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村民们都在排队等待分肉时,徐佳怡悄悄地加入到队伍中。她选中了一位看起来脾气不好的大婶,悄悄递给她一颗大白兔奶糖,并笑着问道:“我听说沈婉君和黄医生之间有些暧昧,这是真的吗?”
她特意提高了声音,希望那些暗恋黄天赐的女子会对沈婉君产生敌意,从而让沈婉君无心去纠缠她的男友常万山。
那位大婶瞥了徐佳怡一眼,然后从人群中走出,大声说:“队长,我要举报一件事,徐知青说沈老师和新来的黄医生正在交往。可黄医生刚来不久,工作都还没安顿好,怎么可能有时间谈恋爱呢?”
沈婉君心中暗暗称赞这位大婶的举动。
队长愤怒地质问:“徐佳怡同志,请你出来给大家一个解释,为什么要在队里散播这样的谣言?难道你想破坏我们之间的团结吗?”
“我昨天看到沈婉君和黄医生在一起,他们看起来非常亲密。”徐佳怡固执地抬起头回答道,完全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沈婉君冷笑一声,从人群中走出来站在队长旁边说道:“在我开始开拖拉机那天,我就已经告诉过大家,在接下来的五年内我不会考虑结婚的事。既然说了五年,那我就绝不会提前恋爱,大家可以放心。”
在平息了村民们的骚动之后,沈婉君转向徐佳怡,冷笑道:“如果站在一起说话就算是在交往的话,那你和你旁边的那位大叔是不是也在恋爱呢?”
大叔听后转头一看,发现徐佳怡就在身旁,吓得连忙跳开,脸上满是厌恶的表情。
现在生产队里的人都不敢轻易议论沈婉君,而徐佳怡却公然挑衅,难道她不怕被送去劳动改造吗?
“你说啊,到底是不是在交往?”
沈婉君锐利的眼神盯着徐佳怡,“今天不说清楚,你就别想回去了。那么,你跟所有跟你交谈过的男人,是否都是你的姘头?还是你在同时与多人交往?或者是在滥搞男女关系?”
尝试给她戴上勾三搭四这顶帽子,真以为她会轻易上当吗?
在之前处理柳全志和段琪琪的事件时,她就意识到夸大其词的重要性。现在她更加明白,越是将事情描绘得严重,人们就越会认真对待。
感受到周围人的目光都聚集过来,徐佳怡急忙摇头否认:“我没有这样做,绝对没有。”
“昨天我只是因为救助了一位病人而与黄医生进行了短暂交流。如果这就算是谈恋爱的话,那么每天接触众多病患的医生和护士们,岂不是每个病人都成了他们的对象?你这是对医疗工作者职业尊严的侮辱,破坏了他们良好的声誉,同时也影响了团队间的和谐关系。我们有权向公安局举报你的行为。”徐佳怡坚定地说。
周围的村民也纷纷发声支持:“确实如此,要是按照你的说法,以后医生护士都不敢再好好工作了,那大家看病怎么办?这不是故意给大家添麻烦吗?而且你还自诩为城市里的知识分子,怎么思想这么狭隘呢?”
“去医院做检查时,有时甚至需要脱衣服进行体检,难道这意味着每一位接受检查的人都成了医生的对象?别胡说了,不要在这里诋毁黄医生。”
“心态有问题的人,看什么都会觉得不对劲。”
“真不知道什么样的家庭能教育出这样的孩子,恐怕父母也不是什么好榜样吧。”
……
看着大家都站在自己这边为自己辩护,沈婉君感到一丝安慰。看来她的礼物起到了作用。她轻轻挥手让大家安静下来,现场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沈婉君直视着徐佳怡说道:“作为绿柳生产队的一员,我们共同进退。因此,这次我选择不予追究。但若还有下一次,如果你继续散布谣言损害我和他人的名誉,那我将不得不采取行动,将你送交公安机关处理。”
如今村子里几乎没有人敢公开质疑她,而这位徐佳怡竟然胆敢编造关于她的不实言论,显然是低估了她的能力。或许是因为觉得她太容易被欺负,才让某些人产生了可以随意践踏的想法。
“送到公安局?你以为那里是你家开的店铺,说送就能送?”徐佳怡毫不示弱地回敬道,显然不相信一个乡村女子能在当地公安部门拥有任何影响力。
若真有这等能耐,这村姑为何还留在乡间?唬谁呢!
围观的众人见徐佳怡那副赖皮相,皆是嗤之以鼻,暗自揣测她面对领导时能否保持镇定。
“那我们生产队派人送你去可以吗?郝局长上次来时曾言,今后凡破坏集体和谐者,一律送至公安局。”大队长神情凝重地提议道。
与大队长坚定的眼神对视,徐佳怡心下不禁一颤。
她深知大队长一向说到做到,一旦决定采取行动绝不会手软。尽管不清楚等待自己的将是何种惩罚,但落入警方手中肯定不会有好结果。
徐佳怡垂首哭泣起来,仿佛承受了莫大的冤屈。
“徐知青,我被你欺负的时候都没掉眼泪,现在轮到你却哭成这样?难道你以为泪水可以解决问题?”沈婉君嘲讽道,“下次再犯,我直接去找郝局长,我说的是真的。”
“即便沈老师不追究,我也决不允许这种行为继续发生。”黄天赐这时开口,同时环视四周,“希望大家多关注个人的工作表现、家庭和健康,少些闲言碎语。我的私事,包括是否寻找伴侣,与旁人无关。大家应清楚自己的位置,不要越界。另外,我希望身体健康的同志不要再占用医疗资源,让真正需要帮助的人能够得到及时治疗,明白了吗?”
说完这些话,黄天赐转身离开,并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徐佳怡,那冰冷的眼神似乎在无声警告:若有下次,绝不宽恕。
虽然黄天赐本人并非军人出身,但由于其父为军职人员,从小随父亲四处迁移,见识广博,绝非轻易可欺之人。
沈婉君望着徐佳怡那既恐惧又不甘的表情,感到十分无奈。毕竟,下乡的知识青年大多受过良好教育,而徐佳怡的表现却显得格外缺乏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