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宿愣住,他几乎听不到自己的心跳声,颤着手输入——
‘滴。’
房门打开。
他却半天没动,声音好像从空中抓回来的,飘渺喑哑。
“什么时候设的?”
“一直是啊,”薛知恩在他耳边笑,“从我搬进来开始。”
密码一直是他的生日,但他在这里的时候从来没试过这串数字。
他怎么敢。
他怎么配。
平层开着恒温系统,所以即便薛知恩被按在地上脱衣服也没觉得冷,反而痒得想笑。
“别闹了,放开我,我要去发文件……唔……”
狗是听不懂人话的,他只想跟主人亲近。
他炽热的大手探进薛知恩的腰腹,是没什么表情的,杏色的眼仁深如点漆,满心满脑只有吻她、舔她,那滴在电梯里被他觊觎的汗滴终究被他卷吃入腹。
怎么还是不解渴。
他疑惑着吻上她水润的唇。
汲取呼吸与香甜涎水……
尽管被亲得晕晕乎乎,薛知恩还没失去她的事业心,她没用什么力气地推他:“文件……”
“等等好不好?”齐宿咬着她的内衫,红着眼睛,“等等我抱你过去。”
薛知恩想说你不是醉了吗?
怎么还能……
算了。
她主动环住他隐忍出青色脉络的脖颈,软着声调:“那你快点。”
快是快不了的,齐宿闷头想。
大口呼吸间的空气到了鼻腔和肺腑化成无法自亵的热火,燥得人神志不清,只得沉溺其中。
“齐宿,我该起来了,我还有工作……齐宿……”
看着她骤然瞳孔失焦,整个人神情有些发懵,快要晕过去的样子。
大脑混沌的齐宿会觉得一阵恍惚,他是不是玷污了她,玷污了他的神。
但等她缓过来因他水雾氤氲的眸子看来,他又不可自拔地沉沦下去。
他拼了命爬上神坛,伤痕累累抱住了神。
神的注视,神的亲吻,神的爱抚。
这是他应得的。
*
旁边散落外套里的手机不停地响,薛知恩气得咬他一口:“让我去工作!”
齐宿很委屈。
委屈她居然还有力气咬他。
也委屈她咬的不够用力,留不下什么伤。
但想是这么想,他还是捞过她的外套,把她抱去找电脑。
亲亲她哭红的眼角:“乖,不气了。”
薛知恩气若游丝地白他一眼:“死骗子。”
他根本就没醉!
这里跟他上次来没什么变化,除了书房多了电脑和配套的电脑桌,其余还是空空如也。
很好。
没有别人的痕迹。
齐宿的狗鼻子开心地蹭上她湿漉漉的后颈,辗转,贪婪地舔舐。
薛知恩刚摸上鼠标的手一顿,烦死了!真想回头再给他一口,可是助理催得急,她强忍着进入工作状态。
那边丢失的文件比较松散,需要校对,打字不好沟通,助理的电话拨过来,薛知恩随手接起。
“薛总,方便视频通话吗?”
“方……”
薛知恩刚想说方便,就意识到现在的状态。
她深吸一口气:“就这样说吧。”
助理觉得奇怪也没多想:“好的。”
这边薛知恩神态认真,跟助理进行核实,有一会儿没理会身后的狗。
醉酒的狗感到被冷落。
狗很不满。
他不满足于只是亲亲她的脖颈,而是扣住她的腰,含上她耳垂。
突如其来的袭击,让薛知恩明显一颤,咬住唇瓣才没破音。
她手肘往后一捣,身后男人疼得闷哼一声,接着低沉的笑声压进她耳膜。
“可以再来一下吗~?”
薛知恩:“……”
她快速挂断电话,回头怒瞪他,可看到他迷离潮湿的无辜杏眼到嘴的骂声又咽了回去。
狗男人,半醉不醉最磨人。
“死变态,你给我老实一点,再闹我不给你抱了。”
这个威胁好像很管用,齐宿真的停下动作,只委屈地直勾勾盯着她。
像一种控诉。
薛知恩赶他:“快去洗澡,身上黏黏的,还硌得我难受,讨厌死了。”
齐宿不愿意:“我想跟你一起洗。”
薛知恩冷哼:“我不可能帮你洗。”
“我帮你洗,”齐宿搂住她的侧腰,慢慢滑着,哑声说,“乖乖,我不会让你受累的。”
薛知恩感觉她也没少受累。
什么帮她洗,这男人心思根本不纯。
但她懒得拆穿,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太纵着他了。
文件快处理完了,她这次跟助理打字沟通,可姓齐的仍然不老实,一刻不停歇地撩拨她。
她是受不了他撩拨的。
按下最后的发送。
她一把抓住埋在她身上男人的头发,恶狠狠地将人摁在电脑椅上。
“我就说你不应该跟我回来!今晚还睡不睡啊?我明天还要去公司。”
埋怨是这么埋怨,却是她主动坐到齐宿膝上,居高临下看着他:“来。”
“继续讨好我。”
*
比起两人的体温,恒温的空气显得很冷了,喘息时像被冰水湿润喉咙,可又很快被过热的急促烧透,干渴不得疏解。
酒渐醒的齐宿却没功夫去管这些,他惦记着其他事儿。
“听说——你会给小男孩送娃娃,”他故意道,“什么时候送我一个?”
“……什、什么?”
齐宿隐去些细节讲起温霖跟他说过的话,扰着她,小心眼道:“还说对人家没感情呢,娃娃都送了,你都没送过我……”
薛知恩想不起这种小事儿了,她小时候娃娃很多,随手往那一丢都是常有的事。
她视线聚焦到他深陷欲壑的身上,笑了。
“我都把自己送给你了,你还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