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布庄与绸庄内,五彩斑斓的布料流光溢彩,吸引着爱美之人的目光;竹器铺与棕铺里,匠人们的手艺巧夺天工,每一件作品都蕴含着生活的智慧与温度;而杂货铺里,更是琳琅满目,应有尽有,满足了市民们日常生活的种种需求。

更令人称奇的是,街道上还活跃着一群特殊的“商人”——挑粪工。他们肩扛粪桶,沿街收集各家的排泄物,用以肥田。可别小看这份差事,一家一晚上的“贡献”,竟能换得一两文钱的报酬,这在农耕社会,可是不可多得的农家宝贝。

此外,卖薪柴的小贩们也穿梭于巷弄之间,他们的柴火虽不起眼,却是家家户户灶台上的必需品。居民们对这些杂木柴的火候了如指掌,常常为了几分耐烧程度而讨价还价,一担柴火,几十文的交易,虽是小本买卖,却也承载着生活的艰辛与希望。

更有意思的是,卖水的生意也悄然兴起。城外的村民们,肩挑水桶,步履蹒跚地进城,将水卖给那些远离水井的人家。一挑水,根据路程远近,售价十几文不等。当苏油好奇地问八娘为何城里有水井的人家不自己打水卖时,八娘在轿子里笑得花枝乱颤,解释道:“能打井的人家,哪个不是家底殷实?他们哪舍得让自家的‘风水财源’外流,那岂不是成了败家之举?”

苏油一路上,像个小侦探一样,好奇地打听着各种物价。市民们见这位小少爷问东问西,虽然知道他不会真的购买,但看在旁边那顶象征着眉山首富程老爷家的轿子的份上,还是强忍着不耐烦,笑容满面地回答着他。毕竟,谁敢轻易得罪程家的人呢?

好在苏油虽然好奇,但并非那些顽皮的熊孩子。他礼貌有加,从不乱摸乱碰,只是笑眯眯地打听。这一打听下来,苏油可是收获颇丰,许多颠覆他前世认知的有趣发现浮出水面。

就拿吃的来说吧,物价之低,着实令人惊讶。就拿川中的早餐来说吧,一枚带馅的炊饼,馅料丰富多样,有酸豆角、酸菜、鲜韭菜等,竟然只卖五文钱!而不带馅的炊饼,反而要贵上两文,售价七文。这样的价格差异,让人不禁哑然失笑,却也从中感受到了那个时代特有的生活情趣与智慧。

在那个时代,粮食是货真价实的硬通货,一碗沉甸甸的粟米粥,仅需两文钱,就能让早晨的胃得到温柔的抚慰,仿佛是大自然最质朴的馈赠,简单却饱含深情。若是搭配上一碟自家腌制的咸菜,那滋味,足以让人忘却门外寒风凛冽。

想要早餐来点花样?街头巷尾的小吃摊上,琳琅满目:热气腾腾的羹,滑而不腻,每一口都是对味蕾的极致诱惑;还有那浆,清甜中带着一丝丝米香,如同晨露般清新;更有那金黄酥脆的煎饼,包裹着各式各样的馅料,每一口都是对美好生活的向往。这样的早餐,虽然需要花费十五文,但那份满足感,却是无价之宝。

至于酒水,寻常百姓家的桌上,劣酒不过百文一斤,虽不及琼浆玉液,却也自有一番风味。而若是追求品质,蜜酒则是更好的选择,两百文一斤,甜而不腻,入口绵柔,仿佛能暂时忘却尘世烦恼。当然,世间总有那些令人仰望的存在,比如标价一贯的烧春、梨花白,那可是千文难求的佳酿,每一滴都蕴含着匠人的心血与时间的沉淀,如同艺术品般珍贵。

茶,在四川这片土地上,是个特例。官府不插手,却也限制了它的远行,因此,这里的茶,显得格外亲民,五百文一斤,就能品尝到那份来自山川的清新与雅致。但别忘了,还有那些标价一贯的小茶饼,以及建州来的高级货色,一饼四贯,那不仅仅是茶,更是身份与品味的象征,每一口都是对精致生活的追求。

说到收入,并非有学问就一定能腰缠万贯。城边的脚夫,肩扛扁担,日复一日地等待着雇主的召唤,他们就像是山城棒棒军的缩影,一天两百文的报酬,加上早晚两顿饱饭,便是他们简单而满足的生活。同样,城边的抄书先生,以笔为剑,以墨为甲,一日两百文的收入,是他们与文字为伴的酬劳,但若字数超标,那便需按字计价,字字皆辛苦。

盐,这个时代的必需品,虽由国家专卖,但私盐在四川却半公开地流通,一斤七十文,沉甸甸的块状,如同历史的见证,价格与汴京相仿,已是难得的实惠。然而,即便如此,仍有许多贫寒之家,只能以绳吊盐块,轻轻一抹于菜汤之中,那淡淡的咸味,便是他们对生活的全部期待。

米,作为主食,每石八百文,一斗不过八十文,价格相对稳定,是百姓餐桌上的常客。至于肉类,牛肉最为昂贵,百文一斤,猪肉四五十文,羊肉则介于二者之间,价格随市场波动。有趣的是,那个时代的人们偏爱肥美,瘦肉反而无人问津,与后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然而,衣物却是另一番景象。成衣铺里,一件普通的旧麻布衣,动辄几百文,而质地稍好的绸衣,更是价格不菲,上贯乃至数贯不等。

至于丝鞋、皮靴,更是奢侈品中的奢侈品,每一针每一线,都透露着匠人的精湛技艺与对美的极致追求,让人不禁感叹,那个时代的人们,对于生活的热爱与追求,竟是如此热烈而纯粹。 在那个时代,货币与衣饰仿佛是两个相互辉映的世界,而苏油正置身于这繁华宋代都市的一隅,体验着那些令人瞠目结舌的高档货。

他身上的装扮,即便是孩童之躯,也足以让人惊叹其奢华——内着一层细腻的苎麻小衣,外披一袭青翠欲滴的葛制外衫,下身则是轻盈如云的丝织长裤,脚踏一双精巧的丝质小鞋。这一身行头,即便是按照孩童的尺寸来折算,也绝非区区小数能够搞定,恐怕没个一贯钱,还真难以将其全部收入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