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是不是没完了?”
易中海一巴掌拍在了刚扶起来的桌上。
“再吵,都给我滚蛋!”
声音响彻整个院子,不光刘海中与阎埠贵,周围的众人都被吓了一跳。
“我说一大爷,您这声音小点,看把我们家孩子吓得。”
贾张氏把吓得一激灵的棒梗抱在怀里,埋怨的开口说道。
易中海正在气头上,扭头带着怒色的目光直直的射在了她的身上。
贾东旭瞅着自家师父确实生气了,当即拉了拉自己老娘,低声埋怨道,“娘,你快少说点吧,没看着我师父正生着气呢!”
“他生他的,我又没招他惹他!是他先……”
“张家二丫头!”
贾张氏话说一半,一道沉稳的老声响起,赫然是坐在台前的聋老太太发了话。
“老易说正事儿呢,你要再打岔,就给我滚回屋里去!”
贾张氏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对这后院的聋老太太有些发怵,迎着老太太的目光对视了一眼,顿时惊慌失措,赶忙将脸扭到了一旁。
见自家老娘没了脾气,贾东旭这才放下心来。
不过还是往前走了一步,将其掩在了自己身后,省的再出什么幺蛾子。
有着聋老太撑腰,易中海更加的底气十足。
“你俩,给我坐过来!”
阎埠贵、刘海中虽说不乐意,却又不敢招惹易中海与聋老太。
这二人合起来,威力无穷,直接可以将人踢出院子。
不过即便是过去了,二人也是坐的相隔老远,阎埠贵坐在了聋老太太旁边,刘海中则坐到了对角的位置。
好歹二人总算是安静了下来,易中海瞅着二人,虽说还有些不满意,却是没再多说什么。
刚吵了架,有点性子也正常。
“吵也吵了,闹也闹了,现在总能说正事儿了吧!”
“哼!”
刘海中嗤鼻,捂着自己还盖着五指山的左脸颊,“他不是不用我想办法吗?”
易中海看着面色依旧阴沉的阎埠贵,扭头皱眉训斥,“行了啊,再使性子你就给我滚蛋,明天我就去街道找王主任汇报,免了你的二大爷头衔!”
刘海中这下子彻底没有了话。
其他的无所谓,二大爷这个名头可不能丢!
上次已经没了一次,他都能明显感觉到院里的人对他没有那么尊重了。
也不知道就是如此,还是他的心理因素,总而言之,他对这次失而复得的二大爷头衔极为看重。
“大伙也帮着想想,老阎再怎么说,当初也为大家伙办了不少事儿,每年春节还给大家伙写对联,都念点好,以后谁家孩子有点什么学习问题,也能找老阎再补补!”
易中海回头朝着众人说道。
“工作的门路?那我家可以没有!真要有那路子,还能等到现在?”
“就是啊,我儿子到现在还在街道排着队,都不知道得排到猴年马月去,哪还有路子给三大爷!”
“还三大爷呢!阎老抠现在既不是三大爷,也不是阎老师了,没必要这么喊他!再者说了,一大爷说春节写对联的那事儿,不还收了咱们的钱的?最次都得捞一把子花生,咱又不是白得的!”
“你要这么说,还真是啊!老阎家虽说平日里负责锁门,可他家也免了打扫院落的事儿,他也不吃亏!”
众人纷纷扰扰,相互谈论着阎埠贵的事儿。
只不过这次距离颇远,大家伙声音又低,前面的几人却是听不着。
否则的话,还不知道阎埠贵能否还坐的住。
“看这样子,没人愿意帮他啊。”铁蛋饶有兴致的看着众人。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很正常。”
阎庆俞淡笑着说道,“本身这个时间大家就都紧张,虽然说最近好像天气有所变化,正在逐渐的好转,不过三年下来,观念里可不会转变的那么快。
有好东西自己留着,这是人之常态,更别说三大爷平时对别人可不咋样!往年连给院里小孩的压岁钱都舍不得得掏,更别说其他。
今年过年你也见着了,帮别人写对联可是有偿行为!
往常别人喊他一声三大爷,出也就出了,左右不过那点钱,可现在……”
阎庆俞轻轻的摇了摇头。
“树倒猢狲散,没人乐意去帮他的。”
阎埠贵坐在台前,看似低着头,可眼眸,却是顺着眼镜上沿,偷看着面前的众人。
半晌。
依旧没有人站出来说话。
阎埠贵就知道,这事儿啊,算是没戏了。
易中海沉默片刻。
只能是轻轻拍了拍阎埠贵的肩膀。
这事儿他也不好说啥,本就是碰运气的东西。
而且他也有心理预期。
整个院子,他家算是过的最好的那一个!
轧钢厂的8级工,还有这杨书记的看重,其实他说句话,远要比别人来的更有效果一些。
可是人都有私心。
说说行,让他为这事儿去卖自己的面子,他心里也不禁抵触。
“老阎,大家伙也算尽力了,只不过眼下的日子,你也知道,大家都过的紧吧,街道那边呢,又执行的是排队政策,有限是青壮年,你这个确实不太好弄。”
易中海迟疑片刻,试探性的问道,“要不然这样,先让大家伙给你捐点?完了我再去街道看看,有没有糊纸盒、扫大街的活,先干着。
你这一大家子人,总得先有了生计。
你不是还会钓鱼?平时没事儿的时候也能去钓一钓,卖了总归是点钱。”
“捐钱?”
阎埠贵眼眸稍稍有了些光彩。
“不行,我反对!”
刘海中皱着眉头捂着脸,高举着另外一只手不满的道,“阎埠贵他是受贿、违建多项处罚合一,这才被学校开除!他是咎由自取,这种事儿,又不是什么有光彩的事儿,凭什么让大家伙捐钱!”
“对,不捐!”
“我也觉得不能捐,三大爷又不是过不去了,这才刚被开除,他先试试呗!”
“就是,哪有上来就让人捐钱的,他家六口子,我家也五口子,就我男人一个人干苦力,也没比他好多少,他要能被捐,我觉得我也行!”
众人们一听捐钱,本就不乐意,又有着刘海中带头反对,当即也吵闹起来。
阎埠贵眼眸一暗。
易中海则皱着眉头,看着刘海中,“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个办法!”
刘海中撇了撇嘴,眼角的余光往人群一瞟,装作随意的说道,“这还不好办?他家不还有个亲戚在咱们院呢?人家可是司机,还去了人民大学进修,出来就是干部。
倘若人家愿意回去,这事儿,不就解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