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知道多比在离开马尔福庄园后服务于科莉娜，但因为不想引起父亲的不悦而没有告知他。”他身后是惊恐的卢修斯，但很快卢修斯的手掌就落在了德拉科的肩膀上。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着，在德拉科肩上逐渐收紧，“主人，”科莉娜的表情凝滞在脸上，她的视线缓缓扫过克劳奇，被镇静剂强压下去的焦躁又重新涌了上来，但她依旧镇定地说：“好的。”
跑？——这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一旦选择逃离，就会被盖上叛逃者的印章，斯内普也必然会受牵连。
不跑？——进入马尔福庄园后一切都是未知。
当科莉娜踏出屋门就已经做好了决定，既然黑魔王没有同时召见她与斯内普，那一切就都有转圜的余地。
她不是在赌，而是肯定黑魔王不会直接杀了她，而是会用尽各种手段保证她的忠诚。
她就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走进了那间昏暗的会议室。
黑魔王依旧坐在长桌的尽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她，科莉娜的目光直接越过了那个瑟缩成一团的家养小精灵，满含期盼地望向他。
“主人。”科莉娜企图走上前去，却被魔法拦截住，她不解的目光越过长长的木桌，冒昧地落在黑魔王身上。
黑魔王正把玩着他的新魔杖，连头都没有抬起，“巴蒂，你的家养小精灵闯进了马尔福庄园，你要怎么解释？”
克劳奇看向耷拉着耳朵的闪闪，“她已经得到衣服了，不再是克劳奇家的小精灵。”
“小巴蒂少爷。”闪闪悲伤地说，她的大眼睛湿漉漉地仰视着他。
“不允许你这么称呼我！”克劳奇说。
“我让少爷不开心了！”她尖叫着，狠狠地抓向自己的脑袋，“我要怎么做？”
“让她闭嘴。”伏地魔的冷酷的声音响起。
“闭上你的嘴巴，站在哪里什么都不许做。”克劳奇碍于在黑魔王面前，而压抑着怒火。
“好——”闪闪惊恐地闭上了嘴巴。
“她为你带来了一些有用的消息，你应该给她一些奖赏，比如恢复她的奴隶身份。”伏地魔说。
闪闪的含着泪水的眼睛亮了起来，她不敢看向伏地魔，却因为她的话而对克劳奇展露出期盼。
“好的，主人。”克劳奇的语气冷漠，他打量着闪闪，似乎在衡量“有用”的消息的重量。
“格里芬，我很期待你的口中都能说出些什么。”伏地魔说。
科莉娜的眼神在听到这句话后明显变得惶恐起来，“主人，我有什么令您不满意的地方吗？”
伏地魔轻轻抬起下巴，轻蔑地看向他们，“巴蒂，让你的家养小精灵说说她都知道些什么？”
克劳奇这才愿意正式闪闪，他俯视着小精灵，“黑魔王让你开口。”
闪闪偷偷瞥了一眼黑魔王，又仰头看向高高在上的克劳奇，“我……我在被赐予衣服后就去了霍格沃茨，在那里遇到了多比。”
科莉娜只是随意地瞧了她一眼，也像克劳奇一样，将心思都放在了黑魔王身上。
闪闪说：“我……那个背叛了家养小精灵的多比也在霍格沃茨工作……”
克劳奇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的话，“不要说这些没有用的话。”
“好的，克劳奇少爷。”闪闪说，“多比一直在为她工作！”她细弱的手臂小心翼翼地指向了科莉娜。
黑魔王只是坐在那里，时不时饶有兴趣地看上他们一眼，科莉娜觉得自己成为了为他表演的舞台剧演员。
他也许在给自己机会，也许是在逗弄自己，但只要能开口，她就得把握住，科莉娜压抑着自己的呼吸，不让自己暴露焦虑与恐慌。
“啧。”科莉娜没有看向任何人，下垂的目光似乎谁也看不上，“怎么？我雇佣一个家养小精灵还要另一个小精灵来置喙？”
“多比带了一个人回来！我听见他们提到了克劳奇少爷的名字！我要回到少爷身边！”闪闪向克劳奇身边挪动着，她小心翼翼地抓着他的袍角，“当我知道您在哪里时，就迫不及待地前来找您了。”
“闪闪那个人叫什么？”克劳奇弯下腰揪起她的衣领。
“银白色的眼睛，他有着一双银白色的眼睛！”闪闪急切地说。
克劳奇随意的松开了手，闪闪重重地跌在地上，克劳奇只是看向伏地魔，“主人，奥利凡德从地牢消失了，他被人救回了霍格沃茨，就在格里芬见过他之后。”
“哦……”伏地魔轻轻抬起魔杖指向长桌的尽头，木质的厚重桌面留下了斧劈的痕迹。
“主人，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多比那个家养小精灵如同一个妖精般奸诈，他违背了契约，投向了出价更高的雇主。”科莉娜语气急促地说。
“你说的那个雇主难道是邓布利多？”克劳奇舔舐着嘴角，带着一股抓住科莉娜小尾巴的得意，“看了你也轻视了他们。”
“我难道要管一个低劣的家养小精灵的去处吗？”她的目光划过闪闪，“毕竟我可没有这样忠心的小精灵，我承认我在他身上失策了。”科莉娜看向伏地魔，“但我没有向他泄露任何事情。”
“西弗勒斯可以为我作证。”她放轻了声音，“家养小精灵不经允许是不能进主人的卧室的，我可没有喜欢被窥视的奇怪嗜好。”
会议室里安静极了，伏地魔指甲敲击在桌面上的“哒哒”声传不到他们耳中。
“你——”克劳奇欲言欲止。
“呵。”科莉娜嗤笑着，“她可是一直照顾你的，你应该知道他们的规则。”
“总有一个人要为奥利凡德的事情负责，我不在意是谁，不过愚蠢的人与不忠心的人很难取舍呀——科莉娜……”伏地魔的声音悠悠地传过来，轻飘飘地堵住了科莉娜的后路。
没有巴蒂·克劳奇，只有她……她必须忠心且聪明，黑魔王也许在衡量时把她留在身边，还是塞回马尔福家黑黢黢的地牢里——这不是第一次，黑魔王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纵容她了——为什么不怀疑别人，为什么总怀疑自己，好麻烦好麻烦，科莉娜想着。
时间流逝的很快，伏地魔的手指只是在桌面上轻磕两下。
时间在科莉娜眼中也流逝得很慢，“哒哒”两声，她马上高昂地扬起头，脸上的肌肉拉扯起嘴角，脸色的倨傲与贝拉特里克斯十成十的相似，“一群养不熟的低等生物，你竟然会放纵她对巫师的指控。”
“我忠于主人，我会将我的一生都献给克劳奇家族。忠诚是家养小精灵最重要的东西，不要将我和多比那个背叛主人，渴求报酬，不守规矩的疯子相提并论！”闪闪大声地叫喊着。
科莉娜皱着眉头，一副不可置信地表情，“谁允许你这么和巫师说话的。”
克劳奇侧身挡住了闪闪，“你在主人面前逃避多比的话题，还隐瞒了自己雇佣了一名有过背叛马尔福家族崇拜波特的家养小精灵。”
“隐瞒！他是家养小精灵重新安置办公室介绍的。”科莉娜的声音尖锐但坚定。
克劳奇逼问着，“你可以拒绝雇佣他，难道世界上只有他一只家养小精灵吗，难道你就非要雇佣一只小精灵吗，你可不是需要伺候的纯血小姐。”
“哦……纯血少爷，你以为谁都可以从自己的家族继承来一只小精灵吗，为什么我不可以被照顾，谁规定我不能被小精灵照顾，你规定的吗？还是纯血家族规定的？现在我才是那个参与规则制定的人。”她看向了伏地魔，“我站在主人身边，您说了可以满足我所渴求的一切东西。”
“您说的，只要我想要就能拥有，无论是东西还是人。”科莉娜在伏地魔面前收起了高傲，神态低落，语气渴求。
“当然，我对——我的追随者向来很慷慨。”他说。
房间里又重新安静下来，科莉娜的嘴角微微上扬着，伏地魔说：“那么谁该为这件事负责呢？”
克劳奇张嘴想要说些什么，科莉娜捕捉到他微抬的下巴，攥得更紧的拳头，在他双唇张开前率先张开了口，她底气十足，将除了黑魔王外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自己身上，“我承认我在家养下小精灵的处置上的不妥当，我不应该给他叛离的机会，而是应该让他彻底成为格里芬家族传承的奴仆，在他背叛时毫不犹豫地砍掉他的头，装饰在墙上。”
“但我不为奥利凡德的事情负责，我只服务于主人，从没想过自己对于同僚的帮助会变成他对我的不实指控。”科莉娜说。
就在这时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厚重的会议室大门自己打开了一个缝隙，德拉科面色挣扎地迈进了屋子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