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接到林青凤电话后成苒驱车赶往集合地点,到达后带着人下车。
这头林青凤一行三人远远便看见成苒走过来,排头的彭启龙低声询问,语调肯定:“林院长,这就是那位成处长了吧。”
在林青凤点头后,他感叹:“果然是年轻有为啊。”
“让各位等久了。”
成苒过来后先是致歉,对面林青凤靠近接过话头:“小苒你又没迟到,只是今天我们这个动员会议比预计时间提早结束一个小时,才没对上而已。”
之后林青凤给双方做介绍,她先介绍了成苒,接着看着成苒,手指向位置靠后些的中年男子。
“小苒,这是渝市农业农村委一级巡视员,吴冬。”
两人礼貌握手
“成处长你好。”
“吴委员你好。”
最后介绍了领头的西装男子
“这是渝市农业农村工委书记兼任渝市乡村振兴局局长彭启龙彭书记。”
成苒一愣,这去核验各县报上来的农业文化遗产名单需要农业农村工委书记亲自来吗?就算她对这个单位职能并不熟悉,也能感觉出来这显然是不太常见的。
她脑海中转过许多,表面上却是不露分毫,正常打招呼:“彭书记下午好。”
说完看见彭启龙脸上扬起笑容,轻轻回握了她的手,“成处长久仰了啊,有空大家一起交流交流乡村振兴心得。”
成苒自然应是:“能和您交谈我自是求之不得。”
之后彭启龙和吴冬乘了一辆车,林青凤则坐到了成苒车上。
上车后林青凤看着成苒默不作声的盯着自己,眼神中透着从实招来,惹得她发笑。
她连连举手:“小苒,我错了错了,没提前和你说。”
成苒故作生气,双手抱在胸前,鼻尖哼气:“说吧。”
林青凤就给她解释了一下。
“前几日农业农村部办公厅印发通知后,渝市积极响应,各县就将农业文化遗产的申报提交到渝市农业农村工委。”
“由于这次时间紧,他们工委负责核验人员有限,就找到我来帮忙负责审核。”
成苒听着时不时点头,这是她知道的。
“今天开渝市动员大会,散会后碰到彭书记,他感谢我的帮忙,顺嘴问了句我的安排。”
说着看向成苒,手轻点了点她额头
“然后知道我邀请了你,他就临时决定一起去太华镇,这我也推不掉啊。”
“该是我怪你才对。”
成苒一懵,果然刚刚感觉到的不对不是错觉。
“林姨,这彭书记?”
对她的疑问,林青凤反倒觉得不可思议
“小苒,你对自己要有清晰的认知,我看这彭书记恨不得把你拉到他们乡村振兴局里去。”
暂时没太多交集,成苒也不再多想。开了两个小时车后终于到达目的地,踩在地上,不禁发出叹息:“这空气是真不错。”
早已等待在路边的太华镇镇长在前面引路,边走边向众人介绍他们申报的内容:
“我们太华镇的梯田系统共1133层,最高处海拔1027米,最低处海拔不到500米。”
声音中是未遮掩的自豪
“是渝市最大的一处梯田系统。”
成苒顺着镇长的话往前看,目光所及是在缓坡之上人工开设的块块梯田,常见的景观蕴涵着农民代代相承的智慧,其规模之宏大,景色之壮丽,
令人为之心颤。
走近看,梯田上金黄色的稻穗和翠绿的叶片交相辉映,能看到有不少农户正在劳作,她暗自想着这倒是极具观赏价值。
身旁林青凤听着镇长的介绍不时点头,同其他人交流:
“这太安梯田规模较大,既有水土保持、水源涵养的生态功能;修整完善的梯田也具有景观价值,是符合农业文化遗产的申报条件。”
领头的镇长谢过林青凤的肯定,继续向众人介绍:
“太安千层梯田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明朝初年,是牟氏祖先牟仲泰开垦,牟仲泰为明朝官员,功成名就后辞官回家,隐居于凤凰山,并率领族人开垦了这片梯田。”
很好,这还有一定的历史文化价值。
走了一圈,在彭启龙眼神询问下,林青凤给了个肯定的眼神,凭她的经验入选国家农业文化遗产是没有问题的。
就是想入选联合国粮农组织的全球农业文化遗产还是有点难,她看向太华镇镇长,询问:“古镇长,咱们日常梯田上都是种植水稻吗?我看大片水稻田。”
古镇长点头。
“对,我们太华镇主要就是种水稻,在田间还会养些鱼,水稻田里养鱼不用怎么费神,但最后收获还不错。”
林青凤有些惊喜,竟然还有稻鱼共生系统吗!见众人都有兴趣,古镇长带着几人去了片整洁些的水稻田,果然看见里面有几尾草鱼。
林青凤上前仔细观察,成苒则是踱步走到古镇长身边,察觉到她动静的彭书记不动声色的跟了过来,听着两人的对话。
“古镇长,这水稻不太像目前市面上流行的高产水稻啊?”
毕竟这看得见的杆上结的穗粒是真不算多。
古镇长惊讶这位年轻女子的眼力,
“成处长你说的没错,这一片用的都是我们本地常用的种子,产量不高,翻过这座山也种植得有高产水稻。”
后侧的彭启龙有些疑问:“怎么不用新研发的高产稻?”
古镇长向两人解释:“彭书记,本来我们也是用的,新水稻质量好,产量高,但是我们试种发现还是以前的水稻更适合同养鱼一起进行,就调整了比例。”
虽不知道理由,但农民自有自己的智慧,养鱼比水稻赚钱,多数农户所有梯田也并不太多,稻谷主要自用,少许质量和产量的差距也就无伤大雅。
因此就成了如今的样子。
成苒眉头不自觉凝起,从刚刚看到这稀疏稻穗和田中养的鱼开始她脑海中就有什么记忆呼之欲出,偏偏越努力回想,越想不起。
彭启龙还在关注:“那这两种水稻还有别的差别吗?”
“彭书记,我们水稻都自用平常也没太在意这些。”
“非要说起来,秸秆差异到是挺大的,我们这的水稻秸秆收割后能感觉出来很脆,一折就断。”
古镇长的话让成苒凌乱的记忆有了锚点
她想起来了!
她曾经上大学的时候为赚钱,空余时间给旁人代课,曾经听过一堂公开课
《水稻田里的“弱者”与“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