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气音的唤声,听起来实在温柔,却也凉薄。
“刚才宝宝在说什么?”
脚步声在她跟前停下,岁妤甚至能在脑子里勾勒出来男人微抬眉骨、神色寡淡又极具压迫的冷脸。
她只听见一声忽闪而过的锁链扯紧,冰凉触感离远,所有的声音便都消散个干净。
心脏本能开始跳动得迅速。
喉间干涩,半晌,岁妤才在静默的氛围里近乎喃喃出声,“没说什么。”
眼睫震颤两下,那股子心虚好像转眼就没,语调娇软,甜到近乎渗出蜜水。
“生无冥你怎么来啦?我好久都没看见你了呢。”
撒娇服软的话她说得比谁都要顺畅。
乖软的声音湿漉漉含着水汽,轻飘飘顺着虎口往人心口上扑腾,顷刻间就能软化坚冰。
生无冥本也知道她的脾性,方才听见岁妤说的那些话权当耳旁风。
让他神色危险的,是岁妤擅自来闯禁地的举动。
他一向强调过,不管发生任何事情,任何目的,都必须要以自身安危为重。
可岁妤,她在全然不知晓深渊底下究竟是些什么的情况下,就能这么莽撞地往里进。
如果......这里面真是什么危险的东西,她又能应付得来?
眉目间是隐而不发的怒意和快要盈溢出来的无奈爱重,他的大手掐得更紧。
女孩脸颊侧边的软肉都被挤出软乎乎的娇憨来,指尖掐着的那点地方轻易就显出红痕。
生无冥见过这些痕迹开在她身上的美景,此刻脑子里却丝毫没有这些念头。
怒火蓬勃烧着,却是朝被铁链捆绑住的扶余而去。
黏稠的黑雾试图重新回到他的身体里,却被他随手拂开。
山洞内略显沉闷的脚步声朝着更深处进,岁妤只感觉到自己腰上那只大手环得更紧。
是比以往还要桎梏意味浓重的捆抱。
眼睫眨动,须臾她又能看见了,只是视线清明还没等她看清眼前景色,便又被掐着下颌转回去。
唇上被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带着发狠的意味。
间断的呼吸声突然裹着噪嚷扑过来,岁妤被吻得仰头承受,只觉自己呼吸都喘不过来。
“好香好香好香好香......”
“让我吃一口,求......”
“岁岁的口水都是甜的,我尝到啦!”
“你们让我一点位置好不好,滚开......”
语调、音色各不相同,却直冲冲奔着她来。
岁妤半阖的眼皮透出浅粉,整具躯壳快要被这窒息浓烈的吻憋到停下运转,“唔......生无冥......”
透粉指尖揪着他的衣领,使不上什么劲儿地往下垂。
生无冥实在是太了解岁妤了。
她喜欢什么,哪儿不能被碰,吻到什么深度会脱力地瞳孔失焦......
譬如现下此刻,只要他想,单单唇舌便能叫岁妤溢出哭腔。
不知是痛苦还是欢愉的眼泪滚滚而下,岁妤是真被吓到了。
纵使生无冥欲望浓烈,可平日里还是克制着的。
在岁妤记忆里,上一回有这么失控的时候,她不仅下不来床,连自己的全身上下的皮肤都被换了一遍。
都是因为她嫌弃自己被吻吮到没有一块干净的地方,嫌弃从骨缝皮肉里揉出来的,全都是生无冥的味道。
湿哒哒拧出来的水珠,都是......
被泪水浸湿朦胧的视线里,黑雾张牙舞爪就要朝她抱上来,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扯着往外拉开。
她软声喊着生无冥的名字,希冀他能气消一些,可......
“宝宝还记得我上次说的话吗?”寡淡的语调,微不可闻藏着些迫不及待的失控。
岁妤身上一僵,整个人忽然就软在他的大手内。
——“宝宝要是下次再跑,我就把你操到下半身的零件都换掉......”
从来不在床上说粗话的男人,那是第一次说出这么......脏乱直白的话。
生无冥眼中带笑,“我尊重宝宝了对不对?”
“如果宝宝没有违背我们之间的约定,我不这样对你,但......”
“这次,可是你自己触犯的。”
男人的勾缠随着话音落下一同覆上来。
好半晌,山洞内的啧啧水声与喘声交缠,愈发清晰和湿潮。
扶余懒懒靠在冰冷岩壁上,上半身接近赤裸。
只几根铁链绑着自己,堪堪挡住身前。
生无冥这狗东西还是这么爱吃醋,连这点小福利都不肯给岁岁看。
谁不知道,岁岁可是最喜欢他身上壁垒分明、不显厚重的肌肉了。
黑雾从他背后钻出来,添油加醋,“就是就是,我们一起杀了他,岁岁就是我们的了。”
扶余散漫“呸”了一声,指尖捏拢碾碎几道重新从生无冥体内溢出来的欲念,不耐烦地闭上眼。
也省得自己看见岁岁情动的模样忍不住。
也不知道另外几个什么时候来?
等时机到了,确实都要杀了。
留下来的那个,才能是岁岁最喜欢的。
闭上眼,耳边吮吻的湿缠便更叫人想象出画面。
甚至女孩间或两声溢出的嘤咛,都叫扶余压根忍不住。
眼见铁链已经快被他绷断了,实在是没忍住,他身体猛地往前一倾。
“生无冥,适可而止。”
岁妤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不小心又咬到生无冥的舌尖。
浓郁的血香浸染,她舔了舔自己的唇,拱着鼻尖还想多喝两口。
再多喝点儿,她又能多点时间跑。
说不定就让她找到出去村子的办法了呢!
生无冥由着她舔血,眼眸半抬,那双眸子里满是寒凉和睥睨的挑衅。
黑暗中依然能清晰视物的男人视线稍稍下落,便能看到被绑住那人起的反应。
心里的毁灭欲高涨,恨不得将这些杂碎都料理干净。
时机快到了......
手上箍着女孩腰肢的力道愈发重,他隔着薄薄一层衣衫去摸索人偶背后的敏感点。
岁妤身子止不住地颤栗,湿漉漉的眼睫低垂,哼哼唧唧的,藏住那些狡黠和灵动的算计。
“岁岁!”
山洞外一声急促的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