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车在高速路上飞驰,两个小孩不省人事的躺在后排。
负责看守的男人坐在靠窗的位置,声音里充满不耐烦。
“tmd是不是有病?非要送出国,就不能直接杀了吗。”
“管他的嘞,拿钱干活就是了。”
副驾驶的男人吐了口烟圈,随手把烟头丢出窗户。
他打了个电话出来,嗯嗯啊啊几声才挂断。
然后面包车就下了高速,开进了一个默默无名的小村子。
破旧不堪的废弃房屋中,悠悠睁开了眼睛。
她看着黑暗中的两个小红点,一言不发的试图自救。
但她的手脚都被捆得严严实实,没有一丝挣脱的希望。
小女孩微微侧头,看向旁边还在昏迷的男孩。
“…呃…”
她想喊周周,却只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短音。
被惊动的男人走过来,淡淡的说了一句,“女的醒了。”
紧闭双眼的悠悠被这句话吓得心脏狂跳。
她不敢睁开眼睛,也不敢再做任何动作。
好一阵儿之后,窸窣的脚步声再次响起。
感受着坏人走远,悠悠才颤巍巍的蠕动到周周旁边。
“呵~”嗤笑的声音宛如炸雷一般,出现在悠悠身后。
她浑身流窜着凉意,却没有停下蠕动的动作。
“…啊…”周周也醒了。
他看着悠悠,张口结舌半天吐不出一个清晰的字。
压在周周身上的小女孩轻轻摇了摇头,叫他不要再说了。
废屋中一片死寂,唯有沉重的呼吸声。
“嗡嗡~”手机的震动声打破了寂静。
三个男人匆匆收拾好随身物品,扛着两个小孩向一辆小轿车跑去。
他们钻进车内,先谨慎的环视了一周才开口说话。
“怎么就你一个人?”
“哥们,再多一个就超载了。”
吊儿郎当的年轻男声响起,让人忍不住心生浮躁。
被塞在车座下面的周周瞬间瞪大了眼睛,用脑袋撞了悠悠的头。
虽然不能说话,但两个小孩的默契还在。
悠悠立刻意识到新司机存在特别之处,却还是不知道该做什么。
不过也很正常,毕竟两个小孩才刚上二年级,能够保持冷静不哭不闹已经很厉害了。
轿车在乡道平稳的开了一会儿,突然猛得向一侧偏移。
“艹啊——”
年轻司机怒骂一声,好不容易才慢慢把车停下来。
他下车查看了一圈,立刻找出了症结所在。
“车胎被扎爆了,md,这帮刁民!”
骂骂咧咧半天,年轻司机拉开车门问车里的人。
“怎么搞?去附近弄辆车?”
“我和你去。”
一个绑匪从车里钻出来,跟在年轻司机之后。
他们刚走不久,就又有人来了。
黑暗中看不清脸的人扶着车顶,敲了两下车窗。
“换胎三千,要不要?”
“不用。”剩下的两个男人对视一眼,果断拒绝。
车座下面,周周又用脑袋撞了悠悠一下。
他这次的力度比上次还大,直接把悠悠撞得脑壳发痛。
而车外的人还在纠缠不休,他凑近过来,眼睛透过车窗缝隙往里看。
“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两位老板。
你们可想好了,这边就我这一家可以换胎。”
“好。”说着,一个绑匪钻了出来。
他狐疑的看了修车人两眼,目不转睛的盯着对方的动作。
“你胎呢?”
“那我不得回去拿吗?”修车人搓了搓手,得寸进尺的提要求,“先给钱吧。”
黑沉沉的夜色中,绑匪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但他还没反应过来,就鼻梁一痛直接昏死过去。
肉体坠地发出沉闷的声音,惊到了车内剩余的最后一个绑匪。
他抽出腰间的尼泊尔军刀,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背后伸出的手绞到窒息昏迷。
“周周,悠悠,没事吧?”
欧阳臻把绑匪拖出来,随手往路边丢去。
等候已久的年轻司机嘿嘿一笑,在人头上踩了两下,再顺脚一踹直接踹进河里。
他拿着手电筒,冲下方河边晃了两下。
“哥,你带娃先走。这里交给我和老丘,保准一点后患都没有。”
“行。”欧阳臻应了一声。
他扛着周周和悠悠,三步两步下了乡道。
在村民家中,欧阳臻先给自己老婆大人打了个电话。
“周周呢,他怎么样了?”万璇音的尖利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慌张。
“没事没事。”欧阳臻抱着淡定喝酸酸乳的儿子回答。
他把手机放在周周面前,让小孩自己和妈妈抱平安。
“…啊…啊…呃…”
周周吭哧了两三声,气呼呼的蹬了他爸一脚。
被踹了之后,欧阳臻倒是正经了一些。
他打开视频,让周周和悠悠依次和家人打招呼。
失声的两个小孩手舞足蹈的比划半天,才终于安下了家人的心。
第二天一早,匆忙赶来的万璇音抱着周周泪如雨下。
她红着眼问欧阳臻,“是竺天成对不对?”
“不知道,大概率是他。”
欧阳臻捏着指骨,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他眯着眼睛回想,还是想不清楚那人发什么疯。
周周都三岁了,那家伙冷不丁跑来和万璇音求复合。
还硬是说万璇音悄悄给他生了个孩子,真tm有病。
无语的欧阳臻甩了甩手,正好看到蔡知谨抱着精神恍惚的悠悠走来。
书香门第养出来的女孩子想不到什么厉害手段,她轻声询问,“能告他吗?”
“呃,用处不大。”欧阳臻实话实说。
他搂着万璇音的腰,向外面的越野车走去,蔡知谨在保镖的陪同下跟在两人身后。
直到几人都上了车,欧阳臻才说出自己的打算。
“我请国外的几个兄弟帮帮忙,他跑不了的。”
“也好。”蔡知谨理解了欧阳臻的暗示。
出于母爱的本能,她难得违背了自己的道德观念,没有多说什么。
越野车顺着简陋的水泥路开上乡道,在桥边停了下来。
欧阳臻降下车窗,随口询问旁边看热闹的村民。
“大哥,这是咋了?”
村民接过从车窗里递出来的烟,嘀嘀咕咕的说。
“我也是听说的啊,听说昨晚有辆车冲进了河里,三个都淹死了,可惜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