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周小叶和李宛兰直接将明月和朝阳抛之脑后,面红耳赤,垂涎三尺。
明月顺势倒在谢曦和的怀里,泫然欲泣的撒娇。
“主子~你看她们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奴家好伤心啊~”
谢曦和一把搂住,“没事儿,主子疼你!”
朝阳也不甘落后,左右没了位置,就半跪在地上,将脑袋枕在她的膝头。
“主子,你也疼疼我~”
当沈致渊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
女子左拥右抱,膝下还跪着一个,眼神迷离,双颊坨红,双眼亮晶晶的盯着那群衣衫褴褛的男子,随着衣服越来越少,她的眼睛都快发光了。
就像是饿狼看到肉骨头。
恨不得扑上去吃干抹净,比男人还露骨滚烫。
嘴上吃着冰镇瓜果,两只手也没空闲,搭在绝色美男的肩头,把玩着他们的发丝,时不时放在鼻尖轻嗅,似是说了什么夸赞的话,引得三人娇笑连连。
“主子~若是舍不得,晚上就别走了吧~”
“奴家保证伺候得您舒舒服服的~”
“奴家刚学了几个姿势,主子不试试吗?”
本以为她会拒绝,可谢曦和连连答应,笑得猥琐,“好啊~我们晚上慢慢研究~”
老鸨要哭了。
还能不能好好说话啊,你这样很容易让人误会啊,你们研究的是舞蹈的姿势,伺候的是穴道按摩啊。
真不是那东西啊!
“沈,沈太傅,您听我……”
沈致渊面无表情的将药瓶递给他,打断道:“给谢三小姐送去。”
老鸨欲哭无泪,看着手中几乎冰裂的药瓶咽了咽口水,然后快步走上前。
“主子。”
“沈太傅让我把这东西给您。”
沈太傅三字,一下子刺激到谢曦和,她双膝一软,差点就跪了。
颤巍巍的看向门口,
只见男人长身玉立站在阴影中,昏暗的房间,看不清神情,只觉得那双眼冰冷刺骨,骇人的威压席卷全场。
她没骨气的狂咽口水,“沈太傅,您来作何?”
问完,她就想起老鸨的话,猛地看向手心,就看到熟悉的宫廷秘药瓶子。
不由得愣住了。
“沈太傅是特意来送药?”
沈致渊声音似是夹杂着冰霜,“不好意思,打扰谢三小姐的雅兴了。”
谢曦和心底发凉。
他大抵是以为我是那种水性杨花,轻浮放荡的女子……
罢了罢了。
她本就不是什么安于室的女子。
“沈太傅可要一起坐坐?”
这话无异于赶人。
沈致渊的脸漆黑如墨,眸底弥漫上一层寒霜,拳头攥紧,手指骨节泛白。
“不打扰了。”
谢曦和屁股都没有抬,淡淡道:“老鸨,替我送送沈太傅。”
沈致渊甩袖离去。
“不必!”
等人走后,谢曦和双眼无神的盯着歌舞,周小丫他们完全喝醉了,都不知道沈太傅来过,还在那里看得津津有味。
明月三人对视一眼,知道主子心情不好,规规矩矩的坐在旁边,不敢吭声。
“倒酒。”
“主子,您已经喝了太多了。”
“倒酒!”
“是,青竹酒没了,奴家去重新拿酒。”
明月冲寒星使了一个眼色,寒星了然,悄悄将度数高的青竹酒,换成了主子平常喝的果酒。
可他刚倒到一半,就被制止。
谢曦和抓住寒星的手腕,笑的温柔,却让人毛骨悚然。
“寒星,不听话的孩子不招人喜欢哦~”
寒星脸色发白,跪地求饶。
“主子,对不起!”
明月也赶紧道:“主子,是我让寒星这么做的,您要责罚就罚我吧!”
谢曦和倦怠的摆摆手,“拿青竹酒来。”
明月不敢再阻拦,乖乖的斟满一杯青竹酒奉上,谢曦和接过一饮而尽,辛辣的口感直冲天灵盖,她喉咙火烧火燎的,却满足的喟叹出声。
“爽啊!”
“再来一杯!”
一杯又一杯,直到彻底醉了。
周小丫与李宛兰酒量不咋的,早就醉醺醺的,如今更是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就这样睡着了。
谢曦和摇摇晃晃的打开厢房的门走到走廊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下面纵情声乐的男男女女。
明明四周热闹非凡,可她的心却空虚寂寞得很。
“主子,夜深寒冷,莫要着凉了。”
一件温暖的披风披在肩头。
谢曦和冲明月莞尔一笑,“明月,想过离开明月楼吗?做些正当体面的职业,成亲生子。”
明月摇头,“最初的时候想过,可如今,不想了。明月楼外于我而言,未必是什么好去处。”
谢曦和笑道:“隐姓埋名远离京城。”
明月迟疑了一瞬,最终摇摇头。
“算了吧。”
谢曦和知道他并非不愿,而是不想辜负她的恩情,便道:“过两日有车队去江南,你跟着去帮忙押送,想回来就回来,不想回来,就替我在外办事。”
“世家精心培养的嫡子不该浪费在这里。”
明月眼眶红了,多年积压的委屈悲伤在此刻爆发,泪流满面。
“多谢主子。”
谢曦和伸出手拥抱了他。
“一路平安。”
这一幕,落在楼下某人眼里,又成了郎情妾意的情人,修长如竹的指尖把玩着酒盏,神情晦暗难明。
回到厢房后,谢曦和便命人将她们送去谢家,毕竟她们这副烂醉如泥的模样回去,指不定要被打断狗腿。
半夜三更,谢曦和方才下了楼。
拒绝明月他们的搀扶,一个人慢悠悠的扶着楼梯下去,此时,明月楼也开始安静下来
客人走得差不多了。
可她刚下楼,就看到角落里的阴影里还坐着一人。
她也没有在意,毕竟醉酒留宿的客人也不少,径直往外面走去,谢家的马车早已等候在外。
“谢三。”
短短两字,像是晴天霹雳,她混乱的脑袋直接吓醒了,侧目看去。
男人站起身子,修长挺拔的身躯步步靠近,阴影笼罩。
她只觉得一道锋利如剑的眼神在她身上上下扫视,滚烫骇人的视线划过脸颊,脖颈……
一寸一寸的往下移。
从头到尾,连头发丝都不曾放过。
谢曦和被看的毛骨悚然,“沈,沈太傅,有何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