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许怀洲上身半套着上衣,手里紧紧地攥着裤头,郑辛雅连忙放开手,扭过身子收拾药瓶子。
“那是两年前受的伤,就是秦局说的那次危险而艰巨的任务。”
许怀洲语速很快,好像担心对方不感兴趣了一样。
“当时,有七八个暴徒。”
郑辛雅转过身,再次凝视那道附在他腰间的“蚯蚓”,心疼不已。
“你的同事们呢?难道没人帮你?”
许怀洲把衣服穿好。
“是我违反纪律,一个人跑回去找你的照片,应该受到这样的惩罚。”
郑辛雅惊讶地看着他。
她忽然想起秦隆刚说的,许怀洲为了寻回这张照片遇险的事情。
“原来是那时候受的伤。”
郑辛雅喃喃自语,忍不住又伸手抚摸那道伤疤。
“不过是一张旧照片,丢了就丢了,值得你跑回去找?”
“难道你的安危比我的照片还重要?”
“是的。”
许怀洲坚定地吐出那两个字。
“那些人狡猾又残暴,如果他们拿到照片,你就会有危险。”
“任何时候,我都不愿意让你有危险。”
郑辛雅一怔,继而笑得随意且冷清。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愿意让我当你们的‘诱饵’?”
许怀洲苦笑。
“我有的选吗?”
“你想做的事情,谁能阻止?”
“与其让你单独行动,还不如我们一起做。”
“这样我才能更好地保证你的安全。”
安全?自己还能安全吗?
郑辛雅内心一阵苦涩。
邓瑞达来势汹汹,明显就是不想让自己有活路,今晚撞车事件就是最好的证明。
“许怀洲。”
她轻轻地叫了一声,然后走下床,双手拉着许怀洲的胳膊,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
“我想求你件事。”
“假如,我是说假如……”
“有一天我不在了,能不能……能不能帮我照顾晓棠。”
许怀洲双眼瞬间红了起来,声音都大了不少。
“不可能!你的妹妹你自己照顾!”
“明天我跟局长请示,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你的安全,直到邓瑞达被追拿归案,你拒绝也没用!”
在此之前,郑辛雅拒绝许怀洲的“贴身”保护,理由是邓瑞达不在国内,暂时不需要他在自己面前晃。
为此,她还打电话给秦隆刚,“状告”许怀洲,说他的行为已经严重影响她的日常生活和训练,希望他能召回这个人。
没有办法,许怀洲只能在空闲的时候去看看她。
说完“狠话”,许怀洲丢下一句“早点休息”,便大步流星地走出去了。
郑辛雅还坐在床边发呆,许怀洲又折回来了。
“郑辛雅,你给我记住了,如果你乱来,偷偷摸摸去干一些危险的事情,我一定不会饶你。”
“这辈子,你不仅要给我一个家,还得陪我走完,这是你小时候给我的承诺,必须说到做到!”
气呼呼“威胁”完毕后,许怀洲往后退两步,“哐啷”一声,帮她把门关得严严实实的。
郑辛雅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许怀洲的真正意思。
她低头,羞涩一笑。
尔后,郑辛雅看着窗外的黑夜,嘴角的笑容渐渐凝固,眼神清冷又无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