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曦和,乖,别哭了
再造之恩?
难道是指让他们不来京城的事?可他们不是来了吗?
谢曦和一头雾水,但那三个字实在太羞耻了,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知道了,快让路,我有急事!”
傅青云迟疑片刻,还是让开了道路,拱手道:“那改日登门拜访。”
谢曦和催促道:“快走!”
十九驾驶马车飞快离去,像是背后有什么豺狼虎豹一样,一溜烟儿的消失在街道上。
在她走后,男人清冷的嗓音传来。
“青云?”
“老师,遇到熟人了,就是我曾给您说过的那位沈小姐,不过她有急事,连家门都没留下,就走了。”
“沈?”
沈致渊古井无波的眼眸划过一丝异色。
这边马车里。
谢曦和拍着胸脯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
“去查查,傅青云他们与沈太傅是什么关系?怎么会在一起。”
刚说完,她就后悔了。
“算了,别查了。”
十九一头雾水,有些搞不懂主子的想法,但还是乖乖答应了。
“那主子是按原计划去冀州吗?”
谢曦和头疼的捏了捏眉心,“先不急,令人注意傅青云的动向,若他与傅国公打交道,就立刻告知我。”
她不能让前世之事,再重现一次!
傅荣珩是大姐姐的命……
“那我们回将军府吗?”
谢曦和摆摆手,“去清苑。”
“是。”
马车慢慢向城边的一处小宅院驶去,这里是谢曦和重新置办的小家,通常她忙完事情,就是回到此处小憩。
院子不大,但胜在精致宁静。
这几天,她哪里都没去,只有在母亲回门的当天,回去与娘碰了一面,然后又缩回了自己的小院子。
又待了三日。
傅青云还是没有和傅国公有半分联系,哪怕傅国公邀约,他也拒绝了。
意思不言而喻。
谢曦和放下心来,留下几人盯着傅青云,又令人提醒了大伯,便准备再次离京。
刚出门,就被人堵在门口。
“沈姐姐~”
“沈小姐。”
看见两人,谢曦和一个脑袋两个大,左看看右瞧瞧,只有一辆马车停在不远处,不见男人的踪影,方才松了一口气。
“你们来干什么?”
“还有你们怎么知道我住这里?你们有什么目的?”
许是见她语气不太好,傅青瑶脸上的喜色淡了下来,揉搓着手中的帕子,泫然欲泣。
“沈姐姐,是不喜欢我吗?”
美人儿她都喜欢,尤其是这款身边没有的娇弱小白花,但是,她那个字太羞耻了!
“喜欢喜欢,但我有急事出门,再见!”
说罢,她错开他们,转身往外面走去,然后又被傅青云拦住。
“沈小姐,不请自来,实在失礼,我和妹妹上门只是想感谢沈小姐,之所以知晓你的地址,也是求了老师打听。”
一口一个沈小姐。
谢曦和恼羞成怒,没好气道:“你老师是谁?不知道私自打听女儿家的地址,非君子所为吗?”
傅青云怕连累老师,不敢说。
谢曦和挑眉,“怎么,你老师是见不得人吗?连人名也不敢报,想来也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你还不如回江南去,省得他误人子弟。”
一道冷冽淡漠的声音传来。
“他的老师是我。”
谢曦和身体一僵,猛地侧目看去,只见男人从马车下来,手里还捏着一本奏折,修长挺拔的身姿一如既往的高不可攀。
抬步而来,周身散发骇人压迫感。
“沈小姐,是对我有意见?”
沈字咬的格外重。
谢曦和陡然涨红了脸,然后在触及那双冷冽如冰的眸时,浑身血液倒退,脸色惨白如纸。
她后退两步,屈膝行礼。
“参见沈太傅。”
沈致渊眸色微沉,看着那低眉顺眼的女子,周身的寒气愈发冷冽。
“数日不见,脾气见长,连老师都不认了。”
谢曦和一愣,随后抿唇道:“未曾拜师,不敢妄自尊大。”
沈致渊动了真怒,“谢三!”
扑通。
谢曦和双膝跪地,“沈太傅息怒。”
沈致渊气得浑身发抖,从牙缝中挤出两字,“起来!”
谢曦和垂眸,一言不发。
“别再让我再说一遍,起来!”
谢曦和快速起身,规规矩矩的站在旁边,像是聆听训诫的下位者。
沈致渊攥住她的手,跨门而进。
砰。
房门重重关闭。
看着紧闭的房门,两兄妹恐惧的咽了咽唾沫星子,这些时日,他们的印象中老师永远是宽容平和的模样,喜怒不喜于形,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
从未见过如此暴怒的模样。
这沈小姐到底是何人?竟然轻易挑起老师的情绪。
“哥哥,沈姐姐不会挨打吧?”
“估计会吧。”
房间里。
沈致渊看着咬唇不语的人儿,一阵泄气,他烦躁的敲击桌面,又端起冷茶一饮而尽。
他软了嗓音。
“谢三,你到底在生什么气?”
谢曦和淡淡道:“没有生气,沈太傅,我还有急事出门,若是无事,我先行一步。”
说罢,她转身就往外走去。
沈致渊快步上前抓住她的手腕,将人拉到凳子上坐好,他半跪在她面前,抬起她的下巴,看着泛红的眼睛,拧紧了眉。
“你哭什么?”
谢曦和侧脸躲开他的挟制。
“我没哭。”
沈致渊无奈叹气,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却不料越擦越多,他渐渐慌了神。
“我又没骂你,你哭什么?”
“别哭了,别哭了。”
她没有哭嚎,豆大的泪珠从眼角滚落,无声的哭泣,最是令人心疼。
沈致渊抱起她坐在自己的膝盖上,僵硬着手轻拍她的背脊。
“别哭了,我以后不骂你了,也不打你了。”
“曦和,乖,别哭了。”
谢曦和身子一颤,泪水汹涌而出,她扭头就要咬在他的手腕,力道极大,尖锐的虎牙刺穿皮肉,细细的碾磨。
男人眉头紧皱,只是叹了一口气。
“手腕肉少,别硌牙。”
谢曦和松开嘴,扯起他的袖子就擦拭嘴角的口水血迹,他向来洁癖,定是不能忍受。
岂料他什么也没说。
只是抬手轻拭她的泪水,柔声道:“气撒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