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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如欢快的哼着小曲儿,刚要拐进帽儿胡同就换上一副疲惫的苦相,柔弱且凄凉,仿佛在她身上持续发生着不幸。

离家近了,得维持她贫穷悲惨却坚强生活的人设。

秦淮如左手无力的挽着空饭盒,一抬头,咦?怎么院门口又围着街坊?

难不成是一大爷回来了?

“叮铃铃……”

一串清脆的自行车铃声响起,秦淮如赶紧闪到路边,

“诶是三大爷啊。”

“秦淮如,你看我买这自行车怎么样?”

三大爷眯眼矜持的笑着,后座上的三大妈顺势跳下车,看似埋怨实则显摆道:

“哟,老阎,你骑自行车都不怕碰到秦淮如呐,得,我腿这几步路回家。”

“哟,三大爷,这自行车是您买的啊!”

秦淮如恰到好处的惊讶惹得三大爷夫妻喜笑颜开,都说吃不穷,喝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

我阎埠贵卧薪尝胆…呸!勤俭节约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这一刻,邻居们羡慕嫉妒的眼神吗?

“可不是嘛,我没票买不了新自行车,这八成新的天马二八也不错!是不是啊?”

“是是是,咱院里人都说您会过日子,这不声不响就攒一自行车出来真是……”

“哎,工作需要,我这不是想节约时间,多点时间备课教学生嘛。”

【阎老西真是抠到家了,有这闲钱买自行车还不如接济下院里邻居……】

秦淮如腹诽道,三人还在说话时,隔壁院老张扯着嗓子喊道:

“嘿我说老阎,你还有时间搁这儿扯闲,你儿子又出事啦!在你们院里跟傻柱抱着翻跟头呢!”

“我儿子?我哪个儿子?”

“还有谁!嘟噜哨儿啊。”

老张狠狠的拍着手,

“你两口子还不回去看看呐!”

“杨瑞华,上车……”

三大爷慌乱中几下都跳不上车,干脆推着车子小跑起来,

“得,腿着吧,我这车子不经颠,杨瑞华你跑快点。”

“诶诶……”

三大妈顾不得说话,两条腿倒腾的飞快,三大爷和秦淮如跟在后面。

……

中院。

傻柱被人架到板凳坐下,阎解成就凄惨多了,刘光天扶着他都两腿哆嗦站不稳,只能小声提醒道:

“阎解成,站直喽!甭让院里这群老娘们看你笑话。”

“看我笑话?我现在不就是个笑话吗?刘光天你扶我回家行吗?”

“那可不成,自己回去。”

刘光天拍拍他的背,三大妈这时冲了过来用肩扛着刘光天喊道:

“哎哟,刘光天你要干嘛啊?”

“嘁!”

刘光天没搭理她,在这耽误时间还不如回家进副本打熊呢。

“三大妈,你这分不清好赖人啊?”

二大爷不满道,他环视四周看到了三大爷和面容愁苦的秦淮如,重重的咳嗽一声,

“那个,趁着大家都在啊,那个何雨水你出来!”

“诶,二大爷,我这就来。”

何雨水推门而出,站到二大爷身后。

“那个傻柱,秦淮如你俩听好了……”

“那个邻居们做个见证啊,傻柱把何家粮本借给了秦淮如,现在他妹妹何雨水要求把粮本退回来……”

“二大爷,我家的情况您知道,那粮本也是一大爷看我家日子难过,才找傻柱借的……”

“就是!一大爷送到我家里的,谁来要我都不给!”

秦淮如眼睛一眨那眼泪水就下来了,贾张氏也跟着架秧子,这俩寡妇心知粮本对贾家的重要性,到手的肥肉哪有吐出去的道理!

傻柱最怕丢面子,他狠狠的指了何雨水一下怒声道:

“二大爷,这是我家事,我们自己解决,您就甭操这闲心了!”

二大爷嘴拙,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三大爷一门心思都在失魂落魄的阎解成身上,压根就没功夫管这傻柱家的粮本,反正谁拿也轮不到他,出力不讨好,不如站看热闹。

贾张氏得势不饶人,双手叉腰开喷,

“刘海中,街办任命的管事大爷可没你这号人物,那是东旭师傅照顾你面子匀你的,你这不念着好,还敢算一大爷后账,都管上我家的事儿了!”

“那何雨水就是个赔钱货,吃她哥喝她哥的,还惦记她哥的东西,谁家十七八的姑娘不急着找婆家,她倒好,还舔着脸上学,一个子儿不挣净花钱……”

“你……呜呜呜……”

何雨水看傻柱毫无反应,无助的捂着脸哭泣。

“贾张氏,你……”

“你什么你!我什么我?嘿刘胖子你就帮着那赔钱货要粮本,我呸!粮本就在我家里,你有能耐就来拿!你们刘家人就是一窝糊涂蛋……”

“呃,疼,小畜生松手!”

贾张氏骂的正爽,刘光天一把扽住她头发往上一提,她头皮火辣辣的疼,双脚离地那瞬间觉得自己快升天了。

“秦淮如,你也是这意思?你婆婆刚骂我爸和我什么,你听清楚没有?”

刘光天单手提起一百五六十斤的贾张氏震惊了全院人,上次提棒梗是晚上,何况那还是个孩子,可这贾张氏可是个肉墩子,那视觉冲击力……啧啧啧!

二大爷有儿子出头,索性背着手侧过脸盯着傻柱脸看,哟,这傻小子脸上半黄半绿的更显丑了。

“呀!刘光天,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快放了我婆婆!这粮本……”

贾张氏嘴里还在小畜生小畜生的骂着,那粗短的四肢不停扑腾,刘光天嫌烦左手抽了贾张氏一嘴巴,右手一鼓劲就把她甩了出去,直接砸倒了卖惨的秦淮如,两个寡妇又化身滚地葫芦,滴溜溜的翻个跟头。

贾张氏捂着腰哎哟哟的哀嚎着,她两片嘴唇都打稀糊了,血滋滋滋的冒。

秦淮如倒是坐在地上抹眼泪,傻柱眼珠子都红了,他盛怒之下就只是怒了一下,他挨过打知道疼。

【这头上都什么玩意儿,滑滑腻腻的,真膈应人!】

刘光天手上一股子头油味儿,不动声色的拍拍二大爷的背说:

“爸,这都安静了,有话您就说吧。”

“嗯,咳咳,这个秦淮如,粮本能还吗?”

“不能!”

傻柱强撑着起身,

“雨水,你又要把事做这么绝?”

“我做的绝?大哥你考虑过我吃饭的问题吗?”

“我不是说了有我在你甭担心吃饭的问题嘛!”

“那我问你,今儿下午吃什么?我去学校的粮票和粮食你准备好了吗?”

“呃……”

傻柱顺势又坐下了,他除了藏起来的老婆本真没什么余钱,这粮票也没换……

“真麻烦,傻柱你把何雨水粮本单列出来不就得了,你喜欢帮寡妇那是你的事儿,甭祸害你妹子。”

刘光天懒洋洋的话惹得在场人都是一激灵。

嚯!

这小子够狠,这是让何家分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