“黄总就在楼上……”

徐子杰径直走向了二楼。

无比熟悉的环境,一拐弯,就看见了正在茶桌前看书的黄艳龄。

啊!

艳龄……

在看见黄艳龄的瞬间,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几个月时间未见,她已经瘦得脱了相。

原本艳丽无双的她,现在显得清瘦而娇弱,目测体重至少降了十公斤。

徐子杰站在她跟前,许久才发出声音。

“艳龄……?”

黄艳龄没有抬头,依旧在看书。

只是她的眼睛停留在书面的其中一行字,再也未动 。

她脸上疤和脖子上的疤,此刻突然变得那么明显。但她依然那么美,只是显得可怜和憔悴,那双原本摄魂夺魄的眼睛,此时黯淡了光泽。

这段时间,他以为她早已将自己忘记。

从他去江东那天之后,两人再没有联系过。

他以为只要不联系,她就会淡忘自己!

现在,就算他不问,就算她不说,他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是一个女人的情啊!

徐子杰就这样站着,静静凝视着她,心里霎时涌起一种深深的愧疚和疼痛。

“艳龄?”

他又喊了一声。

黄艳龄依旧没有抬头,但两颗眼泪,瞬间坠落在了书本上……

她紧紧咬住了嘴唇,别过了头。

她,不想让徐子杰看见她流泪的模样。

徐子杰依旧一动不动的看着她的侧面。

她的肩开始耸动,那是压抑在心里没有地方可以去释放的痛苦,那是她走不出来的旋涡。

也是她,无法控制的心痛。

五分钟之后。

黄艳龄将书合起来,站了起来,擦掉眼角的泪,笑了笑,然后伸出手:

“好久不见!”

啊!

好一句好久不见。

他的心,猛然疼痛了起来。

他何尝不知道,此刻的她比自己更痛?

两个人的手握在一起的时候,徐子杰终于忍不住眼眶红了。

他欠她的,一直都欠!

可是,他无法偿还。

黄艳龄迅速抽回了手,吞咽了一下后,说道:

“不好意思,你来的不是时候,我刚好要出去一趟,所以……”

徐子杰挡在了她面前,问道:

“出去干嘛?”

她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

“一点私事。”

“艳龄,这段时间……你还好吗?”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胸口在隐隐作痛。

“我很好,谢谢你关心!”

“真的很好?”

她掖了一下裙摆,咬了咬嘴唇:

“好不好,就是我自己的事,和你一直都没有多大关系,难道不是?”

“艳龄,既然你心里那么痛苦,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就算再忙,也会抽时间来看看你,你看看你,现在瘦成啥样了?”他声音在颤动。

黄艳龄摇了摇头:

“我没有什么痛苦,你想多了。你看看我?管用吗?我让你娶我,你敢吗?你会吗?你现在这么关心,想干嘛?想让我继续被你占据着一颗心无法自拔吗?”

“艳龄,我什么都给不了你。可是你不能再这样折磨自己了,我不值得你怀念。我们的相识是一场错误,我希望你回到最初的自己!”

“你想多了,我从来没有折磨过自己。让开,我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