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都不要围在抢救室门口,咱这儿需要新鲜空气,还有那个病人家属过来一下。”
护士开门也被乌压压一群人吓了一跳,袖子一撸双手做喇叭状大喊来维持秩序,
“哎,这儿呢。”
三大爷一脸悲怆的举手示意,护士直接把他拽进抢救室里。
抢救室外的街坊邻居都稍微退了退,只有许大茂留在门口,侧着头听着里面的动静。
“病人和你什么关系?”
“儿子,我大儿子。”
“家里就这一个儿子?”
“不,还有两个……”
阎埠贵平里的精明劲没了,整个人处于崩溃边缘,三大妈更是不堪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才勉强能站住。
开玩笑,这年月长子长孙对一个家庭的意义是非常大的,剧中娶于莉,好工作,分倒座房三大爷都是出了大力的。
要不然地龙翻身时其他几个子女讨要木头时那么大怨气?
大夫摘下手套,组织下语言,
“那个病人伤口处的血止住了,目前看坚持过一天危险期命就保住了……”
“不过……”
“大夫,不过什么?”
阎埠贵心又悬起来了,他痛苦的捂着胸口,大夫让护士扶着老两口,这才开口,
“家属,你们情绪要稳定下来,病人受伤处是后脑,是要害处!现在勉强维护住生命体征,但有极大可能会出现……”
“长期昏迷不醒的情况!”
“啊?那不是失魂症?”
三大妈惊呼出声,阎埠贵捂着她的嘴看向大夫,
“我媳妇儿口不择言,理解一下。”
“可以理解,她这种形容也算…嗯…符合现实情况,反正你们好好照顾他可能还有清醒的那一天。”
“我还有别的病人手术,有什么事晚点来我办公室说吧。”
“大夫……”
阎埠贵紧紧的抓住大夫的胳膊,
“家属请松手,我们已经尽力了,人再要来几分钟救都没得救……”
护士掰开了阎埠贵的手,老两口把视线投向被包成粽子的阎解成,
“呜呜呜……我好大儿啊,这可让我怎么活……”
三大妈哭倒在地,三大爷低下头揉着眼眶。
大夫叹口气转身就走,出门后劝说着一众街坊四邻,
“病人命保住了,不是家属的可以先回去了!你们守在这儿也帮不上忙!”
“都不要耽误明天的工作和学习,这是不负责任的表现!”
“对,都听大夫的话,赶紧回家吧,我替老阎也替我们95号院谢谢大家伙帮忙了。”
刘海中右手高举大步走到人群中,这几句话说出了领导的气势,大夫见状也适时的补充一句,
“大家都听这位干部的话,咱是好心也不能耽误工作!耽误生产!”
刘海中的腰挺得更直了,激动的肥脸都在颤。
“95号院的听我的,那个谁…许大茂你过来,先组织大家回去。”
人抢救完了,两名公安找来送阎解成到医院的街坊咨询情况,刘海中和提着鸡蛋的刘光福全程陪同。
至于刘光天?
早跟着四合院大部队撤了,许大茂和他回院后就在后院天井处聊天。
刘光天得知阎解成命保住了,人可能醒不过来也不意外。
毕竟少了一魂三魄。
“唉,植物人。”
“植物人?”
许大茂点头道,
“光天兄弟,你这个形容很贴切,那三大爷不是最会伺候花草吗?那阎解成变植物人,他保准也能养好喽。”
“……”
“啊~富贵,你怎么那么狠心!跟我连句话都不说啊~”
中院突然响起贾张氏杀猪般的嘶吼,刚到家的邻居们又披上衣服走向中院。
偷窥者倒下了,被窥者不是还在院里吗?
“是贾张氏?光天兄弟你先过去,我叫你嫂子去看看热闹。”
“行……”
刘光天不知道许大茂怎么这么大精力,但凡有点风吹草动他都踊跃在第一线。
刘光天刚到月亮门,二大妈趿拉着布鞋嘿哟嘿哟的把他挤开,
“光天,甭挡我道!”
中院,西厢房。
秦淮如委屈的站在门口给邻居们解释,
“我婆婆今天可能是受刺激了,他一把年纪还被小辈欺负了,心急下可能就想到我公公了…”
“如果我公公还在,谁敢这么糟践我们家人啊,呜呜呜……”
“老贾这一走,贾家确实有事都没人出头……”
“对啊,贾富贵当年可敢跟何大清叫板!也算豪横了。”
“老贾再豪横也没用,人都没了。”
“没想到贾张氏到现在还念着老贾呢,也算是长情了……”
“贾东旭这点真就比不上他爸,做什么事都要看贾张氏的脸色……”
“……”
秦淮如听着邻居们的话,眼泪就出来了,她这次是真伤心了,家里没男人遇事只能被欺负。
易中海和傻柱可不沾边,他俩只是贾家背后的男人。
嗯,再具体点吧。
秦淮如身后的男人是易中海,傻柱算是手里牵着的路边一只……
汪汪汪!
“秦…贾家嫂子,那个阎解成到底有没有偷看婶子上厕所?”
“傻柱你……”
傻柱憨言憨语虽迟但到,这句话瞬间点燃了邻居们的热情,隔壁院甚至都有骑墙头听热闹的。
秦淮如气的心里直骂娘,看屋里贾张氏没出来这才压着火气埋怨道,
“傻柱,你可不能造我婆婆的谣……”
“嘿我就不懂了,秦淮如你话里话外都是阎解成欺负你婆婆了,那欺负不就是大家嘴上说的偷看上厕所,我这说明了你又不乐意听?”
“得得得,我不问了行了吧!”
这个憨货,许大茂嘎嘎嘎的笑着,身后的娄晓娥不满的拍打着他的背。
“傻柱,你丫就是傻!那秦淮如的意思是贾张氏被偷看的事儿只能意会,你知道有那么个事儿就行,但是不能明着说!谁说出口就是惹乱子,就是不利于团结!这你能听明白吗?”
许大茂的话惹来一阵会心的哄笑,秦淮如面色铁青,傻柱茫然不解的挠着头,
“看就是看了,没看就是没看,说清楚不是更好一点。”
“一群人说话阴里怪气的,都是上不了台面的玩意儿!”
傻柱摸着口袋掏了个空,只能啐口浓痰泄愤。
“接着!今儿表现不错。”
“看在这根烟的面上我今儿不抽你。”
许大茂扔来一根烟,傻柱接过就蹦回家了,院里太复杂,我想静静。
秦淮如继续卖惨,努力对邻居解释自家多么多么困难,阎家人欺负孤儿寡母也没个管事大爷出面解决,话里话外都透露着,
“我委屈!”
“我难受!”
“我家弱势!”
“无人相帮!”
“都看我笑话!”
“阎家得赔钱!”
“我该找谁要?”
可许大茂也不是省油的灯,他就专接秦淮如的想索赔的话头打岔,插科打诨下秦淮如就是没法把赔钱说到明面儿上。
她眼眶更红,气的胸脯一鼓一鼓的,又换来一阵怪笑声。
奇怪的是,外面这么大动静,贾张氏就能沉住气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