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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迟渊第一次直不起腰,心像被扯裂了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抓着衣袖的手,都在抖。

“驾——”

破驴车,自有速度。

林之念察觉到了什么,回头,田地尽头植被长势喜人。

……

陆辑尘很急,非常急:“人走了没有?”

在他看来,看完那一幕,魏迟渊就该一气之下头也不回地离开,当他自己没有出现过!这是他该有的尊严!

谷丰一直派人盯着,没敢放松:“没有。”

陆辑尘顿时回头:“为什么还没走!?”魏迟渊虽然没有大张旗鼓回交高,可认识他的人不少,如果他不走,很快他回来的事,她就会从别人口中知道。

谷丰也知道二爷为什么这么急,任谁见过夫人和魏少主相处的情景,这时候都淡定不了。

更何况他们二爷上位不正,地位不稳,不患得患失不可能。

可魏少主也是真走不了:“回大人,听说……病了。”

“病了去大郡找大夫!”留在这里干什么!

谷丰看二爷一眼,又垂下头。

二爷是不是忘了,他们交高现在大夫也不差,何况:“病得有些重……”但凡能走,他觉得魏少主都走了!

陆辑尘脸色难看,早不病晚不病,现在病:“派人盯着,不行,再给他请七八个大夫,我要他明日就能下床!”他更想说:不要让魏迟渊来交高的消息传到夫人耳朵里!但他没胆。

除了谷丰、谷收几人,其他人根本不会听他的,他敢自作主张,不用云娘说什么,碧潜都会看‘小人’一样看他:“你去找云娘,我要红楼最近上演的所有曲子,尤其唱分手的曲子。”他要让人在魏迟渊耳边唱,不停地唱。

唱到魏迟渊都觉得,那就是她的态度才好!

……

“离开也很体面,才没辜负这些年,爱得热烈、认真付出的画面,别让执念毁掉了昨天——”

魏迟渊喝茶的手一顿。

诸行立即起身,就要把人从茶馆轰出去。

诸言摇摇头。

诸行不情不愿的退回去。

台上唱曲的美人,不情不愿,公共场合唱‘爱’要加银子。

就是加了银子,‘爱’那个字,她也唱的模糊、那是红楼的曲子,她是正经唱女,怎可……但对方给的太多。

一首曲子二十两,也值了。

……

“分手快乐,请你快乐,挥别错的才能和对的相逢……你发誓你会活得有笑容……”

诸行不想忍了,他们昨天是在茶楼,有唱曲的还说得过去,但这里荒郊野岭的,也有唱曲的吗?

野外唱曲的姑娘,也很纳闷,虽说对方给了银子,可在这荒郊野岭唱这个做什么?

……

“告别你的我,告别我的你,擦肩在城镇里,像雨落在一起,却又从此分离,若有一天相遇,看我老去的眼睛,请不要伤心——”

刷!

锋利的剑还是抵在唱曲人的脖颈!这里是丐溪楼,陆辑尘不想混了吗!敢在夫人这里唱这些曲子!

诸行转动一下脖子,阴森的盯着对方:阴魂不散啊,走到哪里唱到哪里,当他们少主好脾气了!

噗通!

掌柜的立即看过来。

“大爷饶命,大爷饶命!”他们就是拿银子唱曲啊!

现在知道怕了:“告诉你背后的主子,小人做到这个地步了,何必再抠抠搜搜,有本事——”

“诸行,诸……咳咳——”

诸行立即收剑,急忙返回:“少主。”

两人吓得赶紧跑了。

魏迟渊声音很平,已听不出任何喜怒,只是还有几分虚弱:“好了,在哪里拔剑。”没分寸。

“属下逾越。”

魏迟渊起身,看到了陈列‘飞行器’的地方,里面已经换上了新的东西。

滑翔伞、木雀、热气球,有名字,却已经没有人给他讲解了。

掌柜的似乎认出了此人,并没有上去介绍。

魏迟渊知道它们在变就够了,至少……至少证明那段时光不是他一个人的错觉。

魏迟渊看着那道关起来的通往外面的门,她愿意的时候,外面会有惊喜。

现在,他们已经分开了,没有惊喜了,但还是走过去,推开了它。

陆辑尘就站在外面。

魏迟渊似乎并不意外,眼中不见任何错愕,只是走到曾经她陪他看星星的地方,抬头望天:“我会离开,不必着急……”

“……”

“实是身体不好,耽误了时间……”

陆辑尘也看着他,用他的模样,总不会落了下风,声音似乎也像他一样轻:“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魏兄如果愿意,真心待我的孩子,叫你一声哥有何不可。”

魏迟渊闻言,突然笑了,目光犀利的看向他,声音更慢:“我如果应了,你说你会怎么哭……”挑衅又立即收回,归于平静:“该走的时候我自然会走……”他只是想最后一次来看看这个地方。

却不知,以后多年,即便她不在交高了,他也会在同一个时间,无数次站在这里,抬头看月。

……

“魏少主来交高了。”陆辑尘还是跟她说了,他语气很轻,似乎怕触动她尚未愈合的思念。

林之念闻言放下果饮。

陆辑尘看她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又很快被掩下,更看不出她的情绪:“我今天……见过他……”

林之念将袖笼整理好,这么说,前些天就不是她看错了:“昨天就知道了。”声音很轻很淡,与那天的魏迟渊有异曲同工之妙。

他来交高毕竟没有藏着掖着,很多人都知道,‘霍之念’知道。并不为过。

至于林之念,知道也就知道了:“他以前也帮了你很多,他来了,好好招待就是。”

“是。”

“我累了,你也早点休息。”

陆辑尘立即起身,送她。

抬头,看着她的背影,那些过往的记忆如同暗流,他都没有忘记,更何况是她。但她没有见他。

……

翌日一大早,陆辑尘快马加鞭让人往云寺山送请帖,宴请魏少主答谢他为交高多年的付出。

可,不出半个时辰,谷丰又快马加鞭回来:“回大人,魏少主离开了。”人去院空,门口的草都没有踩踏的痕迹,就像他从来没有回来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