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沧桑麻木的脸出现在二人面前,这才短短几天他起码老了五岁,声音都透露着一股沉沉的暮气。
本就显老的面相现在彻底快进到了中年,额头一道深深地抬头纹,空洞的眼神配着唏嘘的胡渣无不在诉说他的疲惫不堪。
“傻哥,你口口声声说不关她事,可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别人会怎么看我?”
“你想过我吃什么喝什么?同学会怎么对待我吗?”
“我一个月还有十八块五,饿不死你……”
傻柱的话刺激的何雨水差点原地爆炸,她抱着头歇斯底里的喊到,
“饿不死我也活不旺!你知道就这短短几天时间学校人怎么叫我?”
“他们说我是佛爷的妹妹!坏分子的妹妹!盗窃犯的妹妹!小偷的……”
“够了!”
傻柱厉声打断后又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放心的上学,我供得起。”
何家兄妹的动静不小,院里不少邻居端着大盆小碗围在水池边看热闹。
“你让我还怎么上学?”
“你等着。”
傻柱扶着门框跳回屋里,不一会端出来个木头盒子,秦淮如眼珠子一下红了,这年月这种盒子代表着什么大家都清楚。
果然,傻柱虽不舍但还是坚定的把盒子塞给何雨水,
“这里是我这些年攒下的三百多块钱,还有些票据,今儿当着邻居面儿我把钱交给你,这也算对的起咱俩兄妹一场了,是当嫁妆还是买自行车你自己拿主意吧。”
“你以后也甭找我了,找我也没用。”
“哥~”
傻柱意志消沉的回家关上了门,秦淮如心急如焚恨不得直接冲屋里询问傻柱还剩下多少钱,哎哟,这眼睁睁的看何雨水把钱拿走比剜她心头肉都疼,她潜意识里傻柱的一切都应该是她的。
何雨水紧紧的抱着木盒子,她感觉到好几道炙热的目光,顾不得回话就躲进自己屋里。
“哐”,的关门声才把众人惊醒。
中院一片哗然声,傻柱这是干嘛?
几年的储蓄都给了何雨水?
二大妈嗤笑道,
“哟,这有些人怕是赔了身子都捞不到好,真是亏到姥姥家了……”
“哈哈哈……”
后院住的三家妇女跟着大笑起来,贾张氏骂骂咧咧的拽着秦淮如往家走。
一进门,秦淮如心急如焚的抓着贾张氏的胳膊,
“妈,我现在就要去找一大爷。”
“你找他干嘛?”
“傻柱工作养活自己都够呛,他把存款都给了何雨水,那他只剩下房子……”
“房子?”
“和雨水住的那间,她拿了钱还能一直住在这院里吗?这道理说不过去啊!”
“那前院倒座房咱们家还要吗?”
“要!为什么不要,倒座房咱家得全力争取,何雨水那间耳房也得要……”
贾张氏眼中露出迷茫,眼前这个穷凶极恶的女人是平常唯唯诺诺的秦淮如?
“算了我一时半会说不清,妈你带着孩子我这就去医院……”
秦淮如空着手急匆匆的走了,中院邻居们还沉浸在何家的瓜里难以自拔。
太刺激了。
何雨水快速的整理着屋子,她把常穿的衣服细软用床单打包好,那个盒子里面留了些零钱就扛着一个大包锁上了屋门。
“二大妈我去学校了。”
何雨水唯独给二大妈打个招呼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四合院。
中院再热闹,正屋也没传出一点动静,直到秦淮如带回了一大妈,
“作孽啊。”
一大妈敲不开傻猪门,又把老聋子请到中院,吵吵半天傻柱才不情不愿的开门迎客,奇怪的是走到最后的秦淮如被傻柱挡在了门外。
“柱子……”
一大妈未语先咽,这孩子受了什么刺激,几天不见就憔悴这么多,老聋子在外面喊的急切进屋反倒没着急说话。
“一大妈,太太,我犯错误了。”
“哟,柱子能说给太太听听嘛?”
傻柱把事情经过说给两人,老聋子气的牙根直痒痒,
“又是贾家,又是秦淮如,你怎么总在她身上栽跟头。”
“老祖宗……”
一大妈轻轻安抚着老聋子,
“这下得给柱子找个媳妇儿回来管着才行,不然以后咋办?”
“柱子,你爹为白寡妇扔下你兄妹,这一跑就是十二年,你得顶起何家,在院里也得立得住,可你瞧瞧你在干嘛?”
“跟你那不成气的爹一模一样,以后离秦淮如远点!知道了么?”
“我也老了,咱祖孙俩安安生生的活着不好吗?”
老聋子起身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傻柱,一大妈越听越不是滋味,这话什么意思?是要把易家摘出来吗?
“我那还剩点棺材本,你拿着把自己好好拾掇下,年底前我一定让你娶上媳妇。”
傻柱不知为什么脑海里第一个蹦出来的就是那大眼睛姑娘……
门外的秦淮如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门开后老聋子轻蔑的撇嘴,“往后让让,一个寡妇天天在我孙子家门口干嘛?你不要脸别人还得娶媳妇儿呢!”
老聋子用拐棍点她脚面逼得她只能后退,
“老祖宗您这是什么意思?”
“贾家的,守好你自己家过日子。”
“……”
秦淮如这次连老聋子都恨上了。
。。。。。。
1963年底。
易中海带着医院特制的护腰在一大妈的搀扶下回到四合院,两个月时间发生了太多事,让一向沉稳的他也有些麻爪。
先说前院。
牵动四合院众邻心的倒座房分出去了。
而且不是一间,是一排三间都分给了一个叫李茂华(大花猫)的年轻人。
当轧钢厂房管科干事带着大花猫来看房的时候,院里邻居才知道自己使错了劲,他们都在阎埠贵暗示下跑的居委会和街办的关系申请分房,结果这房一直在轧钢厂名下,跟街办压根就没关系。
阎埠贵这下算是犯了众怒。
当天贾张氏大闹前院,先是阻拦房管科正常看房流程,大花猫直接甩出一本工作证表明自己保卫员身份后,贾张氏果断选择堵着阎家门破口大骂。
阎埠贵闭门谢客,三大妈唉声叹气。
贾张氏一个无依无靠的寡妇又能怎么样?除了嘴上过瘾,那房子可是跟贾家无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