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纬道墓地、

春末,已过清明没什么人来墓地,周围的花朵盛开许多蝴蝶翩翩起舞,阳光温和一派祥宁。

沐阳海坐在一座墓碑前,看着四周春意盎然,难得露出笑容。回头看身边墓碑上照片,漂亮的男孩也笑得干净纯粹。

“你也很喜欢春天吧,看,多美。”

有只蝴蝶落在男孩鬓角,扑棱扑棱着翅膀,乍一看像戴只蝴蝶发夹。

非常好看。

沐阳海定定注视着:“王钊,你投胎了吗,长这么好看,做个女孩子吧。”

蝴蝶嗖一下飞走了。

“你不喜欢做女孩啊,那就别做了吧。”

寂静的墓地只有男人自言自语,他和照片上的男孩,关系似乎很好,永远有聊不完的话题。

隔三差五来一次,来一次坐半天,除了聊天,有时会靠着墓碑睡着。

墓地管理员已经见怪不怪,转身对边上包裹严实的男人说道:

“你认识他吗,认识就去劝劝,别太伤悲,死者会不安心去投胎的。”

男人睨他一眼:“他伤心死才好,里面埋的人开心。”

“?”,管理大叔一噎:“那个是空碑。”

“……,”男人不语。

“再过半小时他就走了,你还要看吗?”

“不看了,别跟任何人提起今天的事。”

大叔接过一沓红色钞票,笑呵呵点头:

“知道了,死人的钱不能随便赚,何况活人的。”

男人勾嘴角冷笑:“以后遇到这种事,你最好闭嘴干事,知道多死得快。”

大叔手一抖,贪财的脑子才醒悟过来,是自己太聪明了。

再想解释,那个包裹严实的男人已经消失不见。

“……?”大叔瞬间觉得瘆得慌,害怕被杀人灭口,急忙去锁上门。

墓地位置偏僻,下午四点就没有太阳照射,沐阳海从山上下来,周围处于阴暗。往常管理处,这时都开始在门口点灯,但今天没有。

沐阳海走到窗户底下敲了敲:“大叔。”

“铛!”室内有东西掉地上。

沐阳海:“大叔!”

“来了来了、”

见大叔出来,沐阳海松口气:“今天怎么不见您点灯。”

大叔左看右看的:“看手机忘记时间了。”

“没事就好,”沐阳海往身后看看,并没有什么:“您在找什么?”

“没有啊,我就看看人走完了没有。”大叔搓着手尬笑。

那个心虚的样子,沐阳海认真看他两秒,随后笑笑:“好,我走了。”

“好的,慢走。”大叔急不可耐的挥手。

沐阳海点点头,走出墓园再回身看,大叔已经进去。

五点,正是下班高峰期,他如往常在金融中心等订单。

首都有钱人多,在这个地方三小时,沐阳海能赚两百不等。深夜再去夜场附近,能赚几百,总的来说,一个月他能赚小一两万。

只是待遇福利没有之前正经工作好,但沐阳海很喜欢,没什么压力,时间自由。

除了人颓废点,他感觉做一辈子也不差。

天彻底黑下来打算去吃饭,沐阳海把车停在路边,有个女孩便匆匆跑来敲车门:

“哥,能载我一程吗,我私下给你两百。”

沐阳海扫过她脸上浓妆:“去哪里?”

“凯迪夜场。”

“上车。”

八点不是夜场狂欢点,女孩却赶着很急,路上不停打电话经理:

“贺少他们都到了吗?我马上就到了!”

“好好,我知道了、不会出错的!”

挂了电话立马又给小姐妹打电话:

“青,快来凯迪,有大单!贺少带着他一班兄弟来了,听说有个特别权贵子弟,老帅了,快来!”

沐阳海专心开车,对客人的隐私不感兴趣。

只是女孩兴奋的声音拉得很高,他感到聒噪,忍不住加快速度。

“王公子啊,你不知道吧,某司令的儿子,以前来过。非常帅,不,是美,比女人还美。”

快速行驶的小车猛的停下,后座女孩一下往前冲。

把她吓懵了:“怎么,怎么回事?!”

沐阳海回过头,冷峻的脸同样是懵:“你刚刚说谁?”

女孩不悦捂住额头:“关你什么事啊,我们客人信息不许外露!”

沐阳海死死看着她:“王公子叫什么名字、”

这种冷漠锐利的目光,令人不寒而栗,女孩害怕的抱住包包:

“好像,好像叫王钊。”

王钊,这个死去的人名字突然被陌生人提起,好像从非常遥远非常遥远的地方拉回到现实生活。

沐阳海胸口猛然像被只手抓紧,狠狠抽痛。

他脸色苍白的张了张嘴:“确定吗?确定叫王钊?”

女孩小心退到车门:“我什么都不知道!”

从车下来后,女孩立马拦出租车跑掉。

沐阳海紧紧盯住她离开方向许久,忽然踩油门跟上。

凯迪夜场,

灯光昏暗闪烁,音乐震耳欲聋,舞池中的男男女女扭动着身体。纸迷金醉的环境,让这帮年轻人热狂释放。

“王公子,祝贺你回归!”

“祝贺!”

奢华奢靡的包间,打扮精致昂贵的少爷小姐,围住今晚主角大声欢呼。

中间绝美无伦的男人挂着散漫浅笑,端住酒杯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蜷起,另一只手搭在双叠的腿上,整个人慵懒的依靠在沙发。

“谢谢各位、”

他举着酒杯倾身与所有人碰杯后,又懒洋洋的靠回沙发。

“王公子,这酒喝习惯吗,我记得你不爱白酒的啊,今晚怎么想喝白的了?”

贺少抿一口,火辣辣的还呛眼。

王钊懒散的咬着烟,笑得漫不经心:

“人总是会变的,现在我就喜欢又辣又老的酒。”

贺少笑得没点正经:“是不是指的是女人啊。”

说着指住其中一个女孩:“那个年纪最大,身材也够辣。”

女孩小脸通红,娇声笑骂:“我才十八!”

“老藕咯,还十八!”

“靠,贺少你欠的是吧!”

两人在边上打骂,王钊始终挂着浅薄的笑意看他们。

他伸手摸出打火机点上烟,抬手的时候白色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半截细白肌肤。

也许不经常抽烟,吐出的烟圈熏到自己眼睛。

王钊头仰起半眯着眼,等待青灰色烟雾散开。再睁开时,一双桃花眼泛红,眸底蕴上一层雾气。

一个男人竟又媚又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