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神情很是沉闷,脸色多是木讷,满是疲惫。当他们看到屋内出来的把头,也不过是眼神闪烁了几下,没有多出几丝光彩。
不过领头的人却是眼神一亮,快走了几步。
把头冲着来人,一抱拳说到,“我是小黑楼的陈把头,走到此处,借住一宿。”
“啊,原来是小黑楼的兄弟!在下姓刘,是这一伙的把头。”
“刘把头,快进屋,饭马上就好。”把头侧过身说道。
刘把头带着大家走进木屋,看到里面七八个人,而且还都是二十左右的小伙子,不由开口说道,“陈兄的人果然精壮啊!”对着大家一抱拳,说道“大家辛苦了!感谢弟兄们为我们做饭!”
陈把头赶紧说到,“哪里哪里,要说感谢的是我们!没经过你们同意,就住了进来,有些失礼了!”
“哈哈,哪里话。这大山内的住处,都是咱们自己的,谁都可以住进来嘛。”
说话间,那边的挂面煮好,于是便招呼着大家,拿出自己的碗筷,到锅里盛出来,蹲在地上,坐在炕沿边,吃了起来。
刘把头一伙,却是故意慢了一些,等陈把头他们吃了一会后才到锅里盛了面,吃了起来。
陈把头看在眼里,却没有说什么,不过眼神里流露出了些许的郑重。
吃完饭,天色也已经暗了下来。虽然还没到黑天,但是在大山内,树木遮天蔽日,太阳一下山,在树林内便是昏暗起来,在这个木屋内,更是如同夜晚般黑暗。
于是大家便安排着住宿。毕竟两铺大炕,睡不下所有人
陈把头很自觉地说到,“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你们先来的,那铺大炕归你们。我们在这铺炕上睡一些,睡不下的,就在锅灶旁边靠着一宿,就行。”
刘把头看着陈把头,没有说话,嘴张了张,却还是没有说出来。
陈把头看到刘把头的样子,知道他想说什么,便问道,“刘把头,你觉得我这样安排行吗?”陈把头心里有点些许的情绪,心想,你们要是给一铺大炕还不满意,一定要住的宽绰,那可是有些太过分了。
刘把头见状轻摇了一下头说到,“陈兄,你看,你们九个人,睡小铺只能睡五个人。”说着看了看陈把头和张富贵二把头他们一眼说到,“我们一共十六个人两个炕刚好能挤下十二个人、你看这样安排行不。”
刘把头略微停了一下继续说到“我们分成四组,每组四人,咱们两面每组都有人,轮流值夜,怎么样?”
陈把头心中一怔,暗忖,这是不相信我们啊。也好,你不相信我们,我还不相信你们那!陈把头想到这,心思一沉,心道,我们也没拿到货,也不怕你有没有什么歪心思。不过你们要值夜,那就值吧。
想到这,陈把头微微一笑,点头说道,“行,就这么办!”转过头看了一眼二把头,说到“这是我们的二把头,就让他来分配吧。”
刘把头点点头大声,说到“要想方便的赶紧去,特别大便的,现在就去。一会睡下了,谁也不准出去了!”
陈把头闻听一愣,心说,你这是什么规矩?刚想开口问一下,忽然想起今早上大和的死状,身子一紧,赶紧招呼着一起出门解手去了。
等陈把头回来,刘把头凑到他身边,低声问道,“陈兄,你们这是准备回家吗?”
陈把头见问,也没有隐瞒,点点头说道,“是啊,想尽快下山。”
“那你从这里走,明天能回去吗?”刘把头一脸紧张地问道,眼神里满是希企。
陈把头一愣,看着刘把头,半晌没有说话。
而刘把头见陈把头没有说话,原本眼神里那希企的光亮开始慢慢地暗淡下去。
看着刘把头的目光,陈把头脸微微一红,不好意思地说到,“我,我们迷路了!”
刘把头的眼神一暗,叹口气,低声说到,“我们在这里已经五天了!怎么走也走不出去!”
“每天早上,我们往山外面走,但是---”
刘把头叹口气摇摇头,看着窗外,沉声说道,“一直走,但走到太阳一落山,就走了回来。所以,今早大家连行李都没带,今天也没走多远。”
陈把头眼睛眯缝起来,看着刘把头,试探地问道,“你们一开始就是七个人吗?”
“不,九个人。”
“我们是十个人,昨天晚上,被咬死了一个。在脖子上,两排牙印。”陈把头看着刘把头,低声说到,“你们那两个,也是这样走了吗?”
刘把头看着陈把头,脸色更加地沧桑与无奈,沉闷地点点头。
“那是,是什么?”陈把头磕掉烟袋里的烟灰,声音不大,即像是问刘把头,又像是问自己,看着木房的房门说道。
“没看到,不知道是什么。”
两人叹口气,各怀着心事,转身睡了下去。
一夜大家谨慎万分地排班值夜,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就好像前几天的事没有发生过一般。
吃过早饭,两位把头相互看着,都在内心中交流着。
“今天怎么走?”
“也走不出去,还走什么。”
“不走怎么办,在这里等死?”
两人相互看着,谁也没说话,但是对方心里的想法,都清楚。最后陈把头把烟袋一磕,站起来说道,“怎么说,也不能等死。走!”说完,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刘把头叹口气,站起身来,看了一眼依旧躺在炕上的自己人,说到,“走吧,或许人多就走出去了呢。”
几人一听,也觉得有道理。这鬼打墙,人多火力旺,破掉不是没可能。
于是爬起来,背上行李,也走了出来。
一行十六人,呼啦啦地在大山里走,倒也是很壮观。
两个把头相互商量着,选择着方向,一直努力地走着直线。就这样走了一天,在大家越来越紧张的时候,走到了太阳落山。
陈把头一伙早已经知道,刘把头他们在这里被挡了好几天了,所以在太阳落山的时候,也一样紧张起来,内心里期盼着不要再见到那个木屋!哪怕是露营也好。
很快就在大家紧张地穿过一小片灌木后,大家忽然的大叫起来!
只见前面十多米远的树缝里,依稀看到了远山的山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