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秽镇元针?那是什么。”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所以一脸希冀的期待程落樱继续讲下去。
“百什么?什么针?”
刑队长满脸问号的凑了上来,显然这种事情,饶是他见多识广,也闻所未闻。
见我和刑队长都不知道,程落樱详细的给我们解释了起来。
“玄门道祖将人的思维称之为‘神’,人体一般拥有两个神,分别是元神和识神。
“元神来自于太虚幻境,是人类固定的本性,是先天的一点灵光,也是人生命的根本。它位于眉心印堂之上,主导着人的精神,意识和思维。
“识神是人认识和操纵身体的意识体,它属于后天,可以理解为人类的生存经验。位于肉心处,主导的是学习,思考,爱恨情仇,喜怒哀乐。
“正所谓:天地视人为蜉蝣,大道视天地为泡影。唯元神之本性,朝元全而上之。
“说人话就是,如果有人能封住匡志军的元神,那么他就会失去思维能力和痛觉,作出反常的举动就一点也不足为奇了。
“而百秽镇元针,就是专门炼制出来封人元神用的。我听师父说过,这是一种极为阴邪的手段,先要凑齐蝙蝠尿,尸油,鲶鱼须等上百种污秽之物,然后用特殊的方法进行浸泡压缩,最终放在雪山底冰冻,炼制成功后,冰针打入人体,可以不见痕迹,从而达到杀人于无形的目的。”
听到此处,我和刑队长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与恍然大悟。
我眉头紧锁,沉吟片刻后,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
“如此说来,这起案件的背后,定有邪师作祟。”
言罢,我转头望向刑队长。
“刑队长,现在你总不会还觉得这个案子是意外死亡或者自杀了吧?”
我的话音刚落,刑队长神色复杂,嘴角勾起一抹略显尴尬的微笑,连忙摆手道。
“二位真是见多识广,我这凡夫俗子算是开了眼了。这案子,确实已经超出了我们警方的常规理解范畴。”
说着,他揉了揉太阳穴,似乎仍在努力消化这一惊人信息。
刑队长眉头紧蹙,眼中闪烁着疑惑的光芒,他缓缓开口。
“有一点我不明白,凶手的作案动机是什么?只是为了无痕迹地杀人吗?即使不使用这些道术,一些反侦察能力强的人也可以做到啊。”
我闻言,心中一震,目光瞬间变得深邃。
我闭上眼睛,脑海中仿佛有无数碎片在飞速旋转、碰撞。
突然,一点灵光闪现,我心中豁然开朗。
“红裙属火,泳衣属水,秤砣属金,房梁属木,还有尼龙绳属土,这是五行拘魂阵!”
听了我的话,刑队长脸上依旧挂着迷茫,仿佛置身于浓雾之中,找不到出路。
但程落樱的眼中却闪过一丝明悟,她猛地抬头,惊声道:
“对啊!百秽镇元针虽然阴邪至极,但用来对付一个孩子,无疑是杀鸡用牛刀。这背后定有深意!”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微微颤抖,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只有一种可能,凶手利用百秽镇元针操纵了那孩子,让孩子亲手布置了五行拘魂阵,吊死了自己!”
刑队长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双眼仿佛能喷出火来。
他紧握双拳,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怒声道:
“这个畜生!竟敢利用一个孩子来完成如此恶毒的仪式!我发誓,一定要将他绳之以法,让他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我们虽然知道了凶手的作案动机和手法,但是线索到这里好像又断了。
接下来的几天,刑队长忙的团团转,但是凶手就像人间蒸发一样,再没留下任何一点线索。
这天我在警局闲来无事,打算回遭殃村,再去看看匡志军吊死的那个房间,程落樱则陪同我一起。
路上,我问程落樱会不会参加龙虎山的罗天大醮,程落樱说她会去,还跟我约定此事过后我们一起过去。
再次踏入遭殃村,阳光斜洒在匡志军大伯家的青石板路上,我与程落樱并肩而行,步伐沉重。
院子里,柳秋菊的身影显得格外孤单,她正呆坐在一张斑驳的木椅上,目光空洞地望着远方,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
见到我们,她的眼中倏地亮起一丝光芒,那光芒中交织着希望与急切。
她猛地站起身,双手紧紧交握在胸前,眼眶微红,声音带着颤抖。
“你们……是不是找到害我儿子的凶手了?”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她脸上,映照出斑驳的泪痕。
我轻轻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坚定。
“目前可以确定的是,你儿子匡志军的死并非偶然。凶手狡猾且手段残忍,肯定来自玄门。但请放心,我们已有线索,定会全力以赴,为他讨回公道。”
柳秋菊的眼神黯淡下去,仿佛最后一丝力气也被抽离。
程落樱温柔地上前,轻轻握住她的手,低语安慰,那温暖的话语如同春日微风,渐渐抚平了她心中的波澜。
片刻后,程落樱告诉了她我们来这的目的。
柳秋菊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转身进屋,从抽屉深处摸出一串锈迹斑斑的钥匙,引领我们穿过阴暗的山路,来到那间承载着无尽悲伤的屋子。
屋内,尘埃在午后阳光下起舞,一切都保持着原样,时间仿佛凝固。
我再次仔细审视每一个角落,但一切依旧毫无头绪。
正当我心灰意冷之际,一阵微风拂过,带动了窗边那根尼龙绳,它轻轻摇曳,发出细微却刺耳的声响,正是这根绳子,曾无情地夺走了匡志军的生命。
我深吸一口气,决定亲自体验匡志军死时的状态,以期能从另一个角度找到线索。
我搬来一张凳子,放置在房间中央,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尼龙绳绕过房梁,再绑上自己的双手。
程落樱在一旁协助我,确保绳子结实且安全,而柳秋菊则紧张地站在一旁,眼中满是担忧。
随着程落樱和柳秋菊缓缓拉动绳子,我的身体逐渐悬空,双脚离地。
我尽力模仿着匡志军死时的诡异姿势,双手高高举起,仿佛要抓住什么虚无的东西。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我的脸上,但此刻的我,心中只有对真相的渴望。
绳子牵扯双臂,我双脚离地,被吊至半空,手腕的撕裂感让我疼的龇牙咧嘴。
“彭师兄,坚持不住就下来吧。”
看我满脸都是痛苦之色,程落樱关切的想要停手。
“没关…… 系,继…… 续!”
我咬牙坚持,眼眶通红,牙齿被我咬的吱吱作响,就在我眼冒金星,精神恍惚,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了一阵诡异至极的山歌声。
“哟!~
巴山夜月哎~雾茫茫,荒村野岭呦~鬼火晃。
白骨累冢哎~无人葬,孤魂游荡呦~心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