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前院方便?您方便,那车主也方便取……”
刘光天揉搓着下巴颏思索着,三大爷猛的点头道:
“刘光天你这么想就对喽,我想的主意本身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自行车我推走,就放我家门口,怎么样?”
“不怎么样!三大爷您忙吧,我先回喽。”
刘光天嘿嘿一笑,推着自行车就走,三大爷拍着巴掌笑骂道:
“这小子,脑子真灵光不少,嘿我家解成怎么就不开窍!”
四九城的深秋,就这中午头有会儿太阳。
中院正屋门口,傻柱半躺在竹椅子上,伤腿翘在小板凳上晒太阳,阎解成坐在旁边百无聊赖的抽着烟。
阎家跟一大爷协商后,以十二元每月接下了照顾傻柱的活,三大爷负责协商,阎解成出力,钱五五分成。
“嘿傻柱,我有事想不明白。”
“你想不明白的事多了,你有那脑子吗你就想!”
傻柱一张嘴就把阎解成呛出二里地,
“算了,你柱爷我心情好,说来听听吧。”
阎家人除了阎解放性子急,其他人性格都随三大爷那般谨慎绵软,阎解成吐口烟,观察着傻柱脸色道:
“你那徒弟拼着挨顿揍还把刘光天伤了,这问你上灶的事儿,你怎么不允他时间呢?”
“就这也算问题?嘿阎解成,你是上学上傻了吧?”
傻柱坐起身子不屑道:
“呵,我差点忘了,你学习也没学出个样子,那厨房的规矩你知道多少?”
“没怎么了解过,嘿傻柱,不如你给我讲讲?”
阎解成眼劲儿足,捧的傻柱舒坦。
“我十三岁拜在丰泽园大厨张鲁山门下做学徒,磕头敬茶一整套,正儿八经行的拜师礼,头三年不上灶,干的都是伺候师傅的活,那马华就是厂里分来的学徒工,空挂个师徒名分,顶多算那什么?”
“算哪什么?”
阎解成捧的恰到好处,傻柱油腻的脑袋舒坦的直晃,甩下不少虱子,阎解成悄悄地坐远了点。
“嗨,照我说到头就是工作上能有点关系,了不起做个切墩帮工,还想上灶?等着吧。”
“嚯,傻柱,这厨房不大,讲究可真不少。”
阎解成戏谑道,傻柱洋洋自得的讲述着他学歪的厨师经,什么厨子不偷,五谷不收,带饭盒更是行正义之事,那是厂里干部吸工人血,他傻柱加班忙碌喝口汤不过分吧?
阎解成不置可否,听傻柱炫耀那些个荤菜的做法不住的咽口水。
傻柱说的唾沫横飞,阎解成眼睛一翻,垂花门进来个推自行车的身影,他眼里只有那油光瓦亮的自行车,“嚯,锰钢凤凰”
顺着视线看去,映入眼帘的竟是,圆头牛眼的刘光天,咦?
阎解成乐呵呵的迎了上去,那架势活脱脱的三大爷年轻版。
“晦气……”
傻柱视线停留在刘光天裹着纱布的左胳膊上,看到渗出的殷红色,这才惬意的把双手背在脑后半躺下。
【看来麻花没骗我,还真伤了刘光天这小兔崽子,不过这点伤想学点本事可不够!】
傻柱看向断腿,眼神逐渐冰冷,自己腿不得劲,在易中海的撮合下,贾家俩寡妇得了自己的粮本,除了第一顿送了俩二合面馒头配酱菜,还算吃了顿差不多的。
接下来几顿都是窝头就咸菜了,就这窝头还不管饱,一顿两个,吃完就没。
想到这儿,傻柱内心泛起了嘀咕。
“阎解成,扶我去趟公厕。”
“大的小的?”
“把高凳子提上……”
“……”
刘光天打发了阎解成推着自行车往后院走,他甚至连傻柱看都没看一眼,这让中院几个探头想看热闹的邻居一阵失望。
贾张氏啐了一口,不甘心的看向自行车,眼珠子乱转。
阎解成腹诽傻柱该不会被刘光天打怕了吧?这看到打断腿的仇人都不言语?不愤怒?
如果是自己的话,阎解成看到刘光天敦实的后背,
【那也只能愤怒一下……】
刘光天一进月亮门,一张笑眯眯的长脸就挡住路,
“嚯,瞧瞧,这不是咱后院的大能耐刘光天嘛!你这搁哪儿整了辆自行车?”
“别说话,我想想……”
“这自行车你买不起,你更不可能有票,嘶,抢来的?也不至于……”
“许大茂,合着我在你眼里就这点出息?”
“那可不!如果再等你长两年,再推辆自行车回来我保准信是买的,现在可不成。”
“你可拉倒吧,许大茂,堵我什么事儿?”
“你胳膊怎么了?被人打了?”
“小事。”
“哦,没事就行,来一根。”
许大茂递来一根牡丹烟。
“档次不低。”
“那可不!对了,下周陪我接亲去,你得骑上这辆自行车。”
“这车子我借的,没准明天就还给人家了。”
“这……”
许大茂愣了下,随后拍拍刘光天的肩膀大气的说道:
“嗨,没自行车怕啥,在院里帮我招呼好宾客也成,就守着你家那桌,两瓶白的两包烟,有能耐剩下都是你的。”
许大茂长了颗玲珑心,刘光天丝毫没在他脸上看出不满来,这货就是生错了时代,就这面善心黑,长袖善舞的能耐,晚生三十年绝对能成大事。
在家里摆席面属于四合院时代特色,三年自然灾害刚过去,民生还未恢复正常水平。
红白喜事不兴大操大办,像许大茂迎娶娄半城宝贝闺女这种显脸的事,只能自己想辙,退而求其次。
这四合院分前,中,后三个小院,各摆一桌,前院三大爷家,后院二大爷家,这中院在易中海的建议下摆在了贾家,按各自区域接待邻居入席,
许大茂自家一桌接待娘家人,齐活。
这话里水分太大,这年月席面还能余下烟酒?刘光天打个哈哈就往家走,许大茂笑眯眯的去中院找乐子去了,现在不去糟践傻柱不是白浪费了。
停好车子扭上锁一气呵成,推门跟二大妈打个招呼就去屋里躺下,二大爷今儿攒局,约了工长和风评组长吃饭。
好不容易有了困意,就听到了中院传来许大茂尖锐的嘲笑声和傻柱愤怒且无能的咆哮声,贾张氏尖锐的架秧子声,阎解成无奈的劝解声……
刘光天烦躁的用枕巾盖住脑袋这才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