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愣着,把他给我拉开!”
秦与棠几乎是低吼着说出这句话。
姜璟舟回过神来,他立即上前,一把将魏司墨推下了床。
秦与棠心中松了口气,只是那握着刀刃的手没有松开一丝。
还好,来人了,她的人来了……
魏司墨重重的摔在了冰冷的地板之上,他只是一声闷哼,没有丝毫示弱的意思。
姜璟舟额头上青筋暴起,双手不自觉的紧握成拳,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之中,鲜血顺着指尖缓缓滴落,但他却浑然不觉。
下一秒,他抽出拿在手中的长剑,抬手向魏司墨刺去。
是杀意,姜璟舟是真的打算杀了魏司墨!
“住手!”
在这关键时刻,秦与棠喊了出来。
她忍住没杀的人,怎么可能让姜璟舟杀了去。
姜璟舟身形一顿,最后还是收了长剑。
秦与棠见状强撑着身体想要坐起来,姜璟舟眼疾手快的上前去,伸出双手小心翼翼的搀扶住秦与棠。
当他的手掌触碰到她的肩膀时,秦与棠那高于常人的体温让他不禁心头一颤。
与此同时,姜璟舟也清楚的看到了秦与棠身上那凌乱不堪的衣裳。
秦与棠的衣襟更是松垮的敞开着些许,露出白皙娇嫩的肌肤,几缕发丝也凌乱的散落在胸前,显得狼狈至极。
虞揽月快步来到床前为秦与棠把脉。
秦与棠坐在床上喘着气,抬手制止了虞揽月的行动,她一手撑在姜璟舟手臂上以做支撑。
“我的身体,我知道,但是先听我说……”
就算秦与棠这样说了,但虞揽月在看到秦与棠抬起的那只手时,呆住了,她呆住了。
向来怕痛的小棠,怎么会主动握住刀刃。
“你讲。”
虞揽月说着还是轻轻拉过秦与棠的手,她想让秦与棠放开刀刃,但在摸到秦与棠脉象时,她愣住了。
原来小棠握刃是为了保持理智……
“不能杀他,把他扔回他的宁王府……”
这时,坐在地上的魏司墨一手覆向自己胳膊那还渗着血的伤口,他用力的按上去,用那钻心的疼痛来让自己清醒。
“不用,我自己能回去。”
魏司墨沙哑低沉的声音显得十分虚弱,他说完强撑着站起身子,却因为药物的原因,十分吃力。
“把他打晕,扔回去,等他自己摸回去,天都亮了!”
秦与棠只觉得脑袋一阵疼,她说话用的力气大了些,引得她直喘气。
现在这情况,最需要的就是清理现场,最好就是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魏司墨这不配合的样子,要不是他也是受害者,秦与棠都觉得他是在故意拖延时间。
魏司墨在听到秦与棠的话后,刚想做出反应,后颈却突然一痛,再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是姜砚安出的手,他在秦与棠说完后就靠近了魏司墨。
众人看着倒在地上的魏司墨一阵沉默。
还是扶着秦与棠的姜璟舟先开了口,他沉吟道:“我去把他扔回去。”
姜砚安看了看倒在他脚边的人,又看了看床边的三人。
现下的情况,怎么看姜璟舟都不能离开。
“四弟且慢,本王给他扔回去就行了,你留下。”
说着,姜砚安就弯下腰,粗鲁的一把将魏司墨扯了起来,紧接着又把魏司墨扛在了肩头。
“别弄死了,好歹是宁王,死了不好交代。”
秦与棠冷冷的说着,她看着姜砚安的动作,只觉得脑袋更疼了。
姜砚安这几下下来,她一个活人看着都疼,更别说魏司墨那肩膀上还被她插了好几刀。
真怕魏司墨一个不小心死掉了。
姜璟舟扶着秦与棠默默的说道:“放心,魏司墨还没那么娇弱。”
就在这时,原本关好的房门又被人从外边踹开了。
来人是姜卿言。
姜卿言踏入房间后,目光迅速扫视了一圈屋内的状况,当他将一切尽收眼底时,那原本紧紧皱起、略带几分焦急之色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
秦与棠衣衫虽凌乱但好在还算穿戴整齐,昏迷的魏司墨应当就是另一个受害者了,现场平静,看来没有发生什么。
还好没事,姜卿言心中悬着的巨石落下。
他就知道今日宴会不简单,在他遇见急匆匆的风信时,心中就更加笃定秦与棠出事了。
还好,这几人到的及时。
姜卿言原本紧绷的面部肌肉也逐渐放松下来,嘴角微微上扬:“你们这是?”
他用眼神扫视着房内的一切,在经过扶着秦与棠的黑衣人时,姜卿言停顿了一下。
这个戴着面具的人给他一种好熟悉的感觉……
姜卿言双目中带着一丝戏谑,最后姜卿言目光落在秦与棠的身上,好似在询问。
“关你屁事。”
秦与棠没好气的说道,魏司墨晕过去了倒是好了,她现在还清醒着,药什么的都还没解呢!
秦与棠现如今根本不想再在无关要紧的人身上浪费她的精力。
她抬头向姜砚安投了一个眼神过去,示意姜砚安不必理会突然出现的姜卿言。
姜砚安只是愣了一下,随后扛着魏司墨就离开了。
房间内一下子只剩下扶着秦与棠的姜璟舟,为秦与棠把脉的虞揽月,以及才到一会的姜卿言几人。
场面一下子就这样静了下来。
突然,还未关上的房门口又出现一人,是本应该守着马车的尹云。
尹云低着头踏进房间,他的余光在瞟到姜卿言时呆愣了一瞬,也只是一瞬,尹云就收回了目光。
“王妃,柳婉清和华妃往这边来了。”
尹云向秦与棠汇报着情况。
秦与棠心下一惊,此处院中无光,想来是个偏院,柳婉清和华妃怎么会逛到这边来了?
她明明有留意,刚刚那短暂的时间内根本没有人靠近这里,那么通风报信的可能就没有了。
等等,还有一人,一个外人!
秦与棠缓缓抬起头,双眼狠狠的瞪向姜卿言。
在看见秦与棠投来的目光时,姜卿言无辜的摆了摆手,真不是他,他是独自前来,并且没有惊动任何人。
只是,秦与棠并不相信姜卿言,不过眼下她也无暇顾及这些。
秦与棠皱着眉头问着虞揽月:“这药能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