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独一无二的防狼措施,买文一半以上立即看,否则延后24小时 许多没让她说下去。许婧想说什么她太清楚了,无非女的不用太能干,将来找个好老公就行了。
这种奇葩的观念在中国实在太有市场了,女人嫁人等于第二次投胎。
“姐,你有没有想过将来要过什么样的生活?”许多没有想要许婧的回答,她自顾自说下去,“我想过未来。我将来一定要离开这里,去外面生活。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生命对每个人都只有一次,我不想碌碌无为地度过一生。我比别人差了什么,我为什么不能过上更好的生活?我想要生活优渥,我想要不用担心明天吃什么会不会没钱花,我想要过自己想过的日子,而不是看别人的眼色。姐,咱们现在过的太粗糙了,全民奔小康,我们这还在温饱线上挣扎。咱们将来为什么不能过上更加精致的生活?”
许多曾经跟办公室坐自己对面的学霸妹子讨论过大学教育问题。笑称对方接受的是精英教育,是按照工程师的路数培养的。她读的大学更像技校,培养出来的全是熟练工种。但是因为市场需求导向性问题,她反而要比学霸妹子容易找到合适的工作。
在自黑的时候,她心中其实一闪而过的是不甘。她为什么不能更上一层楼。
这一世,她要做个精致而优雅的人。
纵使前路漫漫,她甚至还不清楚精致优雅的标准究竟是什么,她也要努力试试。
许多拿起许婧手里的言情小说拍了拍,笑道:“杜非凡很牛叉是不是,当义工当的那么嚣张,说离婚就离婚,离完婚还有那么多黄金单身汉追。她身边就没有一个不上档次的男人。为什么能这样?首先她得处在一个上档次的环境里头啊。灰姑娘能嫁给王子,首先是因为她进的了舞会现场,否则一切都是白搭。”
许婧没吱声,双手捂住眼睛做出了不想继续谈下去的姿态。
许多却没打算放过她,再接再厉:“一个锅配一个盖,什么样的人就能招来什么样的另一半。男人远比女人现实,而且在择偶市场上,占据的地位越高,选择的余地越大。年轻貌美并不算什么,因为年轻貌美的太多了。你看《红楼梦》里头,晴雯美不美,袭人温柔不温柔,贾宝玉一天到晚姐姐的喊个不停,到了娶老婆的时候想都不可能想她们。为什么啊,因为他们根本不是一个层次上的人。贾宝玉一个不高兴就给袭人窝心脚,他怎么不敢这样对宝姐姐林妹妹啊,因为后面两个他只能尊重。”
“我没看过《红楼梦》。”
许多被噎到了。我擦,我白忙活了半天,居然选错了例子。
许多眼珠子一转,决定放大招:“好,咱不提高大上的,就说说咱们村的陈家的大女儿。”
陈家的女儿也是村里的名人,当然名声不是太好听。
她在镇上饭店当服务员时跟老板儿子好上了,住到了人家家里。结果老板儿子后来翻脸,直接将她扫地出门。
耽误了好几年的青春最后却落得这么个下场。
难道她会收获同情?
别把上世纪九十年代小镇上的人民想的这么善良。这种事摊上男人不过风流韵事,搁在女人身上就是轻浮不自重,妥妥一生污点。
她比许多大了大概十来岁,许多隐约记得曾经在水塘边洗衣服时近距离见过她,肤白貌美,垂着的侧脸有点儿像95tVb版《神雕侠侣》里的郭芙。
她一来,原本嘻嘻哈哈说着东家长西家短的女人们全都诡异地沉默了。
她冷着脸,自顾自的洗着手里的菜。等到洗完,又昂着头踩着高跟鞋一摇一晃地走了。大概是手上端着菜篮不方便维持平衡又或者是因为池塘边的土路磕磕碰碰的过于颠簸,她没走几步路就崴了脚,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在路上。
身后的人发出一阵哄笑。
许多置身其中,那刺耳的笑声穿透她的鼓膜直直往大脑深处冲去。
此后好多年里,许多还不时能够想起那阵怪笑。
“华子哥是镇上这帮人的老大吧。可是这些人的嘴巴里头可有他姐的好话?”
许婧浑身一个机灵,紧张兮兮地抓住许多的手,声音带着愤怒:“你怎么知道华子哥?你现在每天都在干什么?”
许多甩开她的手,神情冷漠:“你也知道跟那种人混在一起不好是不是?那你每天又在忙什么。”许多上辈子是很久以后才隐约听说过这号人。
许婧中考志愿填的一塌糊涂,许爸想让她去远房堂哥任教的高中上学,整天在镇上跑来跑去找人,想把学籍档案要回来。结果其中有人一脸暧昧的笑:“许婧是你女儿啊,小姑娘很有名啊。”
许爸当时气得连声音都打哆嗦,他只好色厉内荏地呵斥对方,胡说八道什么呢。
后来许多都大学毕业了,许婧闹婚变时,许爸才私底下跟小女儿抱怨:“当时我都觉得这辈子没这么丢过人,我的女儿啊。”
他甚至都不能跟任何人讲,只能打掉牙齿和血吞。
后来许婧技校毕业工作了,许爸也一直勒令她必须住在家里。
上下五千年,从三皇五帝起,中国就是男权社会。即使到了十几年后,中国社会也没多宽容。
王宝强婚变事件,如果将双方的性别转换一下,看看舆论会怎样。
王宝强发声明说自己努力工作从未做过对不起家人的事,于是婚姻破裂他就各种委屈了。
但要是他是个女的呢,女人要是关注事业,男人出轨简直理所当然了,因为他在家中得不到温暖的关怀嘛。但是男人关注事业忽视家庭简直可以被当做工作楷模来宣传。
在男人的世界里,成功是可以完全脱离于家庭存在的。而女人,无论事业有多成功,只要家庭不幸福,她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许婧开了腔,将许多从信马由缰的发散性思维中拽了回来。
“人家的事是人家的事,你整天闲的啊,没事总想这些没意思的事。”
许多没让她逃避下去:“姐,你还是想想你将来到底要过什么样的生活吧。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想想你的生活中究竟应该存在什么样的人吧。”
楼下响起了大门打开的声音,不知不觉间,她们居然谈了近三个小时,许妈已经下夜班回家了。
许多钻进被窝,目送姐姐回自己房间,轻轻道:“反正我不想变成跟妈一样,那么辛苦。所谓希望,还要寄托在别人身上。”
许爸许妈是儿女心非常重的人,他们常常挂在嘴边的话是,我们这辈子就这样了,将来要看你们。
许婧怔了一下,没回头,继续往外头走。
许多长吁了口气躺下。她不知道能否说动姐姐。她不想直接说出达子追她是为了跟别人打赌,这实在太伤害姐姐的自尊心了。她只想让姐姐的眼光高一点,只有眼光高了才会想要过更好的生活,才会努力奋斗,才会不轻易被男人的甜言蜜语所骗。
指望别人给幸福的人,往往过的都不怎么幸福。
等到陈雪跟她爸爸走远,许婧兴高采烈地跑过来:“太好了,幸亏不是陈雪,否则我都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了。”
许多轻吐一口气,正色道:“她不想把事情闹大,你就当什么也没发生吧。但是陈雪这个人,姐,你离她远点儿吧。昨晚那个人就是她!”
许婧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喃喃道:“不会吧,刚才那个人你也看到了啊。陈雪又不会□□术。”
“姐,你不觉得太巧了吗?昨晚咱们碰上一个疑似你同学的,呃,失足少女。然后你同学今天就剪了短发出现了。最神奇的是,那个失足少女又顶着昨天的造型跟同伴跑到这里来特地叫咱们再看一眼。这里做什么生意啊?没看到大家都躲着她们么。大白天的弄成那样,也不怕被人当成白日见鬼。”
许婧还是不相信,连声辩解:“她爸还陪着呢,她爸准她干这个?不打断她的腿才怪。”
许多的心头涌现出无言的悲哀。心道,亲妈逼上小学的女儿出卖身体来供养她花天酒地的都有,养女儿干这行算什么稀罕事。
“她说是她爸就是她爸啊。亲爹哪儿有这样看自己女儿的,专门盯着胸脯跟屁股看,不是神经病就是变态!”许多厌恶地瞪了眼陈雪跟那个男人离开的方向。这人色眯眯的,看她姐的眼神让她恨不得挖了他的眼珠子。
许爸也觉得有点儿不对劲,他毕竟走过不少地方,还干过销售,称得上见多识广。这些人出现的太刻意,跟排练好了似的。那个爸爸一口一个阿雪,这是广东这边人的习惯叫法。他们老家那边没这个起小名的习惯。
许多还瞪自己的爹:“人家给你烟你就敢接过来抽?万一在里面加了料怎么办?”
许宁也浑身一个激灵。学校还发了禁毒宣传资料呢!里面有个故事就是主人公出差签合同时,对方给了他一条烟,说是本地特产。他抽了以后离不开,乖乖签了损失重大的合同,回去第一件事就是进戒毒所。
许爸吓了一跳,喃喃道:“不至于吧。”
细思极恐,一家四口全都默默了。那支烟被许多丢进垃圾桶了,谁也不想翻垃圾。再说即使翻出了那支烟,他们跑去报警?怎么事情越来越复杂化。
表姨跟表姨夫安顿好东西过来。听说了这件事,表姨夫连连摇头:“姐夫,这里不比内地,什么鬼东西都有。要小心,着了道连找人算账都不知道要找谁。”
许妈也是吓得不轻,一直拉着许婧的手:“我的乖乖,不怕啊,咱们离那个同学远点儿。管她是不是,离远点儿总没错。”
因为这件事一闹,大家的游兴都黯淡了不少。只有尚不知事的豪豪最高兴,一直手舞足蹈,想要下地跑。表姨一个人都抱不住他,他意图往上蹿,结果襁褓挣开了,两只小鞋子也滑脱了一只。
小鞋子掉进了湖里,顺着水悠悠漂走。豪豪开心地拍着小手,口齿不清地流口水:“船,船。”
细细的一道线甩过去,小鞋子的鞋帮上多了个银光闪闪的鱼钩,湖边钓鱼的老伯手一提,小鞋子就这么晃晃悠悠地被钓了上来。岸上的人都拍手叫好,还有年轻人吹起了口哨。
表姨赶紧抱着豪豪过去道谢。豪豪不怕生,伸手往老伯身上跳,口齿不清地喊着:“谢谢爷爷。”
老伯捡起鞋子递给表姨,眼睛扫到了豪豪的脚,唇边的微笑停滞了,眉头微皱,伸手上去摸了下孩子的脚。表姨还没反应过来,老伯已经盖棺定论:“这孩子的脚得赶紧治了。”说着从身上掏出纸笔,写下姓名跟一串电话号码递到表姨手上,“你后天去中山医院儿科找我,我后天门诊。挂不上号的话就打这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