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村长忙不迭地应着,脸上笑容比丘陵地种的葵花都灿烂。
村长怀揣巨款,脚步生风下去安排。
高梦璃与林夕给大姑打了招呼,便携手回家去了。
秋收在即。
稻田一眼金黄。
田间平时铺了公厕粪水,用油坊榨油剩下的油芙,也就是废料追肥,稻谷倒是沉甸甸的比以往都好。
加上村民都养了鸭子,受蝗虫的影响反而更小了。
今年,是个丰收年!
而且,平遥的到望月的路也铺好了!
山上的观音庙也修建完工,村口的高墙也筑起了。
村里修建的学堂有了读书声!
鉴于,江府当家主母在莲花教找上门时,毫不犹豫将大姑丢出来后,大姑就对江府死心了。
带着江月与江北在村里安了家。
而江北,白日里教导村里孩童识字,夜里挑灯苦读。
高梦璃认为自家的门楣,还是不得荒废,当即让大牛带他表叔去学堂找于院长报告。
一路上,江北有些紧张,“大牛,我其实在家里自学也是可以的。”
大牛一脸不赞同,“表叔,我娘说,自学就如闭门造车,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学习就是要经常做什么学术交流,增长见识,互补有无,学业才会精进!
十年寒窗不是让你在村里当一个教书先生的。
我爹娘说,看好你!”
江北听了大牛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感激的笑容。
“大牛,多谢你和表哥表嫂的看重。只是我这贸然前去,实在怕于院长觉得我唐突。”
毕竟现在不是入学时间,半路插进去,在府城都是不可能进入学院的。
大牛不以为意摆了摆手,立马拍了拍胸脯,“害,还以为你担心啥,如果是这个你完全不用担心!我用人品举荐,保管没有问题!”
他大牛别的没有,但是“面子”在学院里还真有!
江北心里还是抱着怀疑态度。
毕竟,大牛翻年,才十一岁。据说,还是今年才去的学堂。
不过,大牛的好心,他心领了。
大不了,进不去学院,再回来就是了。
二人也没有乘坐马车,毕竟大牛还得“跑步”不是。
江北也不想搞特殊,陪着自家侄儿一起跑。
就在二人快要到达平遥县时,路边突然窜出七八个逃荒的流民拦住了二人的去路。
为首的流民身形消瘦,头发蓬乱,双眼透着一股狠劲,手持一根木棍。
大声喝道:“站住!把身上的钱财都交出来,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二人吓了一跳。
江北下意识地将大牛护在身后,紧张地看着众人:“各位,我们也是穷苦人,身上实在没什么钱财,还望高抬贵手,放我们过去。”
大牛透过江北的臂弯看了看面前的众人,皱了皱眉。
来平遥县的逃荒人,都被窦大人和唐大人瓜分去县城干活了,甚至,都还不够分。
这没道理,路上还有逃荒人才是啊……
那流民头子冷笑一声:“哼,少废话!看你们穿得也不像吃不上饭的,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着,一挥手,几个流民便将二人团团围住。
大牛却没有丝毫畏惧,小声对江北说:“表叔,别怕,看我的!”
说着,他将腿上的沙袋解了下来。
只见他一个箭步冲上前,身形灵活得像只小猴子。
他看准时机,猛地一脚踢向离自己最近的流民手中的木棍。
那流民压根没料到这小孩竟有这般身手,没有防备,手中木棍“啪嗒”一声掉落在地。
大牛顺势捡起木棍,一个横扫,又逼退了两个流民。
其他流民见状,面面相觑,然后纷纷一拥而上。
大牛不慌不忙,身形闪动,左躲右闪,瞅准空隙,用木棍在流民们的腿上、胳膊上精准地敲打着。
不一会儿,几个流民便疼得嗷嗷直叫,东倒西歪。
流民头子见势不妙,挥舞着木棍朝大牛扑来。
大牛却不闪不避,待那木棍快要打到自己时,身子一侧,巧妙地避开攻击,紧接着一个回旋踢,正中流民头子的胸口。
流民头子“哎哟”一声,向后飞出老远,重重地摔在地上,手中的木棍也甩出去好几米远。
江北看得目瞪口呆,没想到平日里看着憨厚的大牛,竟有如此厉害的功夫。
那些流民见头子被打倒,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大牛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咧嘴一笑!
“大……大大牛,你怎么这般厉害!”
大牛挠挠头,“表叔,不是我厉害,我学武时间尚短,只是学些皮毛。
但好在,这几人太瘦了。而且看样子倒是饿了许久,没什么力气!”
江北走上前,围着大牛转了一圈,啧啧称奇:“大牛啊,你可别谦虚了。
就你这身手,哪怕是只学了些皮毛,那也够厉害的了!
你看你刚才那几下,快、准、狠,把这些流民打得落花流水。要是再练上些时日,那还不得飞檐走壁啊!”
大牛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红,嘿嘿笑着:“表叔,您就别打趣我了。我这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凑巧罢了。”
至于快、狠、准,那都是阿栗叔平日给他开小灶的成果!
与他师傅庞大海教导不同,阿栗教导速战速决!
不过,路上居然有逃荒者打劫,这事可不能坐视不管。
二人赶紧加速往城门口走去。
还没到城门口,就见,十来个百姓,坐在城门口府衙的面前,哭天抢地哀嚎哭诉。
“官爷,要看还有几天就秋收了,天杀的,不知道是谁居然偷我们家的稻谷。”
一个身形佝偻的老汉抹着眼泪哭诉:“俺家那几亩地,可是俺们全家的命根子啊!这眼看要收成了,一夜之间,就被偷了两分地。”
旁边的一个中年妇女也跟着附和:“就是啊,官爷,我们每天都守在田边,就昨晚打了个盹儿,今儿一早去看,就成这样了。”
最近要收稻谷,他们天天在田里留人。
但是人总有打盹的时候,这不,就被人抓住间隙,给偷了一两分地去。
这粮税本来就高,好不容易今年,看着公厕粪水,收成比往年都好。
可是,却出了这盗窃的事儿,这让他们如何不心急火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