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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张国师匆匆赶到,苻坚连忙迎上前去,神色焦急地问道:“国师,太后现在情况如何了?”

张国师微微欠身,语气中带着一丝宽慰:“陛下请宽心,太后凤体已无大碍,只需静养几日,便可康复。”

苻坚闻言,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这便好,这便好。对了,国师,方才李钊提及的匕首一事,你可曾有所耳闻?”

张国师的神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陛下,关于那匕首,臣确有耳闻。若陛下允许,臣希望能亲眼一观,以便详加分析。”

苻坚闻言,立刻点头应允:“自当如此,朕即刻命人取来。”

不久太监手捧着一个锦盒,张国师接过锦盒打开,张国师拿起匕首,那匕首寒光阵阵,上面刻着纂书‘燕虹’。

张国师看罢神情严肃:“匕首乃凶器也,锋芒毕露,寒气阵阵。臣以为于陛下不利。”

苻坚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他紧皱眉头,目光如炬地望向张国师:“国师,此言何意?难道这匕首与朕的安危也有关联?”

张国师微微点头,声音低沉而有力:“陛下,臣观此匕首之气,与后宫巫蛊之气相呼应。

臣曾听闻,巫蛊之术往往与特定方位、器物相结合,方能发挥其最大威力。而此匕首被发现之处,与方才李钊所言巫蛊之物所埋之处,恰好形成了某种不利的方位组合。”

“不利的方位组合?会如何影响朕?”苻坚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显然对此事极为担忧。

“元阳乃陛下龙体之本,一旦受损,后果不堪设想。轻则体弱多病,重则危及性命。因此,臣恳请陛下,务必将此远离寝宫,以保龙体安康。”

苻坚闻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巫蛊是在清河夫人宫里发现的,匕首就藏在清河夫人的枕下,如果说巫蛊可能是冤枉,那么这把匕首呢?

这把匕首同大燕帝剑一样是慕容家的传承。这把匕首要么是慕容冲在江南给的,要么就是到了长安慕容暐给的。

做什么?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慕容暐面色苍白,这样一来几乎将慕容家钉死在这样死局之上。

清河怎么会有“燕虹”?慕容暐不明白,当初父亲将大燕帝剑给了自己,但是这把匕首他是真的不知道在谁手里。

苻坚看向慕容暐:“汝之宗族父子兄弟布列上将、纳言,虽曰破灭,其实若归。汝何至于此?”

“陛下臣冤枉啊!”

“新兴侯,这‘燕虹’匕首为何会出现在清河夫人的枕下?你,可知情?”

慕容暐的脸色更加苍白,他感到一阵寒意从心底升起,直逼天灵盖。他连忙跪倒在地,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陛下,臣真的不知啊!这匕首,臣从未见过,更未曾给过清河夫人。”

苻坚没有说话,手撑着龙椅把手站了起来,朝后面走去……

苻坚的背影在众人的眼中渐渐模糊,宫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沉重得让人窒息。

权翼朝苻融使了使眼色,苻融会意主动说道:”陛下龙体欠安,众朝臣还是先退下吧。”

众人互相看了眼,朝臣陆陆续续退出,张国师率先踏出宫殿,其后是长乐宫令李钊……

不了半刻偌大的朝堂只剩下苻融、权翼、薛赞、慕容垂、慕容暐。

苻融径直朝后面走去……

前殿内的慕容垂和慕容暐感觉浑身不自在,像是被一条毒蛇盯上一般。

慕容垂看向权翼:“权大人,好算计啊!”慕容垂感觉这事跟权翼这个反慕容家急先锋脱不了关系。

权翼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他缓缓转身,目光深邃地看向慕容垂,语气平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道明兄言重了,子良不过是为陛下分忧,为大秦的安稳尽一份力罢了。至于算计,那更是无从谈起。”

慕容垂听后,脸上的讽刺之色更甚,他冷笑一声,声音中带着几分轻蔑:“权大人,您真是谦虚了。在这大秦的朝堂上,又有谁不知道您的名声?您的手段,不仅让敌人闻风丧胆,就连自家的盟友也要时刻提防。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啊!”

权翼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深意的笑,那笑容仿佛能洞察人心,却又藏着锋芒:“道明兄过誉了。子良不过是大秦的一名普通臣子,所作所为皆是为了大秦的繁荣与稳定。至于手段,不过是顺应时势,因势利导罢了。相比起道明兄昔日的赫赫战功,子良的这些微末伎俩,又算得了什么呢?”

慕容垂听后,面上浮现出一抹嘲弄之色,他未再多言,只是轻蔑地哼了一声,随后整理了一下衣袍,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前殿,背影中透露出一种无所畏惧的傲然。

王景略已经死了,这天下还有谁能压得住他慕容垂?

慕容暐见叔父慕容垂丝毫不慌,当下也身心一送跟着离开。

权翼望着慕容垂和慕容暐离去的背影,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他轻轻摇了摇头,似乎在感叹着什么,又仿佛在思考着更深层次的布局。

薛赞静静的在一旁看完慕容垂和权翼的斗法,他的目光又转向后殿方向,苻融,他的态度很关键。

一路出了宫门,慕容垂故意在马车旁边等了等慕容暐,慕容垂低声问道:”你告诉我,“燕虹”是不是你给的,和你有没有关系。”

慕容暐闻言,神色一凛,他连忙摇头否认,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叔父,此事真的与我无关。我压根儿不知道父亲究竟把‘燕虹’交给了谁,更不可能是母亲所为。叔父,您要相信我!”

慕容垂见慕容暐神色诚恳,不似说谎,心中不禁松了口气。他微微点头,低声说道:“没有就好。这样一来,我们慕容家就能少去许多麻烦。”

说完,慕容垂转身上了马车,慕容暐紧随其后。马车缓缓驶出宫门,消失在繁华的街道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