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人对房子的执念是藏在骨子里的。
这一下午刘光天都缩在办公室里画跨院平面图,吕国齐乐呵呵的端着茶缸子在旁看着,半小时后失望的离开,
“浪费老子钢笔水,拿张破纸搁那画半天,呸!”
“画的还没我脚指头漂亮!什么玩意!”
常姐咯咯咯的笑着,老范不信邪也凑过去看,半分钟后也骂骂咧咧的离开,打乒乓球去了。
“人像个蛋,画的连蛋都不如。”
刘光天惆怅的看着画的五马六道的纸,自己真没有美术天分啊。
下班后刘光天把钥匙在刘海中眼前晃了晃,老登眨巴着眼睛愣住了,身后的戴海洋赶紧提醒道:
“师傅,光天这是分房了啊,您还愣着干嘛?该给儿子花钱喽。”
“是啊师傅,这收拾房子一定得让我们哥几个出把力,要不就是把我们当外人。”,厂里刚分给刘海中的新徒弟蓝建新着急表现自己。
刘光天好奇的看着这张陌生稚嫩的脸,体型消瘦,黑色胶框眼镜后有一双真诚的双眸。
“海洋哥这是?”
“嘿,师傅的关门弟子,蓝建新,你俩年纪差不多,以后有事互相帮衬着,还有啊,这可是中专生。”
【蓝建新?嚯,螺纹钢厂的蓝厂长?这原剧里可被便宜老子坑惨了。】
“蓝哥你好,刘光天。”
“蓝建新,看模样咱俩差不多大吧?”
“我十八。”
“得,兄弟,以后有事你支应声就行。”
“咳咳,你们年轻人以后有机会聊,走吧。”
刘海中的步伐也轻快不少,老家伙嘴上不说,心里急切着呢,几个徒弟对视一眼,默契的跟了过去。
看房子,自己找点活干呗,自己师傅眼瞅奔着车间副主任去了,这腿可得抱紧啊。
四合院,受阎解成病情拖累,阎埠贵本身就干巴瘦的身材已经退化成了麻杆,脸上的皱纹如雕刻般深邃,五十不到的年纪你说他六十多都有人信。
“老刘,带这么多人干啥?”
“哦,老阎啊,光天房子下来了,徒弟们来认个门。”
“哦。”,阎埠贵无精打采的附和着,看着几人进中院,他琢磨下也跟了上去。
因为易中海的原因,院里人对他这个所谓的三大爷少了几分尊重,现在守门连根葱都薅不到,有热闹凑凑就当换个心情了。
看几人进中院直接往东拐,阎埠贵疲惫的心猛的一揪,
【嚯,这不会是冲着易中海去的吧。】
可刘光天步子未停,直接走进东耳房旁的夹道,尽头处一扇斑驳的木门,他呼口气扭开了锁头,
阎埠贵本还有些失望的心瞬间又被提起来了,不会吧?
刘光天这小子分的是东跨院?
虽然那地方现在花园,假山,庭院啥都不剩了,可那面积大啊,中前院加起来都差了三米的径深。
【老刘家掏上了!不过这院子之前不是街办的吗?】
阎埠贵嫉妒之火熊熊燃烧,易中海能力强,压自家一头他能忍,反正易家无后,几十年后阎家还在,易家早没影了。
可刘家凭什么?
两家各有三个儿子,可以对标一下,
阎解成痴傻对失踪的刘光齐,自家起码人还在,险胜。
学习成绩年级前十,班级体育委员阎解旷,对上不学无术,游手好闲的刘光福,完胜!
可阎解放怎么跟刘光天比?
阎埠贵陷入深深的焦虑,
“三大爷这什么动静?”
吕嫂好奇的凑了过来打断他的思考,阎埠贵像失了魂似的喃喃道,
“解放怎么跟刘光天比?”
“你家解放?”
吕嫂嫌弃的撇撇嘴,可看到阎埠贵愁苦的脸又心软了,她跟着思索一下才试探的说:
“三大爷,刘光天别的你家解放确实比不上,可解放长的排场啊!”
“你看,刘光天那模样活脱脱一个牛犊精转世,可你家解放,中分头,双眼皮,多好看呐。”
吕嫂自己说着都打了个寒颤,讪笑着回家了,可阎埠贵像是得到了认同,
“对啊,他刘光天再能耐可他丑啊,我家解放好好拾掇下没准能找个好对象……”
“就我们家的底子,以后总有翻身的机会。”
阎埠贵自我安慰道,他闻到易中海家那股味道后狠狠的啐了口,
“什么玩意儿!”
……
刘光天复杂难明的看着破败的院子,面积大的超出预期,可破损程度更加严重。
本来几间临时库房屋顶已经被街办拆卸了,两间单砖墙屋子看着就摇摇欲坠,可能就那旧砖头还有点用。
“嘶?光天,这厂里怕不是欺负你不懂吧?要不然明天咱去房管科闹去!”
戴海洋恼了,这怎么给师傅儿子分个足球场?难不成晚上就躺地上?
“别,师兄,我觉得这地方好。”
蓝建新羡慕的看着院子,
“你看,北面有门直接能上到街面去,这里面不是随便怎么盖,有钱了盖三间瓦房,手头紧了先盖一间,这地可没腿,他跑不了对吧。”
“这样说也对,好家伙,这么大院子盖七八间屋子都行。”
刘海中背着手迈着步子丈量面积,稍后他认可的点点头,
“行,光天,咱爷们既然把这房要了,那就得好好对待,今晚上都甭走了,到我那坐坐…”
“光天,我这几个徒弟虽然都是锻工,但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大家都来出出主意,看这院子怎么收拾好。”
“行。”
刘光天心知老子怕自己拿不住盖屋子的大工程,又担心他攒的那些钱不够,只能豁出脸拽着几个徒弟帮衬下。
可刘光天不缺钱,这是好心也没办法反驳,得,好好吃一顿,提老子提纯下徒弟也行。
“爸,你们先回去,我去供销社和猫儿那一趟。”
“嗯。”
刘光天借故出去转了圈,提了六瓶莲花白和一条山羊腿回来了,晚上烧羊肉,配白酒。
师兄弟酒入喉,肉下肚,戴海洋先表态:
“光天,我这俩儿子开销大,但百十块钱还是拿得出来的,不够再说。”
李铁成也点点头,
“光天,我这有一百,自己藏的,你嫂子不知道,放心花。”
春生:“我这挤挤也能凑个七八十。”
建国:“一百。”
蓝建新年纪小,刚参加工作身上也不富裕,可几个师兄都表示了他也得说两句,他不安的摸着口袋里二十块钱的生活费…
“嘿,各位哥哥,你们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