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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来说,走后门的学子和通过入学考试考进来的学子互不牵扯,互不打扰,倒也没什么影响。谁知今日,他们竟然公然欺凌寒门学子的书童,这样不把书院的规矩放在眼里,实在是太过分了!

“江……”柳夫子转向最后一个在场之人。

“小子江凝,见过柳夫子。”

“咳……江凝啊,你也说说你见到的情况吧!”

江凝道:“柳夫子,我刚刚经过这里,看见他们这里说话,等我凑近了,才发现是这几个人在一起辱骂这位兄弟。”江凝指了指楚青杨。

“那我自然不能看着他们欺凌弱小不管了,就上前为这位兄弟说了几句公道话。结果他们说不过我,就要动手打人。我们也不能站在这挨打吧,就还手了。再后来那位兄台也过来帮忙,之后就是夫子您看到的样子了。”

“不是的夫子,是那个姓楚的先挑衅我们,我们气不过才骂他的。不然我们才懒得搭理这样的小人物。”郑文礼叫嚣道。

刘书平也喊道:“夫子,这事真不怪我们,是那个书童无礼在先!”

楚青杨见郑刘两人大喊大叫地往他身上泼脏水,没有辩驳,只是面露苦涩,脸上红肿的伤痕更加明显了几分。

江凝在一旁可看不下去了:“你们还要狡辩,我之前听得清清楚楚,就是你们一直在骂他,他都没说过几句话。他不过是个小小的书童,怎么敢招惹你们?分明是你们仗势欺人,以多欺少。现在还敢做不敢当,简直不要脸,枉称男子汉!”

郑文礼恶狠狠地瞪着江凝,“你闭嘴,你这臭小子是哪里冒出来的?你是书院的人吗?我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你。”

“你欺负人我就要说,你管得着吗?”江凝一脸的鄙视不屑。

“你……”郑文礼气得又想冲过去打人。

“够了!当着老夫的面你们还要打人吗!”柳夫子大喝一声,看向陆景言,脸色缓和了一些,道:“景言啊,带着你的书童去找郎中擦点药,好好休息几天。你也去检查一下,别伤着手了。”

顿了顿,又看向江凝:“你也去找郎中看看,别让你阿爹担心。”

“谢柳夫子!”

陆景言三人同时行礼道谢。

柳夫子又看着郑刘等人,“现在事情已经很清楚了,你们还要狡辩!书院严禁打架斗殴,你们还敢生事,统统都跟我去见院长!”

“不是,夫子,凭什么他们不用一起去见院长啊?他们也打我们了,我身上还疼呢!”

“就是啊夫子,这两小子下手可黑了,我怀疑我骨头都断了。”

”你们还好意思问凭什么,你们主动生事要打人,人家还站着不还手不成,你们挨打也是活该。再说了,你们看看景言和他的书童那脸上的伤,再看看你们几个,一点伤都没有,还在这给我装!再说了,你们八个人,他们三个人,谁输谁赢还用问吗?“

郑文礼等人真是欲哭无泪,夫子是不知道,那江凝就算了,拳脚也就一般,陆景言和楚青杨招招下黑手,专往衣服盖住的地方打,打得他们痛得要命。要不是场合不对,他们真想把衣服掀开让夫子好好看看,他们的肚子上大腿上肯定都已经是青紫一片了。

柳夫子强硬地把一干人等带走了,一边走还能听见他们的叫屈声,“柳夫子,这事真不怪我们!不是我们的错啊!”

“柳夫子,你别带我们去见院长了,我们认错还不行吗?”

“柳夫子,夫子……”

眼见柳夫子他们一行人渐行渐远,陆景言和楚青杨向江凝行礼道谢:“今日多谢兄台帮忙!”

江凝不在意地摆摆手:“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不必客气!”

陆景言道:“江兄也是书院的学子吗?之前好像未曾见过……”

“诶?你怎么知道我姓江?”

陆景言:……

“刚刚江兄在柳夫子面前自称江凝……”

“哦对对对,我都忘记了。其实我不是书院的学子,我阿爹来青山书院做夫子,我是作为他的书童过来的。”

“上月来的江夫子,可是令尊?”

“是的。”

难怪柳夫子对江凝一副熟稔的口气。

“原来如此,江夫子学识渊博,品性高洁。今日得见江兄,亦有江夫子的风采。”

“陆兄过奖了。”江凝看了看天色,突然脸色一变。

“糟了,我得回去了,晚了要被我阿爹骂的。两位,就此别过了。”江凝拱拱手,飞快地跑走了。

青山书院有配备郎中,并单独开辟了一间医舍。

去医舍的路上,陆景言道:“你是故意激怒他们的吧?”

楚青杨:“被你看出来了?我觉得我表现得应该没什么破绽啊!”

“不是看出来破绽,而是以我对你的了解,就算真的是他们主动找麻烦,你要是不想惹事,也肯定能把那几人给糊弄走,不至于让他们对你大打出手。”

“这是在夸我?好吧,我承认,我确实是故意的。谁让他们说话难听,行事嚣张,整日一副高高在上看不起人的样子,我早就想教训他们了。”

“我知道,你不是为了自己,你是因为我才和他们起冲突的。其实你不需要这样做,不过是说几句难听话而已,又不会少块肉。而且他们现在也不敢当着我的面说,只能在背后嘀咕几句,我也懒得和他们计较了。”

“公子大度不与他们计较,我却不能。我答应过夫人会保护公子,就一定会做到。”

“不是说了,没有外人在,不必叫我公子,叫我名字就行。”

“好,景言。”

两人相视一笑。

陆景言又道:“你今日一人对上他们,要是没遇上江凝,我又没及时赶到,真被他们打伤了怎么办?”

“我哪有那么笨,这个地方我观察过了,经常有学子经过。哪怕你们都不在,也会有其他学子很快把夫子叫过来的。再说了,我打架很厉害的好不好,就他们几个富贵公子哥儿加上书童,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再来几个我也不怕。”

“吹吧你,你这么厉害,那脸上的伤怎么来的?”

“我那是故意的,脸上没有伤,怎么显得是我占理呢?他们可比我严重得多。”

楚青杨又道:“对了,你刚刚打他们的那几招是在哪里学的?真是太奸诈了,他们今晚肯定痛得睡不着觉!”

“以前在乡下打架的时候学的,你想学我教你。”

“好啊,以后说不定又能用上。”

“你可别用上了,你这脸再受伤可就要毁容了。”

“胡说,我的脸擦过药肯定就好了……”

两人说说笑笑地去了医舍。

本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两人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过了几日,陆景言下课后被一位学子喊住,说杨夫子让他去藏书楼取几本书。之前陆景言也被吩咐过类似的事情,不疑有他,去了藏书楼。

他进入藏书楼之后却看见地上有一大片的碎纸屑,好奇地捡起来一片,正要看看是什么,藏书楼的大门突然被推开。

一个学子走了进来,看见陆景言手中拿着纸片,惊声叫道:“陆景言, 你竟胆敢毁坏藏书楼的古籍!”

“什么?有人毁坏古籍?什么人这么大胆?”

“我听见了好像在说陆景言。”

“陆景言是谁?”

“一个寒门学子,竟如此大胆。这样的人,不配待在书院!”

“对,身为读书人,对书籍毫无敬畏之心,这样的人,就该把他赶出书院!”

……

自第一个学子出声之后,越来越多其他学子的声音响了起来。让原本寂静的藏书楼一下子热闹起来。

陆景言一言不发,任由周围人吵吵嚷嚷,大肆抨击。他知道,自己定是被人算计了,尤其在人群中看见郑文礼一闪而过的身影之后,更确定了这个想法。

现在最重要的不是与其他人做口舌之争,而是要想办法证明清白。

很快,学院的几位夫子被请了过来。其中就有柳夫子、杨夫子和江夫子。

杨夫子是最欣赏陆景言的,见此情景,首先开口道:“景言,这是怎么回事?”

陆景言条理清晰地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杨夫子捋捋胡须道:“老夫并没有让人带口信叫你来藏书楼取书。”

陆景言道:“夫子,学生定是被人陷害了,那人毁了古籍,又骗我进藏书楼,之后便带着人过来,坐实了学生毁坏古籍的罪名。”

首先开口的学子说道:“你别血口喷人,我可没有污蔑你!”

“那你为何一进来便说我毁了古籍?这里一地碎片,谁能一眼便知道是什么书的碎片,除非是毁了书的人。”

“我……我那是因为,因为……”学子语气有些慌乱,眼睛四处乱看。突然眼神一亮,道:“因为这本古籍原来是放在这个书架上面的,我昨日才见过,所以记得很清楚,但是现在这个位置却空了。而且古籍的颜色泛黄,与地上纸片的颜色一致。所以我由此推断,是你毁了古籍。”

“再说了,对读书人来说,书籍无贵贱,只要是圣贤书,都不应该损毁。难道你陆景言今日毁坏的不是古籍,便没有罪过了吗?”

说到最后一句,学子拔高了声音,很是义愤填膺的样子。

围观的学子也纷纷声援:“说得好!”

“没错,损毁书籍是大错,绝不能轻易放过他!”

“有辱斯文,我辈引以为耻!”

”这样的人,就该赶出书院!

……

“这……景言啊,你说有人让你来藏书楼,你可认得那人是谁?”

陆景言对那人有些印象,是一个平时不怎么说话,也不太起眼的学子。但是眼下的情况,对方分明是有备而来,故意要陷害自己。哪怕把那个学子找过来,他也未必会承认。

果然,那人被叫来之后,一问三不知,直说自己下课后便回了宿舍,没有与陆景言说过话。

现在的局面对陆景言很不利,哪怕夫子们都相信他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也很难找出证据证明他的清白。

这时,郑文理吊儿郎当地走了过来,道:“柳夫子,您之前说书院有书院的规矩,不知陆景言私自损毁古籍,该受什么惩罚?”

柳夫子犹豫道:“这……此事还有疑点,不能妄下定论。”

“夫子可真是偏心啊,对着我们就义正词严,对着陆景言就如此宽容。夫子这样偏心,是看不起我们吗?”

几句话一说,便上升到了寒门学子与高门学子的对立上了。如此一来,哪怕是杨夫子,也不好为陆景言说话了。

陆景言道:“学生是被冤枉的,请夫子给我三天时间,让我查清楚,自证清白。”

“还自证清白,我看是想与他人串供,洗脱罪名吧!”

最后江夫子开口道:“这样吧,两方说得都有道理。不如这样,此事由书院进行调查,陆景言,先暂且在宿舍待几天,待有了定论,再做定夺。你们看如何?”

陆景言知道此刻说得再多也无用,只能道:“学生相信夫子定能还学生清白!”

郑文礼也不好直接驳了江夫子的面子,道:“都听江夫子的。”

从陆景言身边路过时,低声放了句狠话:“等着瞧,我肯定能把你赶出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