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累了。”许诗婉道。
秦离将头搁在她肩膀上,声音缱绻温柔,“婉儿在下面,不需要出力的。”
许诗婉深吸一口气,“你还能再无耻点吗?”
“婉儿与我相识这么久,还不了解我吗?在你面前,我总是更无拘无束一些的。”
“你那叫恬不知耻。”
“只要你答应我,不管是说我伤风败俗,还是恬不知耻,我都无所谓的。”
“你……”
“经历书房一事,婉儿想必已经知晓,我与从前大不相同,这都是为你做出的改变。
对此,婉儿不该奖励我一下么?不然,我要是又变回去,可怎么好?”
听着这番看似商量实则胁迫的话语,许诗婉愤然开口:“你又威胁我……”
“非也,我只是陈述一个事实而已,你说,我所言,哪里不对?”
许诗婉咬唇,她的确说不出来。
沉默片刻,她认命地闭上眼睛。
秦离见了便知道她放弃抵抗,轻勾唇角,伸手去解她腰侧的带子。
气氛瞬间变得暧昧起来,室内春色起,转而旖旎。
夜半子时,许诗婉不知道第几次被情潮所冲刷,只觉脑袋烧得厉害,也晕得厉害。
秦离劲瘦的腰身,健硕的胸膛近在眼前,虽有几分模糊,但依旧具有冲击力。
许诗婉眼神涣散,眼角有晶莹的泪滴滚落。
不等她稍有缓和,秦离便低头吻上她的唇,让她本有些放松的身体再度绷紧,本有些降低的体温再度燃烧起来。
唇齿交缠许久,秦离方喘息着直起身子,只是眼中欲色依旧浓重如墨,化不开。
他盯着许诗婉那张艳到极致的脸看了半晌,突然抬起她一条腿,搁在肩膀上。
接着,又侧头在上面落下一吻,看着她的眼神意味深长。
许诗婉双目微微睁大,脸上闪过一丝惊恐。
秦离疯了,她心想。
她很想再训斥他、指责他、骂他,可是还没等她开口,就被面前之人卷入欲望的漩涡。
秦离不只自己疯,还要带着许诗婉一起。
房中再次响起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许诗婉初时努力压制,只偶尔在嘴唇中挤出几声呻吟,后来被秦离逼迫得几近崩溃,便什么都顾不得。
她哭喊、叫骂,想让秦离停下来,不要再折磨她。
秦离则是一边挥汗如雨,一边很有耐心地哄着她。
有心疼,但不多,欺负她的心思还是占了上风。
许诗婉原本以为,当那些伤心的事情都过去,她便不会再流泪。
可到了如今,她的眼泪仍然无法止息,不是因为伤心,而是因为被两种极端的感受拉扯着,被这个叫秦离的男人支配着。
她厌恶这种感觉,却又无法控制地、忍不住沉溺其中。
秦离粗重的喘息声萦绕耳侧,刺激着许诗婉的神经。
她知道,这人是想用这种方式侵占她的心,彻底击溃她的防线。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被动的、听天由命的人,而是一个主动的、抢占先机的人。
他要她疯,要她沦陷,要她再也无法抵抗他。
在他激烈又迅猛的攻势下,许诗婉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会被击败。
正如此刻, 她嗓子叫得哑了,也没有力气再挣扎,只能任由那比以往要强烈数倍的情潮淹没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当一切都如云雾般散去,许诗婉突然感觉很疲惫。
她的眼皮开始打架,意识渐渐模糊。
睡过去,其实应该说昏过去前,她似乎听到秦离低声与她耳语:“婉儿,以后的每一天,我们都这样,好不好?”
不好。
许诗婉很想这么说,可她太累,眼睛睁不开,手指抬不起来,也说不出话。
最后,被困意淹没。
再次醒来时,她脑袋依旧昏沉,全身酸痛不已。
转头看了眼身侧,见空空如也,不禁一怔。
她艰难支起身子,望了下窗户,发现天色已经大亮。
秦离……已经去军营了吗?她这是睡了多久?
许诗婉烦躁地摸把脸,突然感觉到一阵凉意。
疑惑地把手举到眼前,她发现右手中指上不知何时被套了一个鲜红如血的玛瑙戒指。
这……是秦离给她戴上的?
许诗婉轻轻摸索着那枚宽度适中、成色极好的戒指,发起呆来。
那戒指束缚、纠缠着她的中指,一如秦离束缚、纠缠着她。
那样热烈的颜色,那样热烈的人,让她无处可逃。
“秦离……”许诗婉不自觉地唤起他的名字,等反应过来后吃了一惊。
她不愿承认自己已经开始在意这个人,只说服自己是被迫叫得太多,习惯了而已。
呆呆地坐了一会儿,她穿上中衣,喊红槿和绿萍。
两人进屋,来到许诗婉面前,将她仔仔细细打量一遍,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了?”察觉到两人异样的目光,许诗婉疑惑地开口。
“小姐,你……还好吧?”绿萍小心翼翼地开口。
“还好。”这两个字一出口,许诗婉突然发现自己的话实在没什么说服力,因为她的嗓子完全是嘶哑的。
听许诗婉的声音,又看到她微敞的衣领中露出的青紫痕迹,绿萍和红槿的脸都不禁一红。
小姐她,似乎并不是太好。
许诗婉轻咳一声,掩饰尴尬,而后若无其事地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巳时三刻……”
“什么?竟这么晚了?”许诗婉一脸惊讶。
“小姐莫慌,少爷说您……太累,要多休息,老夫人那边他已经打过招呼,您今日不必过去请安。”
红槿宽慰道。
许诗婉垂眸,脸颊微烫,昨天她与秦离,实在荒唐。
书房两回,床上则是压根记不清做了多少回。
秦离也不知哪根筋搭错,突然对她温柔又怜惜,有时即使到了失控的边缘,双目忍得发了红,也不会粗暴地对她。
他会用吻和抚摸化解自己的紧张和痛苦,等自己渐渐进入状态,他才会稍微放开一些,与自己共同沉溺到眼前的情事中去。
唯一不好的,大概是他精力太过旺盛,仿佛不知疲倦,一次次向她索取、掠夺,把她折腾得筋疲力尽、疲惫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