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这位陛下是怎么想到要给大哥他们起字的?”
吴浩然帮她拢了一下头发,“许是陛下心情好?帝王的心思本就难猜,不过二哥今日倒是沾了大哥光。”
“哈哈哈真是,仲博兄还在苦恼他的字不符事实呢。”
“我这次出门时间会很长,要不你留在京城吧,反正两个小的都要跟着我。”田世舒只想轻装简行,可这人越来越多。
“别人能替代我吗?”吴浩然忽然俯首过来,悄声问了一句。
“问题是你一个监生,才回来没几天,又请长假,是不是不好?”
“这不用你管,你还没回答我是不是在你心里我和大哥、二哥、小傲,甚至是李成玉没什么不同?”
“这倒也不……”
吴浩然忽然伸手把人抱个满怀,“忽然不想听答案了,让我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从进京你就不怎么高兴,家里的事对你影响这么大吗?”田世舒的声音瓮声瓮气地传出来。
听得吴浩然闷笑出声,把人捞出来。
田世舒捶了他一下,“什么时候长这么高了,差点闷死我。”
吴浩然拉着她坐在美人靠上,“家里如何我并不在意,男子汉存活于世,难道要指望家里吗?我只是……担心你。”
“我?这锅我不背,我吃得好睡得好玩得好……哪里要人担心?”
“嗯,是我错了,瞎担心。为了防止我瞎担心下去,还请郡主南行时带上在下,不然,在下可吃不香睡不甜学不好,茶饭不思……”
“咦......好恶心。打哪学的这些茶言茶语?”
吴浩然哈哈大笑,“还有更恶心的呢!偷看了二哥的话本子。”
田世舒眨眨眼,“我倒是鲜少看这些,等我找二哥要一些,正好坐车无聊的很。你如今还写吗?”
吴浩然摇头:“顾不上了。”然后问她:
“说到出门,我们总得有个章程吧?”
田世舒幽怨地望着他,“我原想着带着两个弟弟乔装成母子三个回南边祭祖。我连遗孀的服饰都准备好了。”
吴浩然一阵恶寒,“那不行,一家四口完完整整的多好。”不过一想到白得的俩大儿,好碍眼。
“明天金福公公会送个人过来,再加冬雨,我们六人坐两辆马车如何?”
“一路都乘马车可太累了,不如乘船。”
“全程乘船太慢了,先跑一半吧,过了中原,马的草料就不好找了,那会儿咱们把马车存到驿站,咱们包船走。”
“即使半程,马车也得用双马才行。”
“成,你这两天收拾几件春装,书的话带几本就行,都说东南出才子,咱们去当地找找名流着作。”
“好,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然后一路抓着她的手不放。
“你个汗手!”田世舒很是嫌弃地嘟囔。
“总得让我习惯习惯。”
“真是不要脸,就冲你今天的表现,你也去不成了,谁能放心身边跟着个登徒子?搂搂抱抱,还拉手手?啧啧,你完了你。”
“下次不会了。”
田世舒白了他一眼,也不管人家瞧没瞧见就回房去了。
冬雨自打听说她要去南边就开始准备出行的东西,这会已经装了三大箱了。
小姐妹们羡慕得不行。
“我的冬啊,你这是搬家吗?”
“主子,这是我们两个人的呢!已经精简再精简了。”
“听我的,我的衣服呢先不用装,你的呢只带两身就够了,到时候主子我带你买新的。内衣想带就带,这个买不到。你这茶壶茶碗的带一套就行了吧?怎么餐具还装了一箱子?”
“咱们来时也是一箱子啊,外边的餐具不干净怎么办?”
“冬啊,咱来时自己要做饭啊!咱这回是赶时间,还要坐船呢。哎呀,冬啊,你坐过船没啊?”
“没坐过。”
“差点忘了这件大事,你明日的头等大事就是找咱们相熟的大夫买点防晕船的药物,伤寒的药和有水土不服的药也买有些。”
“那就得带上药罐子。”冬雨赶紧找出纸笔把要买的东西记好。
田世舒满意,宫里的两位姑姑把她们四个教得极好,凡事都喜欢落到笔头上。
夜深人静时,田世舒忍不住叹气,要她说就该她独自出门,两天即到目的地,何苦遭受了旅途之苦。
罢了,罢了,睡吧,梦里啥都有。
第二日一早,田家来了三个人,两个还是老熟人。
“郡主,这位是金薪,跟着您记账的,我和二十以后就跟着您了,还请郡主多多包涵。”
“郡主,这是陛下给您防身的。”二十把一个长长的匣子放在案几上。
“这是......”田世舒打开锁扣,竟然是通体乌黑的龙头?不对,是什么头的手杖。
大约长度有一米五?
手感沉甸甸的。得有十多斤。
“郡主,您试试。”十七跃跃欲试。
“好。这是什么材料?”
“卑职见识浅,听九门提督黄大人说这是铁桦木,比铁还硬。”
“走,比划两下。”田世舒也来了兴致。
几人也没走远就在百事可乐厅外比划了几下。
“回头我得好好谢谢陛下。”
几人知道这兵器真送到她心坎上了。
“金薪,你先在我家住下,明日咱们启程,若是行李没准备齐全现在就去准备吧,明天起跟着我,我要教你财务知识。”
“是,属下记下了。”
“将来和你对接的叫冬雪,是我的贴身丫鬟,明天再叫你们认识。”
“十七,你们也去准备一下吧。咱们人员定下来了,我就去衙门了。”
“我和你一起去。”二十抢先道。
田世舒拄着她的新武器得得瑟瑟地去找田骄。
“二哥,办户籍路引。”
“怎么个办法?真的还是假的?”
“当然是假的。”
“我和小耗子假扮成中年夫妻,四弟和成玉,给我俩当儿女。十七、二十是护卫,冬雪和金薪是仆人。”
“哟,还挺齐全。还夫妻?你们儿女知道这事儿吗?”
“嘿嘿,今晚就知道了。”说着顿了顿她的手杖。
“哼,现在就开始练上了?你应该当吴浩然他娘,拄拐正好。”田骄瞧着黑漆漆的棍子,猛烈抨击这对组合。
“嘿嘿,也不是不行。”
“不行个屁。都叫什么名字?你给我个名单。”
“贾斯文,甄玲,大女儿贾玉,二儿贾义。其他几位就用现名吧?”
“假仁假义假斯文才相配,为嘛冒出个假玉?”
“嘿嘿,太假了也不好。”
“行了,在这等我,二十,回头咱们比划比划,我先去给你们造假。”拿着张纸挥了挥,就去其他公房了。
见人走了,二十才笑出声。“郡主为何要隐藏踪迹?”
“唉,山高水长的谁知道会有这么事儿。”尤其她还想搞点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