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空和派蒙就这样看着维拉斯蒂是怎么眉眼弯弯,语气温柔,一点一点把对面聪颖狡黠的飞云商会二少爷引入话题中,然后把自己这几天的经历如同倒豆子般说出来的。
小精灵小声说道:“我一直以为凯亚说维拉比他还能忽悠人这件事情是假的。”
“维拉...”
阿贝多突然出声,在维拉斯蒂和行秋聊天的话口插了进去,轻声说道:
“你不是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忙吗?时间是不是要到了?”
她没有什么事情要去忙啊,而且还约了朋友在这里吃饭...
派蒙露出了疑惑地表情,刚想要说话,就被一旁的空拽了一下披风。
小精灵反应过来,伸手捂住了嘴。
维拉斯蒂转头,对上白垩之子那双碧蓝色的眸子,犹豫片刻后,她看向行秋带着点歉意地对说:
“相谈甚欢居然忘了时间,我的确该走了,不好意思——”
忘了时间是假的,但相谈甚欢却是真的。
虽然最初的意图并不是聊天...
“没关系的。”
行秋有些不舍,但还是笑着说:“我与维拉斯蒂小姐同在稻妻,总会有再相见的时候。”
少女笑着朝他点点头,她伸出手,原本依偎在行秋身边的球球噔噔噔跑过来,牵住了她的两根手指,两人一起向外走去,离开了乌有亭。
刚一出门,维拉斯蒂就看见了正朝着这边走过来的苍青色身影。
吟游诗人笑眯眯地走近,伸手揽住自己眷者的肩膀,语气欢快地说:
“维拉是不是察觉到你亲爱的神明要过来,所以才出门迎接的啊~”
对上那双充斥着期盼的天青色眼睛,维拉斯蒂有点不忍心说自己只是恰巧在这个时候出来的实话,但她又不想对温迪撒谎。
犹豫片刻后,她有点愧疚地说:
“我下次一定注意。”
本来就是逗逗她的温迪笑弯了眼睛,他伸手揉了揉少女的脸颊,笑着说道:
“不开玩笑啦,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我刚才碰见了九条裟罗,她说天领奉行已经抓住了偷《沉秋拾剑录》的犯人。”
维拉斯蒂微微睁大了眼睛,她立刻伸手牵住温迪的手腕,拉着他往乌有亭里面走,让他在空他们面前把这句话又说了一遍。
刚打算和空还有阿贝多他们解释自己为什么会说谎的行秋听完了温迪的话,有些惊讶地睁大了琥珀金色的眼睛:
“偷《沉秋拾剑录》的犯人?!”
温迪伸手挠了挠头:“那个,我不会是说了不该说的话吧...”
“糟了!”
行秋赶忙向前两步,有些着急地问道:“天领奉行找到的,是不是一个叫小野寺的编辑?”
吟游诗人摊开手:“九条裟罗没有提到人名,不过我看到她带人往花见坂的方向去了。”
他话音刚落,行秋就留下一句“赶快去救小野寺先生”,然后一溜烟跑了出去。
空和阿贝多对视一眼连忙跟上,球球凑热闹般挣脱了维拉斯蒂的手,跟着往外边跑,维拉斯蒂想要追,却被温迪一把拦住。
“哎呀好啦,维拉就不要去凑这个热闹啦~”
温迪笑盈盈地看着自己一脸疑惑的眷者,歪了下头说:
“我听说这里的老板珍藏有多年的陈酿,而且...你还有要等的朋友没有等到,不是吗?”
“我会替你看好球球的。”
风神笑着把她按在座位上,替她叫了那瓶酒,然后就晃晃悠悠地出门去看热闹了。
维拉斯蒂十分无奈,最后还是选择把那瓶稻妻陈酿收了起来,换出一瓶晨曦酒庄的蒲公英酒。
她还是替巴巴托斯大人把这瓶酒留下吧,从刚才的表情来看,他似乎还挺感兴趣的。
感受到风中逐渐靠近的椿花香气,维拉斯蒂出声叫侍者送了两个酒杯过来,待酒杯被透彻的酒液填满,来人已经落座到她的对面。
她抬眸,对上那双含着笑意的紫色眼睛,笑着调侃道道:“容彩祭期间很忙吧,社奉行大人。”
不仅要管祭典的事情,还要分心去谋划其他,真是辛苦他了。
听出少女语气中的揶揄,男人微微侧头,唇角的小痣随着他的微笑而动:
“希望这些故事能让你满意,风神的眷者。”
这称呼从绫人嘴里说出来怎么听怎么别扭。
维拉斯蒂撇了下唇角,看见她的表情,神里绫人失笑,他抬手执起酒杯抵在唇边,打量了一下四周。
从他在少女对面坐下开始,这里就如同被风划分出一片区域,除了他们以外,没有其他人能听见他们的交谈。
哪怕是暗处的忍者也不行。
位高权重的社奉行家主垂下眸子,轻声说:
“将军刚刚宣布废除锁国令之后,天领奉行发生了一起案件——”
“——保管证物与查抄得来赃物的仓库有窃贼进入的痕迹,不过却什么东西都没有丢失。”
他抬起眸子注视着面前若有所思的少女,语调渐缓:
“我觉得这起案件并不寻常,于是告诉九条裟罗暂时当做无事发生,不要加强戒备或将仓库换地方,不久后,终末番发现有人潜入到仓库中,翻找枫原家的东西。”
看着面前男人带着几分笑意的紫色眼睛,维拉斯蒂突然有些后悔今天约他出门了。
她只是因为好奇想要提前知道谜底,没想到有人就手握谜底等着她找过来。
维拉斯蒂打量着对方的表情,片刻后才问道:“散兵?”
绫人微微挑眉,看上去有些意外的样子:“维拉斯蒂为何会觉得是他?”
他没有否认...
“我见过他。”
维拉斯蒂没有选择隐瞒,少女抱着胳膊说:
“在稻妻宣布解除锁国令之后,我在荒海附近遇见了他,或者说,他找上了我——”
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形,她轻声呢喃:
“——他似乎想要和我说些什么,但最后又放弃了。”
维拉斯蒂抬起眸子,看向面前一言不发的神里家主,笑着问道:
“这件事还能瞒过神通广大的终末番吗?”
绫人肯定是早就知道有这么回事了,只不过直到今天才来问而已。
这回轮到绫人叹气了,他微微摇头,轻声说:
“终末番的忍者只是普通人而已。”
维拉斯蒂无所谓周围有终末番的忍者出没,但她通常不太喜欢自己和别人说的每一句话都被人听到。
她和那位来自蒙德的吟游诗人的对话,忍者们就一句也听不见。
所以,他只能想办法自己来问了。
他伸手将酒杯递过来,维拉斯蒂垂眸,举起自己还没有动过的杯子。
瓷器相撞的清脆声音响起,少女弯着眸子,饮尽了杯中的酒水。
“稻妻事件结束后,散兵单方面切断了与愚人众的联系。”
维拉斯蒂轻声说:
“看见他出现在稻妻,我也有些惊讶,不过他只是和我说了几句话,给了我这个——”
她抬手,一只精致的怀表从少女手中滑落,金色的表链缠在她纤细的指尖上,因此,这块怀表只是吊在半空中晃了晃。
“——一块怀表,当时它的指针不能动,后来又被修好了。”
绫人的视线落在她被表链勒出一道红痕的指尖,轻声问道:
“你一直贴身带着这块怀表?”
维拉斯蒂有些疑惑地看向对方,似乎不太理解他为什么会问这个,但还是很认真地回答道:
“看时间还挺方便的。”
散兵当时把时间调的很准,如果穿了不适合佩戴手表的衣服,她会选择这个外表看上去很精致的怀表。
当然,维拉斯蒂按照自己的喜好装饰了一番,已经看不太出之前的样子了。
说不定什么时候,这块怀表就能起到什么重要的作用呢,既然是意义非凡的信物,那还是贴身携带比较好。
绫人勾起唇角,那双紫色宝石般的眼睛却没什么笑意。
“这次的故事,与他想要知道的那个秘密有关。”
他轻声道:“为了确保故事足够精彩,还是耐心等待片刻吧,维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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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吃醋所以吊维拉胃口,绫人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