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惠听到这道声音，紧咬着下唇，快把嘴唇咬出血了。
外面站着一个无辜的群众，不管她出去还是不出去，苏远山都逃不掉。
准确的来说，从他们进入一个包厢的那一刻起，这爷孙俩就逃不掉。
无辜人命摆在她眼前，她动摇了……
尽管上级说过，不计任何代价保护住白何，可她还是可耻的动摇了。
“梆梆！”
苏远山又敲了敲门，在精神力的作用下厕所里面的状况，他瞅的清清楚楚。
两个小姑娘抱着一团正站在门口，角落里还有一个死人。
那两个列车员也不走了，就站在他身后盯着他。
“厕所里面有人？”
女列车员幽幽的说。
苏远山心中警铃大作，如果两个小姑娘这个时候出来，双方能碰个正着。
可是不出来，门不开，后面这俩人就会怀疑里面藏着人。
“我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啊，这乌漆抹黑的，也看不见标识，我这是敲敲门没拉门。两位，你们不去修灯，跟在我屁股后面干嘛？
哦，我明白了，你俩也想上厕所，那不行，凡是要有个先来后到，不过看来你是女同志，我可以让你先上，但那位男同志可就不行了……”
苏远山一直喋喋不休唠唠叨叨，女列车员额头上青筋蹦出，差点破口大骂。
男列车员脸色越来越黑，背在身后的双手咯嘣咯嘣乱响。
厕所内何惠把门外交谈声听得清清楚楚，很快就从短短几句话里面分析出现在的情况。
门外不只有苏远山一个人，还有一男一女两个人。
这两个人的身份是列车员。
这就非常可疑了，列车员有自己专门的休息室以及卫生间。
他们一般情况都很嫌弃车厢里的卫生间，哪怕忍也要忍到自己的地盘。
抢着来上厕所？怎么可能。
现在正是火车行驶当中，还不到要停车锁门的时候。
女列车员问里面是否有人，这话问的很怪异。
短短几秒钟，何惠脑子转了无数圈，各种猜测都想了一遍。
最后下定决心，抬手轻轻将门锁转了一下，一道极小的“吧嗒”声隐藏在苏远山的话语声音中。
何惠后退一大步，揽着白何紧紧靠着窗口，把角落里的男尸踢到门口。
如果敌人冲进来，那具尸体还能阻挡一下。
门外的苏远山耳朵动了动，转头冲身后两人嘲讽道：“这位女同事，我要拉屎了，你不会还等上厕所吧！”
说完，他一伸手拉开门，闪身进去。
何惠脚背绷直，微微抬起。
一张俏脸冷若寒冰。
就在苏远山进门的那一刹那，何瞅瞅的清清楚楚，地上的尸体并没有绊住他双脚。
这人就像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一样，直接一个跨步，从尸体身上跨了过去。
狭小的卫生间里面挤了4个人，三个站着一个躺着。
连转身都有些困难。
女列车员听到苏远山这话，眼中杀意一闪而过，眼神晦暗地盯着厕所门看了几秒，才转身离开，朝9号车厢走去。
卫生间里的三个人都没有吭声，相互戒备着。
苏远山在两位小姑娘的注视下，抬脚拨拉了一下地上的尸体。
感觉到外面的两个列车员已经走了。
这才抬眼瞅向两人，问道。
“身份？黑？白？”
白何这会儿因为失血过多昏昏沉沉，半眯着眼睛靠在好友身上。
耳朵听到苏远山的问话，满脸迷茫，啥意思？听不懂。
何惠揽着白何的手紧了又紧，警惕地望着他没回答，反问道:“你呢？哪个色（shai）？”
苏远山摸摸鼻子，他从上辈子到这辈子都是根正苗红的白，未来也会一白到底。
绝不可能加入黑。
“我说啥你就会信？所以别废话了，何惠状况有点不太好，如果你信得过我，就让她把这丸药给吃了，信不过我，就当我啥也没说。”
听到这话，何惠反而放心不少。
如果苏远山直接回答白，她反倒还要再再考虑一下，是真是假。
她伸手将苏远山手中的药丸拿了过去，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又舔了两下。
看他们这一行，什么都要有所涉及。
可以不精，但不能不知道。
药丸入嘴，只有淡淡的药香味。
其他的分辨不出来。
可这个时候也顾不上那么多，眼瞅着白何情况越来越严重，都快陷入昏迷了。
只能把这玩意儿塞到她嘴，手指轻点喉咙，药丸顺利咽了下去。
几息之间，白何的呼吸沉重不少。
何惠心中暗叫:“天啊，这药简直真是神了……”
瞅着何惠慢慢好转，白何的脸色也轻松许多。
“行了，我要回车厢了，我爷还在里面呢！”
苏远山实在待不下去了，这是啥地方？
这是厕所，哪怕风呼呼刮着，也吹不散满屋子的味道。
“哎，你等一下，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现在能不能请你保护一下她，直到我们的人来！”
何惠见苏远山竟然要转身离开，心里的怀疑顿时去了大半。
她赶忙喊住苏远山，满脸期盼。
“我？你让我保护她？”
苏远山身形一顿，双手抱胸，吊儿郎当的瞅着她俩。
“可以，只要价钱谈拢，一切都好说。”
何惠很聪明的就听出苏远山话里的意思，这只是一桩生意，没有交情。
“成交，等我们安全了，价钱什么的你尽管提。”
她爽快答应了，如果这人真能护了住白何，只要不过份，啥要求上级都会答应。
苏远山微微一笑，拉开卫生间的门，率先走了出去。
紧跟在他身后的两女朝车厢左右望了一眼。
仍旧是黑漆漆一片，这两个车厢还是没人修。
“好吧，你俩跟我走，小心脚下……右边有没收起来的桌子……”
三个人稳稳当当走到了他们包厢门口，苏远山突然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