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带走我娘!”
沈言之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他的出现,让在场所有人都有些意外。
眼尖的谢婉如发现还未进院的沈从安。
这个时候沈言之应该在祠堂的。
该说不说,她真的很庆幸自己和沈从安不是敌人,因为这一茬是她没有想到,且没有嘱咐的,她原本想的是,等后面和离的时候,才用沈言之的身世来威胁沈念安。
“娘?这孩子的娘是这个女人?”
彩云姑姑不可置信的问道,沈言之吐字清晰,且是奔着付柔去的,这谁还能不明白呢。
“好哇,你们永安候府真是好哇!竟然将外室的儿子,偷偷过继到我们郡主名下,难怪急着过继给我家郡主,难怪你沈二爷能瞧上一个带着孩子的妇人,原来都是您沈二爷的种,如今还偷偷将这外室接回府,在郡主的床上苟且,你们将我们郡主当成什么了?”
彩云姑姑是真的气疯了,天底下怎么会有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跪着的付柔顿时就慌了,她想要解释,沈念安按住了她,这个时候解释有什么用,付柔的存在感越高,即可被打死的可能性也就越高。
高门宅院,她付柔就是被打死了也没人知道。
她身侧的谢婉如自然是要哭一哭才好,于是谢婉如没了以往的跋扈,只一个劲儿的哭。
“彩云姑姑,误会,都是误会……”
沈老夫人想要解释,可彩云姑姑却是不想再听她胡扯,拉着谢婉如就要走。
本来准备回梅苑,可一想到沈念安和付柔这对狗男女刚在那里苟且,就犯恶心。
“姑姑,你送我回谢家吧。”
谢婉如眼泪未干,整个人看上去都很可怜。
“母亲……”
沈言之突然意识到因为自己的冲动,他的身份暴露了。
彩云姑姑见沈言之看着谢婉如,就气不打一处来,这小子竟还有脸叫谢婉如母亲。
“这位小公子,你母亲在那儿呢,我们家郡主要廉耻,十多岁的花样年华可生不出你这么大的孩子来。郡主,我们回谢家去,这个沈府咱不呆了。”
彩云姑姑没有反对。
她们的这一举动可这吓坏了沈老夫人。
宴会上的夫人小姐们都各自回府了,但是她们中有小部分都看到了刚刚不堪的那一幕,这件事现在已经瞒不住了,谢婉如再回谢府,这事就真的一发不可收拾了。
沈老夫人心急如焚,却也只能强作镇定,试图挽留:“婉如啊,今日之事确实是我们沈家的错,但念在你在沈家这两家多年的情谊上,不如我们先坐下好好商量一个对策,切不可冲动行事啊。”
谢婉如泪眼婆娑地望向沈老夫人,露出一丝犹豫之色。
彩云姑姑见状,眉头紧锁,她深知此事非同小可,但更不能让谢婉如受辱。
这事儿已经闹大,皇后也铁了心为谢婉如撑场子,如果谢婉如继续留在沈家呆着,这份屈辱往后便只能往肚子里咽,被沈家拿捏。
可现在谢婉如回谢家,何时回来,便要看沈家到时候认错的诚意了。
“老夫人此言差矣,今日之事,已非两家私议可解。我家郡主清清白白,绝不能受此污名。至于对策,贵府慢慢想,我家郡主是受害者,就不奉陪你们丢人了。”
说罢,彩云姑姑便拉着谢婉如转身离去,留下沈老夫人与一众沈家人在原地,面面相觑,束手无策。
沈从安更是脸色苍白,他意识到,今日之事,不仅关乎他的名声,更可能将整个沈家拖入万劫不复之地。
谢婉如是郡主,沈念安和付柔却在她的闺房里苟且,这便不是寻常的和人厮混那么简单。
且沈言之身份暴露,他们隐瞒其身份,蒙骗谢婉如也是事实。
正当众人陷入绝望之际,沈言之突然跪倒在沈老夫人面前,声泪俱下。
“祖母,求您放过娘亲和妹妹,他们是无辜的,你不要打死我娘、不要……”
再来的路上,就有人告诉了沈言之,他的身份暴露,沈家有可能会将他娘打死给谢婉如赔罪。
他的确动心,想做谢婉如的儿子,享受被人捧着敬着的感觉,可他也不想看到他亲娘被打死呀。
沈老夫人的心被狠狠地揪了一下,她看着沈言之,声声叹息。
“谢婉如,我二哥本来就不喜欢你,你走了,可别再回来了,哈哈。”
沈念清在湖边遇到和彩云姑姑在一起的谢婉如,她早就希望谢婉如滚出沈家了,这会儿正幸灾乐祸。
就算她二哥做错了又如何,在她看来,谢婉如无所出,她二哥本就可以休了她。
可这一次,谢婉如还没说话呢,彩云就冷笑一声,看着沈念清。
“我以为谁呢,原来是沈家小姐。”
彩云姑姑把谢婉如护在身后。
“沈老夫人好像不太会教养孩子,里头有个偷欢的狗,这外面竟然还有头嚎叫的猪,那我今日便替她好好管教吧,免得猪叫声出了这沈府,丢人。”
彩云姑姑招手,随她出宫的姐妹便把沈念清给架住了。
“掌嘴二十,理由嘛,就是顶撞郡主,不懂规矩。”
彩云姑姑说罢,不再看她。
身手响起啪啪打脸的声音,谢婉如回头去看,沈念清被两个婆子架着,然后被第三个人扇耳光。
彩云姑姑出来的时候没带这么多,这人是出事以后,皇后娘娘特意派来供她使唤,给谢婉如报仇的。
“谢婉如,你怎么敢让这个老妖婆打我!”
沈念清叫嚣,在她看来,谢婉如可以动手打她,那是因为谢婉如的身份压着她一头,可这个什么姑姑的,凭什么。
“彩云姑姑动手都是抬举你了,我来!”
冬珠压了半天的火,还想着小姐为什么不打死那两个狗东西,没动手她都有些按耐不住了。
这不就有人送上门来了,那可就别怪她了。
“啪!”
“啪!”
“啪!”
打耳光的声音传来,谢婉如的气儿也顺了不少。
她从未爱过沈念安,所以见到他和付柔苟且,她心里没有半点难过的意思,只是自嘲前世的自己,对这些付出真心,蠢而不自知。
等永安候下朝回来的时候,便见到了一片狼藉的沈府。
沈从安这个大儿子就不必说了,他借口腿疼没有好全,一直没有露面,他本就是看热闹的,巴不得请两个说书先生来把事情闹得更大。
沈念安更不必说,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沈念清脸肿得像猪头,一问,宫里来的彩云姑姑打得,这个名字,永安候都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