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独一无二的防狼措施,买文30%上立即看, 否则抽动三天三夜 许多长大后也曾想过她爸之所以会这样, 根本原因在于他心气不高。可是心气高的人固然更容易成功, 但相对于寥寥无几的成功者, 更多的是被时代浪潮扑到水底的失败者。倘若始终心气那么高,那么身处水底淤泥,又要如何自处。
从普世价值观来讲, 许爸是个卢瑟儿, 他没有成功的事业。可是他对于子女毫无保留的爱和宽容,却让他在子女心中占据了比母亲更高的地位。
外公对于许多的出言不逊极为愤怒。许妈的反应则是直接给了女儿一个巴掌, 双眼猩红地质问:“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怎么能诅咒爷爷。”
许多被打了个踉跄, 整个人摔到了门上,鼻子一热, 全是血。
许婧发出了一声尖叫, 跟许宁一左一右扑上来护住她:“你别打姐姐(妹妹)。”
许爸愤怒地指着大门:“我知道你们全家都看不起我。李琴, 你要是不想过,现在就跟着你爹妈走!”顾不上现在脚上还不能太吃劲,下了竹床抱起女儿, “多多, 别怕啊。告诉爸爸,头晕不晕, 哪里难受啊?”
许妈也被女儿满脸的血吓到了。她没想下死手的, 没想到女儿会被打的这么厉害。许宁“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晓得你不稀罕我们, 你还有你家媛媛跟强强呢,你去给他们当妈吧。别打我姐。”
许妈的脸色一下子雪白。外公训斥许宁:“哪个准你这样跟你妈讲话?!”
许爸转过头,拽着儿子护住,额上青筋直跳:“我会教育我的儿女,不敢麻烦你们费心。”
许妈“呜呜”地哭了起来。她都养了群什么孩子,没良心,一点儿心都没有。外婆抱着她掉眼泪,一边哭一边捶打自己:“要死哦,要逼死我们哦,这都是什么世道哦。”
许多整个脑袋都昏昏沉沉,耳边嗡嗡作响。她小心翼翼地感受耳道的气流变化,确认鼓膜应该没有被这一巴掌打破后就镇定了下来。她虚弱而倔强地抬起了脸,抹了把脸上的鼻血,摆摆手:“我没事。爸爸,把那个五千块钱的存折给舅舅家吧。手心向上,一辈子被人压着指指点点。”
许爸动动嘴唇,他不是要死皮赖脸,他也想赶紧还清债务。但一来他意外受伤了,二来大女儿今年中考势必要花一笔钱。比起自己的颜面,孩子的前程更加重要。
只是现在,他咬咬牙,喊许妈去拿家里的存折(许妈掌握着许家的经济大权)。孩子的尊严不可侵犯,他这个爸爸必须要保护好孩子的心。
李家人跟着许妈去银行取了五千块钱。这个过程中,许妈察觉到了什么,企图想拖延。舅舅也说不急,他不等着钱花。许爸却难得态度强硬了一回,坚持今天还钱。然后当着两家人的面,把欠条给烧了。
许妈自娘家人走后一直坐在堂屋里头掉眼泪。许爸想过去安慰妻子,许多却将爸爸支使去杀鸡。中午的饭桌上,许妈光顾着照顾侄子侄女的口味了,许家三姐弟根本就没怎么吃。
许多不想再和稀泥。许妈是一个生育了三个孩子的成年人,她的三观早已形成。你指望樊胜美的妈幡然悔悟?别做梦了。性格最大的特点之一就是稳定性。能够被轻易改变的从来不是性格。比起温情脉脉的心灵鸡汤,掌控住经济大权彻底断了她的念想更为管用。
上辈子,他们家唯一能够当面顶撞她妈还能全身而退的人是许宁。许宁吼她妈一顿,许妈就能消停上一阵。
极其简单粗暴,但确实有效。
人性这东西,复杂的难以言喻。许多在产科工作时,碰上给产妇接生。按照正常的思维,当时作为接生者,她应当春风化雨轻声细语地哄劝安抚病人。然而实际工作经验告诉她,这根本没用。产妇甚至会宫口开全了,小孩的头都冒出来了还要挣扎着爬起来闹着说不生了,她要剖腹产。这时必须厉声呵斥甚至威胁恫吓产妇,将她吓住了,树立起医生是权威的信念,才会乖乖听从医生的指挥,好好分娩。
人性说到底总有些欺软怕硬。有的时候,人更加需要的是明确而苛责的指令。
许妈的偏执也是他们一手惯出来的。许爸年轻时还比较有脾气,后来越来越面。又愧疚于自己的无能,不能给妻儿提供良好的物质生活环境,所以发生争执主动退步,对于妻子将娘家视作真正的家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许家三姐弟因为心疼母亲的辛苦,对于她的种种出格行为同样能忍就忍能让就让。
许妈跟舅舅家闹翻以后,曾经哭骂对方狗眼看人低,嫌贫爱富。
许家两姐妹私下里吐槽说都一样,你还不是嫌贫爱富。许宁刺你你怎么不龇牙?要是我俩,早被骂的狗血淋头了。
许多想看看,这一世他们早早摆出强硬的态度,许妈会不会有所触动改变。即使不报太大的希望,她也不想这辈子被捆绑着当莫名其妙的孝子贤孙,人家根本不稀罕啊,何必太多情。
许爸没抓到鸡,满脸抱歉。许多无所谓,她根本就不想吃鸡。他们简单地热了热中午的剩饭剩菜吃了后,各自洗漱准备上楼休息。许爸劝许妈先吃饭,许妈将桌上的碗挥到了地上。许爸正要接着劝,许多突然叫了一声,往许宁的身上倒下。她刚才眼前一阵黑朦,天旋地转。亏得许婧跟许宁都站在许多的身后扶住了她,否则她就直接从楼梯上摔下去了。
许爸吓得不轻,许妈也惊慌失色。两人赶紧过来,扶着女儿躺下,一晚上都守在边上没敢合眼,生怕夜里发生什么措手不及。
许婧跟许宁两人都没睡好。许宁偷偷问许婧:“二姐耳朵不会聋了吧,爱迪生就是被一耳光打的耳朵聋了。”
许婧也心神不宁。她原本还带了本言情小说准备偷偷看,这回她咬咬牙,直接将小说塞到书包的最底下。外公外婆还有舅舅一家凭什么看不起他们,不就是他们家穷嘛!有什么了不起,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第二天一早,所有人都是两个硕大的黑眼圈。许多夜里吐过两回,最后呕出来的是胃液。她怀疑自己是轻度脑震荡,所有临床症状都符合。许妈在边上一会儿哭一会儿骂,许多完全不想搭理,连许爸在内。
她这会儿突然想起来小学四年级有一天晚上,她生病了。那时候她跟许婧住在楼下房间,父母都住楼上。她病的浑身没力气,感觉快要死了。她那时候真的以为自己快要死了。哭着喊爸妈,一开始是喊妈妈,后来就一直喊爸爸,结果到了第二天早上父母才下来。她那时候整个人病的连手指头都抬不起来了。爸爸还笑嘻嘻地跟她讲:“你昨晚是不是说了一夜的梦话,老喊我来着。”
许多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她本来以为父母没有下楼来看她,只是因为没听到而已。
就是这样,父母也没送她去医院。许多在家躺了一天,第二天去上学连背书包的力气也没有,还是姐姐送她进的教室。
想起来好想哭。往事从不如烟,所有的一切都会留下印记,唯有时光去消磨淡忘。
周炳额头上的脓包据说是他小学毕业那年暑假生了场怪病,他妈带他去看了个很有名的中医,开了一堆草药。医生就叮嘱他喝药时要忌口,不能吃发物。周炳爸爸去扬州出差,带了当地挺有名的盐水鹅回来,他没能抵御住食物的诱惑,吃了,然后额头上就长出了密密麻麻的脓包。
这些脓包触目惊心到什么程度呢?许多初中毕业就没再见过周炳了,可她直到大三上中医学课都还记得他那张脸。富有求知精神的许多特意跑去问教他们的中医学教授,周炳脸上的脓包真的是吃发物弄出来的吗?结果那位祖上从宋朝起就是太医的教授非常肯定:“绝对不是。”于是周炳额头上的脓包就成了许多心中的不解之谜。
现在再次看到,许多好想拉他去医院检查,满足她蠢蠢欲动的好奇心。
许多这么不时偷瞄他一眼然后快要被他察觉时就挪开视线(其实是她不忍直视)的行为,给了周炳非常大的心理压力。他跟曹玮玩得好,经常一起打篮球,朋友妻不可欺,他可不能撬兄弟墙角。不过吴雅丽也不错啊,挺好看的,而且是她主动看上曹玮的,曹玮找她当女朋友也蛮好的。他想着想着就心猿意马起来,忍不住频频转头看一眼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