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冲听着周围几人的笑声,心中如同被千万只蚂蚁啃咬,愈发感到无奈和窘迫。他感到自己的脸颊微微发热,仿佛被火烧一般。
清河公主掀开马车帘子柔声道:“冲儿,上马车来。”他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立刻跳下马来,手忙脚乱地钻进马车。
谢安笑着朝一个士卒招手让他牵着慕容冲的马。
慕容冲坐在车厢内,听着外面渐渐远去的议论声,心中虽然松了口气,但那种窘迫感却仍旧如影随形。
慕容冲看向坐在对面的清河公主和婶婶刘氏(慕容凤之母),只见她们两人正掩嘴轻笑,眼中满是调侃和戏谑。
刘氏道:“冲儿这副模样要是再长大些还不迷得那些小娘子神魂颠倒?”
慕容冲:“婶婶可别笑话我了。我刚才在外面可是如坐针毡。”
清河公主和刘氏看着慕容冲的窘迫样,不由得相视而笑。清河公主拍了拍慕容冲肩膀:“好了,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
……
建康是南京在六朝时期的名称,东吴、东晋、刘宋、南齐、南梁、南陈六代京师之地,三百多年为京辇神皋所在,是当时中国的经济、文化、政治、军事中心。
此时的建康经过了东吴以及东晋前期的发展卓有成效。东晋和南朝的都城仍沿用东吴旧城,并在其基础上扩建,增辟九座城门。
而谈起建康的城建就不得不提起“经济重心南移”和“江南地区的开发”。
三国时期东吴主要是在江南,所以江南有了早期的开发,北方战乱频频,北人南迁带来了丰富的劳动力和先进的农耕技术。
东晋时期经济重心初步南移,唐安史之乱后加速南移,直到南宋时期完成南移。
东晋时期对建康城进行大规模改建扩建,形成南北轴线发展。由于东吴建业城和东晋建康城均恃大江为固,故而只建了夯土城墙,城门多为竹篱门,南齐时正式使用城砖修葺城墙。
建康南迁人口甚多,加上本地士族,遂不得不在城东沿青溪外侧开辟新的居住区。
秦淮河南岸的长干里就是着名的居住里巷,北岸的乌衣巷则是东晋王、谢名门巨族累世居住之地。王公贵族的住宅多分布在城东青溪附近风景优美的地带。
慕容冲的府邸就位于青溪入秦淮这里。
慕容冲一行人抵达府邸,王坦之道:“北人南迁,建康人口拥挤士族繁多,这住宅也紧张,收拾改造一处符合规制的府邸不容易。豫章侯还有县主的府邸尚在收拾准备中,不妨就先安顿在一处?”
慕容德摆摆手:“我是没有意见,清河向来与冲儿感情甚笃加上他们还小,我们住一起也好。”
慕容冲一下马车,转身将清河公主和刘氏扶了下来。
慕容冲看着眼前府邸:
大门上牌匾:辽东公府。
府邸的主体建筑高大宏伟,雕梁画栋,府内布局尽显江南风格。进入府内走进府邸,内部布局更是巧妙精致。庭院深深,回廊曲折,每一处都透露出主人对美的追求。花园里种满了各种名贵的花草,四季芬芳,令人心旷神怡。假山、池塘、亭台、楼阁,错落有致,仿佛一幅天然的画卷。
北方府宅府门一入向来是宽阔的大道,旁边不过树木点缀。而这里则是池水上布上几座窄桥,只能两人并排通行而已。
早有仆人引着几人越过浮桥走向正厅。谢安道:“这些人是陛下下令挑选的仆从奴婢,陛下还在府邸中赐下钱财五十余万。”
“陛下圣恩。”
谢安道:“今日也算是郡公、豫章侯还有县主乔迁,自然会有些人来贺喜。我便也不打扰了,估计明日便有人前来拜贺。”
送别谢安等人后,这里也剩下慕容冲一行人,慕容冲朝燕羽示意燕羽当即明白带着人四下散去。
慕容冲道:“舟车劳顿,天色不早我们还是先行休息,等明日再说。”
慕容冲看向那些那些奴婢中领头的,:“你是管家?”
“是,小人王五,是府中管家。”
慕容冲道:“去将府中所有人叫来。”
王五应声而去,不一会儿,府中的奴仆们便纷纷聚集在庭院之中,个个神情紧张,不知这位新来的主人有何吩咐。
慕容冲站在庭院中央,目光深邃,虽然年幼,但举手投足间却流露出一种超乎年龄的沉稳与威严。
慕容冲站在台阶之上,目光如炬,扫视着众人。他开口,声音虽不高,却足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听说你们都是按照圣旨才到的这里?”
王五道:“公爷,这些人有些是早在这里的人,有十之三四是新调拨来的。”
慕容冲道:“府中的规矩繁多,人心各异,但我希望大家能够齐心协力,共同维护府中的安宁。”
他顿了顿,声音变得坚定而有力:“从今往后,我慕容冲会一视同仁,有功必赏,有过必罚。你们中若有谁忠心耿耿,办事得力,我绝不会吝啬赏赐;但若是有人心怀不轨,图谋不轨,我也绝不姑息!”
说到这里,慕容冲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起来,他扫向人群中一个神色慌张的丫鬟,淡淡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丫鬟被慕容冲的目光一盯,顿时吓得浑身发抖,结结巴巴地回答道:“小……小人叫小翠。”
慕容冲走在她身侧,就这样走了一圈突然道:“从府里面拿东西了吧?”
小翠一听,脸色顿时变得惨白,神色不经意间看了眼旁边男子,强撑着道:“奴婢不知道。”
慕容冲没有理会她转身向那男子看去,“你也老实交代吧。”
那男子道:“公爷在说什么,小人不知道啊?”
“府里有一件东西,方才谢安大人等我说了,他怀疑是府中人拿了,不过如今这座府邸已经是我的了,所以谢安大人将这件事交给了我处理。至于是谁谢安大人告诉我了,现在如果他敢站出来,我既往不咎。如果不站出来,别怪我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