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他只是恐吓我一番。”科莉娜轻声说。
她顶着斯内普明显质疑的眼神说：“我的魔药师……黑魔法防御术大师，你自己瞧瞧我真的没有受伤，难道你不相信自己的专业素养吗？”
斯内普看着科莉娜的眼睛，那是一双漂亮、有神的眼睛，她真诚地想着——他。
斯内普眨了眨眼睛，不自在地躲开了她的视线，他想：也许她真的受了伤，但此刻她的身上确实没有伤。
“克劳奇怀疑每一个人对黑魔王的忠诚，他也不是第一天盯着你。”他尽可能地让自己的语气严肃起来，但却越说越认真，“那只家养小精灵没有牵连到我，否则你一定会事无巨细地说清楚每一个细节，她暴露了什么？”
科莉娜轻声说：“多比……她看见了多比把奥利凡德带到了霍格沃茨，不过你不要担心，她总是浑浑噩噩地酗酒，并不了解太多事情。”
“你呢？”斯内普问。
科莉娜说：“被家养小精灵蒙骗的愚蠢食死徒，不过马尔福父子为我证明我只是疏忽而不是刻意透露消息，所以我才说我没有事情。”
斯内普思索着，“你回来了……这说明黑魔王没有限制你的行动，但你却要离开比马尔福庄园更远离危险的蜘蛛尾巷……除非你认为待在这里会给我带来麻烦……我——只是为了你才回到家中，短暂地停留一会可不会有什么麻烦……”
“监视？”斯内普看向窗外，“我的黑魔法防御术不至于连自己被监控了都不知道，你不想说还是不能说你会带来危险？”
科莉娜说：“我说了我又被克劳奇盯上了，如果离他太远，凤凰社再打击食死徒一次，他岂不是还要继续说我对黑魔王不忠心。”
斯内普说：“他指控就应该让他拿出证据，而不是让你自证清白，这不是你，你才不会因为这些事情改变自己的想法呢。克劳奇的那个小精灵还透露了什么，没有人能监视我……你会带来危险……仅仅是我们见面的那段时间……我只会和你说邓布利多——你不想知道凤凰社的事情。”
斯内普沉着脸，“为什么不想知道凤凰社的事情，你的大脑封闭术甚至能骗过黑魔王，你不说没有人能强迫你说？除非你不得不说——”
他猛地拽起科莉娜的手，纤长的手指、白净的手掌，上面并没有魔法留下的痕迹。斯内普的视线又逐渐上移，“你从不穿收紧的衣袖，你说过这和捆住乌鸦的羽毛没有区别。”
科莉娜说：“好吧，我承认我被黑魔王惩罚了，这件衣服只是怕你担心随便买的。”
斯内普说：“骗子，没有特殊要求长袍店卖的都是宽松的巫师袍，而且你施展了无痕伸展咒的口袋里塞了巫师袍。”他伸出手指就开始解开衣袖上的扣子。
灯光从科莉娜头顶投下，她睫毛遮住了大半的光，让她的眼睛看起来明暗交错，“我们只是需要暂时分开一下。”
斯内普的手指一顿，“分开——我们不需要分开，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分开。”
科莉娜说：“如果说黑魔王让我们分开呢？”
斯内普低着头，“他不会，他对欣赏的手下向来很慷慨。”
“如果我们不得不分开呢？”科莉娜说。
斯内普说：“我不认为我们之间有必须要分开……的理由。”他抬起头，愣愣地看向科莉娜。
科莉娜低声说：“这就是原因。”
斯内普的手掌顺着红线向上，直到它彻底藏进衣服下，“这是——誓言？”
“他让你立下了什么誓言？”斯内普的手指收紧。
“黑魔王要求我永远忠诚、永远服从他的命令，直至灵魂消散。”科莉娜说，“他只是不屑于让我复述我们之间都说了什么话，但如果他想甚至能要求我杀了你，我们之间的沟通不再安全，你知道我……我并没那么坚定。”
“你质疑我的立场也是应该的，如果我知道自己的秘密随时都有被别人泄露的可能，我也会觉得恐慌。你应该对我施展遗忘咒，我想由你而来的话不至于太——”
斯内普沉声说：“对不起。”
科莉娜脸上的表情僵住了，“我知道了，我不会抵抗的。”
“我不会这样做。”他说。
她紧绷的嘴角放松了下来，“这没什么，为了大家的安全。”
斯内普说：“删掉那些记忆，然后让我们之间的记忆缺页，我不愿意这样做。”
科莉娜说：“我知道回忆是情感的载体。”听见她这样说，斯内普的眼神阴沉下去。
他说：“我从没有质疑过你，如果你现在选择黑魔王，我……我不是邓布利多，没那么在意……拥有你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