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佩玉没想到胡霄霄看上去娇娇弱弱的,做事这么匪。
她耐心地给胡霄霄分析这些社团,“宝港想怼冧虎哥的人不知有多少,但他仍然活得好好的,可见不是这容易干掉的。再说了,要是怼冧一个人就能解决所有问题,宝港就不会有这么多社团,这么多古惑仔了。三仁是个大社团,正式会员加上手下的马仔有将近一万人,你怼冧了一个,能怼冧了这近万人吗?别说你一个人了,就是阿sir都奈何不了他们,要不然就不会发生三天两头街头互砍的事……”
宝港的黑帮不仅数量多,人数也多,行事非常猖狂,根本没有人能治得了他们。
这些社团大佬插足电影圈后,许多明星,不管再大的咖位,都多少受过他们的威逼,娱乐圈的明星对他们,大都是敢怒不敢言。
胡霄霄有点惋惜,买凶杀人这么干净利落的方式竟然行不通。她见董佩玉若有所思,问:“董姐有办法?你尽管说,我入这个圈子前早就了解过里面有多黑暗,我也做好了准备。”
早知道电影圈好赚,但她一直到今天才来,就是因为知道里面的水深。
董佩玉怕把胡霄霄吓到了,安慰她说:“每条道上有每条道上的规矩,我会想个办法,先用江湖礼仪,看看可不可以行得通。”
胡霄霄问:“什么是江湖礼仪?”
“我请人帮忙牵线,与虎哥见个面,看看可不可以讲数,你毕竟与他又没有大仇,只是落了下他的面子而已。”
“要是谈不成呢?”
“如果谈不成,还有另一条路走。”
董佩玉还是希望能谈成的,花点钱消灾也行。
离开胡霄霄家后,她找了个中间人,包了一封大利是过去,请他帮忙联系虎哥,谈一下这件事。
中间人光叔帮忙联系了几次,虎哥都不搭理。收了人的钱财,没给人办成事,他以后还怎么收人利是?于是光叔请了一个阿公帮忙说和,这才说动了虎哥同意讲数。
董佩玉收到消息后,约定时间地点后,带着胡霄霄一起过去了。
对方约的地方是一家茶楼,有三层,董佩玉自己开车带着胡霄霄过去,车子停在茶楼下面后,董佩玉先跟胡霄霄通气。
“等会儿不管遇到什么,你不懂的事,不知道怎么回答的话就扮无辜得了,其余的交给我。你本身就是年纪小,年轻人不懂事很正常。”董佩玉又怕胡霄霄第一次经历这些场面,把她给吓着了,安慰她说道:“有我在,你不用怕的,就算今日的讲数失败,我还有另一个办法。光叔也是道上的人,不会让他们乱来的。”
胡霄霄看出董佩玉真心的处处为她着想,她乖巧地点头答应,一点也不看出来曾经徒手打残绑匪的人。
下车前,董佩玉不放心的又拉着胡霄霄叮嘱,“如果实在记不住怎么办,对方一凶你就哭。”
胡霄霄想了想,又点了下头。
下了车后,董佩玉看到了已经坐在大堂等她们的光叔。
光叔的名字有个光字,不知是不是这个原因,年轻时候的头发就不多,被人喊光头佬。如今年龄大了,辈份上去了,有点地位了,大家就开始尊称他为光叔。
光叔长得胖胖的,脸圆圆,很是和气的样子,与人说话都是笑呵呵的,一点也看不出来是个混黑道,并且道上有名的人物。
董佩玉带着胡霄霄过去,向光叔打招呼,“光叔,今日就辛苦你了。”
光叔穿着工字衫,手里拿着蒲扇扇风,脚上穿着拖鞋,笑呵呵的说:“董小姐客气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没什么辛不辛苦的。”
董佩玉把胡霄霄拉过来,给光叔介绍,并说:“她是霄霄,是个乖乖女,人又小,以前没有见过这种世面,等下就麻烦光叔看顾一下霄霄,别让她被人吓到了。”
“放心吧,有我阿光在这里,他们不敢乱来的。”光叔打量了胡霄霄几眼,看上去的确挺乖巧的。
“光叔好。”胡霄霄朝光叔甜甜的打了一个招呼。
光叔呵呵笑道:“好好好,胡小姐的穆桂英我很喜欢看的。走,我带你们上去,他们已经到了。”
董佩玉与胡霄霄跟着光叔上了三楼,三楼建成一个个包间,有大有小,他们来到的是一个大包间。
包间里,只放着一张大桌子,桌子上放了一壶茶,三杯茶。
已有三人坐在那里,其中两个一脸凶相,见门开了,俱是凶狠地望来。若是胆小的人,能被他们二人的眼神吓得哆嗦。
坐在二人中间的男人,长相斯斯文文,戴着眼镜,瘦瘦的,正抽着烟。胡霄霄见过此人,就是曾经想签她的严伟康。
董佩玉见虎哥没有过来不意外,虎哥是做大事的人,这点小事请不到他的大驾。但派来的人是严伟康这条马仔,她觉得今日的事怕是难办了。
但表面上董佩玉还是给足了对方尊重,她上去笑道:“咦,严生,好久不见,最近发财了。”
她拿起茶壶,给严伟康的茶杯续了茶,“严生先喝杯发财茶。”
严伟康翘着二郎腿,靠在椅背上,手里夹着一根烟,慢吞吞地又抽了口。他将面前的茶杯用手背拨到一边,目光带着深沉落在胡霄霄身上。“胡小姐不给我斟杯茶?”
董佩玉陪着笑,正要开口,胡霄霄走了上来,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水,笑吟吟又礼貌地送到严伟康面前,“严生,请喝茶。”
严伟康看了眼面前的茶水,又吸了一口烟,声音低沉地说:“我不喜欢喝铁观音,麻烦胡小姐给我泡一壶碧螺春。”
董佩玉拿起茶壶,塞到胡霄霄手上,给她打了一个眼色,说:“你去楼下问一下碧螺春在哪里,泡好了茶再上来。”
言下之意,让胡霄霄去楼下避一避。
严伟康却指着董佩玉,说:“你去楼下泡茶,胡小姐坐我这边,陪我聊聊天。”
严伟康指了指他旁边的座位。
他的旁边已坐了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那汉子起身让开,把椅子一拉,让胡霄霄过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