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谢了!唔……”
想到自己回到书院后即将面对的事物,柯澜鼻子一酸,忍不住掩面而泣。
当即挥笔画出一道字符。
整个人融入曦光之中,破空而去,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
苍梧书院。
一名面色威严的老者,端坐在一方红雕大椅上,轻轻捋着雪白的长须,一言不发。
无形的威压却如潮水一样弥漫出去。
令周遭的弟子瑟瑟发抖,连头也不敢抬。
嗖!
一道灵光破空而至,碎裂成星光,显化出一道身影。
“大师兄,你终于回来了!”
旁边,年轻弟子见状,脸上顿时浮现出惊喜之色。
柯澜抬眸,走向椅子上的老者,恭敬行礼:“弟子拜见师尊!”
颜柏青未曾睁眼,声音平静中透着威严:“去哪了?”
柯澜拱手道:“去大罗仙宗,见了叶甫道友。”
颜柏青缓缓说道:“大罗仙宗距此不远,以你的遁法,天黑之前赶回轻而易举。”
柯澜低头说道:“在叶道友那,看了一本书,忘了时辰!”
颜柏青挑眉,缓缓睁眼:“什么书?”
柯澜犹豫许久:“斗破苍天!”
颜柏青:“???”
感受到师尊身上愈发冰冷浓郁的威压,柯澜苦涩一笑,说道:“是一本坊间流传的话本!”
颜柏青双眼微眯:“你身为我书院大弟子,竟然放着圣贤书不看,流连于那坊间话本,以至于忘了时辰?你该当何罪?”
柯澜直接跪下:“弟子愿意领罚!”
见状。
颜柏青抬手间,一道龙影飞出,张牙舞爪,化作一柄巨尺,旋转着砸在柯澜背部。
“啊——”
柯澜面目扭曲,直接趴倒在地上。
颜柏青收回龙尾尺,失望地看着柯澜:“你可知罪?”
柯澜忙点头道:“弟子知罪,再也不敢了!”
岂料。
此话一出,颜柏青怀中的龙尾尺,猛然玄光大放,自行飞出,再一次砸在柯澜背上。
“哇——”
柯澜痛嚎,满地打滚。
颜柏青眼睛瞪得像铜铃:“龙尾尺,有鉴心之能,好你个柯澜,竟然敢当着为师的面撒谎!”
“对不起师尊,弟子真知错了,再不敢了,以后再不看那些话本了!”
“刷!”
龙尾尺再放光芒,化作一道龙影,重重甩尾,将柯澜整个人都给抽飞起来。
“哦——痛痛痛!”
颜柏青气得脸发黑:“竟敢一而再再而三欺骗为师,真当为师不会重罚于你?”
“没有,我没有这样想,师尊!我真知错了,不敢看了!”
“啪!”
又一重尺。
“啊——痛死了痛死了,救命啊!”
“为师最后问你一次,以后还看不看那等下三滥的话本,不务正业了?”
“不看了,再也不看了,呜呜呜……”
“啪!啪!啪!”
龙尾尺似是怒了,红光大涨,将柯澜卷到半空,翻来覆去地抽。
“嗷——”
“好痛!”
“啊——这里不行!”
“哦!轻点……”
颜柏青:“!!!”
“你这孽徒!”
他气得浑身发抖,往日自己这弟子,虽是举止随意了些,常犯门规。
但至少心是正的,也着实是可教之才。
否则也不可能成为苍梧书院的大师兄。
可今日。
却是屡教不改,满嘴谎言,到现在都没认识到错误。
“为师今日倒要看看,你的骨头究竟有多硬!”颜柏青拂袖一挥,龙尾尺抽动频率更高了。
啪啪啪的声音在夜空中响彻不休。
听得一众苍梧书院弟子们都是心跳加速,热血沸腾。
伴着柯澜连绵不绝的叫声。
更是紧张刺激。
然而,令所有人都惊讶的事,今天柯澜的嘴巴格外硬。
就是不服输。
边上。
其余苍梧书院的弟子都惊了。
我焯!
大师兄今天,这么勇吗?
“大师兄,快认错吧,唯有真心悔改,方能让龙尾尺收了神通啊!”
半空中。
快被抽傻了的柯澜人都要炸了。
我没认错吗?
啊?
我没认错吗?
还要怎么认错?
忽然,他猛地想通了其中关要,大喊道:“我知错了,但我还看!”
嗡!
此话一出。
龙尾尺身上的红光,猛然消失了。
砰!
跌落在地上的柯澜,看着那悬停在半空中的龙尾尺,兴奋大笑:“哈哈,这回没问题了,这回没问题了!”
也是这时,一阵冰冷寒意如潮水一般将他淹没。
柯澜笑容凝固,看着脸比炭都黑的颜柏青,咽了咽唾沫:“师尊,我不是那个意思,您听我解释!”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颜柏青浑身发抖,“今日我非好好教训教训你不可!”
他手诀一掐,腰间玉带飞出,化作一根金鞭,在空中啪啪作响。
柯澜求饶:“师尊,我不看了!”
啪!
龙尾尺落下!
“我……我还看!”
啪!
鞭子落下!
“我不看了!”
啪!
“我还看!”
啪!
“……”
不知过去多久。
遍体鳞伤的柯澜直直躺在地上,满脸生无可恋。
“毁灭吧,不想活了!”
“……”
夜色下一片死寂。
唯有一名弟子壮着胆子来到颜柏青身旁,求情道:“师尊,您就放过大师兄吧,他肯定知道错了!”
颜柏青抽了不知道多少鞭子,心里的怒火也发泄了个七七八八,听见弟子的话,他冷哼一声:“错是知道了,但却不肯改!”
众人:“……”
其实,颜柏青心里也疑惑。
自己教了这么多年的弟子,怎么忽然就歪了呢?
他的弟子,修身养性那是基本功。
柯澜身为书院大师兄,道心坚定无需多言,胸中一口浩然正气已然颇有火候,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被一本坊间流传的话本给迷了心智?
再也放不下了?
“你们大师兄之前说的那话本,你们可知道?”
颜柏青看向身旁弟子,问道。
几人对视一眼,行礼道:“回师尊,我等倒是听闻过几分,与那天问通讯符有关,这几日动静闹得很大,近乎是人尽皆知!”
“通讯符?”
颜柏青皱眉,他平日深居简出,对外界的变化倒是没过多关注。
一时有些不解,话本怎么能与通讯符联系在一起。
但他没有多问,只是淡淡吩咐道:“去寻一本来,送到我院中!”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