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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窗外云层破晓。

浅金色阳光洒满室内,晕染成一片暖色调的金黄。

沈寂星手僵硬在半空中。

有种想把太阳塞回重升的冲动。

“还行。”他平静收回手,淡定品鉴,“手感一般。”

周熠礼:“……”

6,你还一般上了。

他依旧是稀疏慵懒的姿势,面上不显色,心里则是冷淡盘算着:改天就把这丑陋的疤痕搞掉。

“一般也摸了半天。”周熠礼懒声轻嗤。

沈寂星眉梢轻抬。

还不等他弄清周熠礼是何时醒的?

周熠礼懒倦拖长的声调散漫飘过来:“掏钱吧,还是原来的价格。”

“……”

三百万。

也算是被沈影帝遇上真狮子大口了。

“周熠礼。”内心生出几分荒谬好笑,沈寂星半蹲在他面前,薄光浅浅拢在雪白肩头,声调平和的跟他讲道理,“我只摸了你耳朵一下。”

话音出口有些奇怪,沈寂星长睫细微轻动两下。

“哦。”

“你还想摸几下?”周熠礼掀眸反问:“带着你的一车面包人来骚扰?”

沈寂星:“…………”

沈寂星罕见的沉默了。

周熠礼透过刺眼的暖光看他,沈寂星依旧是清冷傲慢的死人脸,白色休闲衫衬得他有些软,额前的发丝被拢出绒绒碎光。

他唇角漫不经心地扬起弧度。

“就当长点儿记性,暗恋人就好好暗恋,别随便情不自禁地动手动脚。”

“……”

沈寂星抬起薄白锋利的眉眼看他。

周熠礼喉结微滑了下,似再次张口想说什么。

沈寂星蓦地站起身,满室春色落在他身后。

“等综艺通告费到账,我会转给你。”

说完,他抬手轻扶着额角,略显无奈地离开了。

难怪周家是蓝桉首富呢,这小混蛋简直像个强盗。

公寓恢复寂静。

周熠礼一身名贵西装,躺在沙发上,周身是暖洋洋的晨光落了满身。

良久,他抬起手,轻覆在眼皮上。

感受着耳后被强行压下,又如烈火燎原般燃起的,让血液沸腾的滚烫热度。

那人微凉的指尖曾落在上方,细细描摹着每一寸肌理纹路。

“流氓星。”

周熠礼声线低哑地轻骂。

这能怪他狮子大开口吗?那人分明就是在故意涩气的撩拨勾引他。

好在他没上当。

沈寂星这个人,天生清冷绝情,被他所掌控拿捏的人。

最终只会被丢在岁月长河的尽头。

……

休息这天两人都很忙。

周熠礼睡醒后洗个澡,便要继续新专辑的拍摄。

沈寂星也很忙,属于很忙,但不知道在忙什么的忙。

“好,位置发我。”

沈寂星从房间出来,折身便要下楼,蓦地看到什么脚步一顿。

主卧的门没关。

深灰色浴袍的男人倚在窗前,周身泛着潮湿性感的水意,骨节修长的手端着一杯红酒,正在俯视着他打下的江山。

沈寂星被他的神经硬控住脚步。

他又在发什么疯?

“呦~”

周熠礼看到他,枕着深灰色的浴袍,领口松松垮垮露出半截锁骨,晃了晃手中色泽浓郁的红酒。

“我尊贵的三百万欠款者。”

“上哪去?”

“……”

“有事。”沈寂星言简意赅,便作势下楼。

周熠礼长指漫然敲敲杯壁:“过来。”

沈寂星:“?”

这少爷俨然是尊贵惯了,额发潮湿随手推在头顶,周身散发着苏欲懒散的臣服气息。

“我是你债主。”周熠礼提醒。

沈寂星立在冷奢调楼梯口,还是迈开长腿踏入他房间。

整个空间都弥漫着潮湿的沐浴香,沾了水意的葡萄柚,糅杂着清冽雪松的干净气息。

周熠礼身上的味道一向好闻。

沈寂星站在他面前:“什么事?”

“没事。”周熠礼今天没睡多久,面上分明有些懒倦,精神却又振奋的多,像是被主人顺毛的危险动物。

额前凌乱的黑蓝发潮湿滴水,他薄唇缓缓勾起弧度。

“试试我债主的特权。”

沈寂星很听他的话。

周熠礼唇角忍不住乱他妈的扬起。

“……”

沈寂星觉得自己不做点什么,这小狮子能压在他头顶晃尾巴。

“有没有一种可能……”

沈寂星伸手拿过他手中的红酒。

沈寂星缓缓抬手将红酒举在他头顶:“付钱的一方是我。”

周熠礼没听懂,也没看懂。

狭长漆黑的眸直勾勾盯着他,直到头顶的红酒杯晃动,作势要从他头顶浇下来——

周熠礼下意识闭上眸。

微凉的杯壁轻碰在他唇上,周熠礼睁开眼,红酒漾着碧波荡漾的弧度,缓缓地被喂入他口中。

沈寂星一如既往地清冷淡然。

“所以,我是你的金主。”

沈寂星将红酒杯塞到他手里,时间紧急,他不再过多逗留地离开了。

大型湿漉漉潮湿的野性动物还没缓过神来。

沈寂星刚是在喂他喝红酒?

像是主人喂宠物一样??

周熠礼后知后觉地眯眸,潮湿后扬的额发落下一缕,沾在锋利野性的眼尾。

他冲楼下喊:“反了你?!”

……

春光里的疗养院鸟语花香。

沈寂星从车上下来,对电话那头的人说:“位置没错,我到了。”

“好。”

沈寂星漫然问了句:“你生病了?怎么声音听起来这么虚弱。”

对面静默了一会儿。

“没事,在打吊水。”男人声线清寒平缓,“海鲜过敏。”

沈寂星:“……”

海鲜过敏还要去吃帝王蟹,他颇有些好笑的勾唇。

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略带熟悉的嗓音:“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知道你海鲜过敏啊啊啊,不然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带你去吃帝王蟹……”

男人安静两秒,声线淡淡对沈寂星说:“先挂了。”

“嗯。”

沈寂星收起手机,朝着疗养院内部望去。

女孩坐在鸟语花香的草坪上,小黄狗围着她转圈,打滚,偶尔追逐着小花上落下的蝴蝶。

他将帽子口罩戴好,步履平缓朝她走去:“阮佳小姐。”

女孩听到他的嗓音,恬静温软的面色突然一变,站起身来便要仓惶逃跑——

她大概是有些低血糖,站起身时眼前一黑,脚步踉跄的朝着喷泉池摔去。

胳膊被人轻轻扶住,肩膀轻抵在他清冷怀中。

沈寂星询问她:“没事吧?”

清冷漫然的嗓音犹如喷泉水花滑过耳畔。

阮佳看向落在胳膊上的手,骨节修长,冷白矜贵,她知道沈寂星从来不喜欢任何触碰,甚至是格外抗拒。

可每一次有人在他面前受伤,他都是第一个伸出手的。

阮佳面色微白地摇头,脚步轻轻后退一步:“没事。”

“沈影帝,如果是关于方思乾的事,您就不用问我了……”

“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我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