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娴怎么都想不到梁贺屿居然会是这样的反应。
京玉到底给他灌了多少迷魂汤,让他对她如此情根深种。
难道梁贺屿就一点都不介意喻中扬和宋居远吗!?
他还是个男人嘛?
她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梁贺屿驱车离开的背影。
良久,她突然轻笑起来。
是她想岔了。
怎么不可能不在意。
要是不在意,就不会是这个反应了啊。
...
京娴的话确实如一根刺扎进了梁贺屿的心中。
怀疑的种子生根发芽。
她说京玉不爱他。
怎么可能?
他们每一次拥抱、接吻、交换思想、畅聊人生,现在有人告诉他,他的女朋友其实根本就不爱他?
一切的源头是因为嫉妒?
简直荒谬。
梁贺屿越想越心慌,一脚油门踩到机场,定了去h市的最近一班飞机。
...
到h市已经是晚上9点了。
京玉还没有回来,梁贺屿就坐在她房间里的沙发处等她。
这一路上梁贺屿想了很多。
他想,就算京玉不爱他,喜欢总有吧。
只要他们一直在一起,京玉总会有爱上他的时候。
还是他太过着急了。
居然被京娴的话给影响了情绪。
...
京玉回到酒店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一进门就看到站在落地窗前的梁贺屿。
她十分诧异:“你不是早上才回A市了吗?”
梁贺屿走过来,将京玉纳入怀中,试图消除心中的不安。
“嗯,又想你了。”
他闷闷的声音传入耳边,京玉见状笑了:“看不出来梁律师这么粘人。”
“我们订婚吧。”
“什么?”
话题太跳跃,让京玉十分不解。
梁贺屿难道今天是见到了什么人吗?喻中扬?
京玉无奈轻笑:“我们在一起才四个月,就说订婚是不是太快了?”
梁贺屿松开京玉,浅色的瞳孔目不转睛盯着她的眼睛。
“快吗?可是我已经26,立业也有了,该成家了。”
京玉拍了拍他的肩:“我们现在还在磨合阶段呢,说订婚还太早了。”
婚姻不是谈恋爱,是两个家庭的共同维系。更不要说豪门联姻了。
“奔波一天你也累了吧?早点休息吧。”京玉推开梁贺屿,走进卧室准备洗漱休息。
她也忙了一天,实在没有精力在这种时候讨论未来。
梁贺屿的心已经凉了一分。
他站在卧室的门口,看着京玉的背影,沉默之后淡淡开口:“你是不是没有想过我们的以后?”
就像京娴说的那样,京玉根本就没有想要嫁给他。
京玉转身看着他。
此刻她已经确信今天梁贺屿见到了什么人。
她放下手中的睡衣,脸色平淡:“你今天见到京娴了?”
梁贺屿没有隐瞒:“是,她告诉我,你亲口承认不会嫁给我。”
“那你信她了?”
梁贺屿看着京玉:“我没有相信。”
他只相信她。
只要她说一句‘没有的事’,他就会相信。
京玉却偏头笑了:“你应该相信。”
“她说的没错,这句话确实是我和我妈说的。”京玉说:“我不会嫁给你。”
梁贺屿攥住她的胳膊,眼中不解:“为什么!?”
京玉当然不能说这是她的任务。
她扯开梁贺屿的手:“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为什么。”
梁贺屿根本就不相信,任何人的行为逻辑都是有缘由的。
“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还是你在介意什么?”
这一瞬间,他想到了很多人。
宋居远、喻中扬,甚至还有......梁应钦。
梁贺屿的眼中带着哀怨和怜愁,有一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倔强:“那是不是就像京娴说的那样?你接近我也只是为了和她作对?”
“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有爱过我?”
京玉嗤笑一声:“你们男的还真是爱纠结这个问题。”
“你既然能来问我这个问题,不就代表你已经相信了她的话么。”她转过身,捞起放在一边的睡衣,一边走进浴室一边道:“要是接受不了,那就分手好了。”
为什么她能把分手说的那么轻松自然。
为什么她和宋居远分手的原因是因为她想结婚而宋居远不想。
要和他分手却是完全反了过来。
所以京玉她......是真的没有爱过他。
一直让他提心吊胆的事终于迎来了最终审判,一锤定音也不过是一个瞬间的事。
梁贺屿的心坠进了无底深渊。
他眼睁睁看着浴室的门在她面前关上,隔开了两人。
这道浴室门就像京玉的心门,他永远都叩不开。
...
既然礼貌请求叩不开,那他为什么不能硬闯?
负面情绪如同潮水一般漫过他的心,一点点蚕食了梁贺屿的理智。
京玉刚打开花洒,热水浇透全身时,有人闯了进来,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见来人拉开了淋浴间的玻璃门,强势的一双手摁住了她的后脑,强行吻住了她刚要开口怒斥的嘴。
“唔——”
梁贺屿身上的衬衣瞬间被淋湿了。
潮气遍布整个淋浴间,京玉有点呼吸不过来,热水打在两人的面孔上,水珠顺着纠缠的地方滑落。
舌尖将嘴角的热水扫进口腔内。
对方的手不安分地游移着,温度比热水还烫。
京玉偏头躲过追逐,她大喊:“梁贺屿!给我滚出去!”
梁贺屿早就没了平时的冷静,他不敢相信事实,只能用这种方式推翻他的所有认知。
他不管不顾,力气巨大,将对方压制在墙壁的瓷砖上,紧贴着她,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的肩膀和脖子上。
京玉推开他,他又覆上来,唇贴唇压着她,勾着她回应。
京玉忍无可忍,用了全力甩了他一巴掌,有水的加持下声音十分响亮,他的脸颊也被扇到了一边。
“梁贺屿,别那么恶心。”
梁贺屿没有说话,撑在京玉一侧墙上的手不知何时攥在一起,露出的一截小臂上鼓起了几根青筋。
他的脸上浮起了淡淡的印子,眼眶渐渐通红,眼泪却早已混在花洒喷出的热水里,消失得一干二净。
即便如此,梁贺屿依旧骄傲地抬着头,眼睛凝视着京玉的脸,倔强地问道:“你生日会上许下的愿望里,到底有没有我?”
京玉藏着情绪,冷冷道:“没有。”
生日会上许愿的环节,她没有许下任何愿望。
良久,梁贺屿扯出一抹轻笑,他看着京玉的面孔。即便是头发全部黏在脸上,狼狈的模样依旧遮盖不住她耀眼的容貌。
梁贺屿向来难以抵挡她烈阳一样的魅力。
可是烈日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