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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形大手关掉烦人的小国相互示好的消息---
1837年8月华夏大朝的深宫内,正值盛夏,夜晚的宴会厅中灯火通明,四周垂挂的轻纱随微风轻拂,似是云雾缭绕。
厅内贵族云集,他们身穿着各式华贵的长袍,有的肩披绸缎,有的头戴金玉冠饰,皆闲坐于席上,等待天幕上的情报逐一呈现。
高堂之上,皇帝虾球端坐宝座,眼神饶有兴味地扫视着众臣。
宴会开始,随着天幕缓缓亮起,几位贴身太监揭开了新近的天下动向——大至欧陆各国交战,小到遥远的美洲新大陆争端——逐一呈现在众人眼前。
画面变化之间,贵族们三五成群地讨论起来,显得漫不经心而又带有几分轻蔑。
天幕首先映现出南美的情报:巴西与智利分别通过战争,吞并了玻利维亚的亚马逊和阿塔卡马地区。
坐在一侧的翰林院大学士微微挑眉,轻笑道:“这等蛮夷小国,也敢如此纷争土地,真是无知妄为。”
随他身旁的几位权贵也摇头轻笑,其中一位锦衣侯爵带着几分嘲弄的语气接道:“南蛮之地,本就荒凉不堪,抢来又有何用?”
天幕的情报继续更新,直到欧陆的普鲁士和尼德兰对比利时的争端映入众人眼中。
大朝众臣本是兴致不高,但见到普鲁士被英法联手阻止而被迫停战,皆不禁露出些许兴趣。一位侍郎摇着扇子,嗤笑道:“这普鲁士,也是自不量力,竟敢涉足英法角力之地。”
他抖了抖衣袖,一副事不关己的悠然模样,随即摆手示意太监继续展示下一个情报。
接下来的画面显示了朝鲜情报。有人轻笑出声道:“朝鲜这小邦倒是个有趣之地,竟陷在与亚齐一地的争斗中,居然抽调将近五千兵力去进攻亚齐南部。”
另一位公侯也附和道:“这朝鲜兵力多有是多,但派去异地远征,莫不担心自家领土空虚?”
美国削弱西班牙在清国甘肃总督府的影响力,爱奥尼亚群岛向奥地利示好,帕尔马亲近普鲁士等各地外交消息。
贵族们几乎懒得再多看,议论声也逐渐低了下来,有人不屑道:“异邦之事,南美,欧陆,真是鸡毛蒜皮,徒惹笑谈。”
皇帝虾球自始至终淡然静观,待众臣讨论渐息,他方微微笑道:“异邦各国纷争频仍,我大朝何须理会?不过是看个热闹罢了。”
稍顿片刻,他眼神微敛,淡淡地说道:“不过诸位亦应知晓,天下动荡,各邦示好拉拢之风日盛。这等情势,也可借鉴一二——只为使我华夏威名,万里震响。”
话音刚落,宴会厅内的贵族们恭敬垂首,一片静谧,只有丝丝若有若无的笑声从席间飘散,仿若对远方的波澜轻蔑一笑,又似在昭示大朝的从容不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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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7年9月,大朝
凉风吹拂,秋夜的凉意透过大殿,散落在富丽堂皇的宴席之上。
龙椅上的皇帝虾球面容威严,环视下方一众贵族,手执玉盏,轻抿酒液。
长案前,十余位权贵身着华丽锦服,各个目光炯炯,盯着宫廷术士徐徐展现的天幕。
一轮轮情报逐一浮现于天幕之上,如水波般展开。随着各地战局、政变的更新,朝中贵族们纷纷窃窃私语,对各国动向评头论足。
首先,来自朝鲜棉兰前线的最新战况闪现:
朝鲜的棉兰特遣队在一番扑空后,灵活转进塔帕土安山区,意图借地形牵制敌军,逐步将之逼至棉兰平原。
画面里,朝鲜指挥官朴正熙身穿甲胄,沉稳指挥的身姿跃然眼前,战况一触即发。
贵族们彼此交换目光,坐在案边的李相冷笑一声:“这些高丽人仗着地形做文章,看来是图个省力,倒也不失为上策。”
另一位贵族,王大人则低声附和道:“不过是些民兵罢了,若我军在场,早一鼓作气击溃,何需如此费神?”
紧接着,欧洲数国的动荡情报呈现在天幕上。黑森-达姆施塔特的自由主义风潮、萨克森霍乱扩散、瑞士雅各宾起义的消息逐一映入眼帘,引来一片不屑的嗤笑。
边缘坐着的郑大人摇头冷笑:“这些西夷国家,一遇民乱便六神无主,果然愚昧。”
而后,委内瑞拉出现的“扫烟囱的孩子”事件引起些许骚动,选项“考虑立法结束这一切”字样赫然在目。
宫中一名颇有声望的老臣,叹道:“这西洋制度虽乱,却也令人感叹。他们倒还知道顾及弱民,真是难得。”
当提到英国在印度瓜廖尔土邦中的善意活动,另几名年轻的贵族似乎不以为然。
坐在左侧的年少公子林奕轻哼一声:“善意?这些日不落人惯会佯作善人,何时真心为他人考虑过?”
众人哄然一笑,附和声不绝于耳。
随后,天幕再次一闪,画面定格在法兰西帝国的巴黎,凯旋门巍然竣工,吸引不少贵族的视线。
李大人扬眉一笑:“此门倒是雄伟。若有朝一日他们敢犯我疆土,我倒也想瞧瞧,他们这凯旋之门,是否能护得住他们的都城。”
宴会气氛愈发高涨,天幕的光芒中突然掠过“淘金热”的消息,背景是英属澳洲西南部卡尔古利,一片人迹稀少的荒原上,零星散落着澳洲原住民的身影。
坐在右席的张贵人耸了耸肩,漫不经心地道:“不过是一群流放之地,捞点碎金罢了。若非英国人强行占地,荒芜至今也是寻常。”
在众人一片笑声和议论中,虾球皇帝终于放下酒盏,略一抬手,殿内顿时安静下来。
他微微眯眼,扫视着天幕上的战事和各国动荡之景,沉吟片刻,缓缓说道:“西夷虽乱,然有其道,内忧外患自可窥伺;而高丽亦是智慧未泯,虽守成难免,然依旧有进取之心。”
他稍作停顿,锐利的目光穿过众人,声音如洪钟般响彻殿内,“我华夏大朝,需广施教化,广布仁道,力求安稳;他日若有异动,亦当不惧风浪!”
皇帝一言,群臣尽皆称赞,宴席之上再次流淌出敬酒之声。
殿外,夜色愈深,秋风愈凉,辉煌的宫灯照映在大朝的辉煌殿宇间,仿佛预示着一个更加波澜壮阔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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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斯塔夫·阿尔伯特·洛尔青出生于柏林,父母是约翰·戈特利布和夏洛特·索菲·洛尔青。
他的父母放弃了经营的皮革店,转而成为巡回演员,创立了乌拉尼亚剧团,将业余爱好转化为职业。
年仅12岁的洛尔青首次登台,在弗莱堡大教堂的玉米屋演出间隙用幽默诗句逗乐观众。
1817年起,洛尔青一家加入了约瑟夫·德罗西的演出团体,在波恩、杜塞尔多夫、巴门和亚琛等地演出。
年轻的洛尔青因饰演青春恋人、乡村少年和放浪不羁的角色深受观众喜爱,有时还演唱一些小型男高音或男中音的角色。
1824年1月30日,洛尔青与女演员罗西娜·雷吉娜·阿尔斯结婚,婚后两人育有11个孩子。
1826年底,夫妻二人加入了德特莫尔德的宫廷剧院,参与巡回演出至明斯特和奥斯纳布吕克。
洛尔青还加入了共济会,这是梅特涅治下艺术家们常见的避风港。
在德特莫尔德,他创作了神剧《基督的升天》,并在明斯特首演。首演后,地方总督批评这位年轻作曲家是“无名之辈”。
洛尔青为克里斯蒂安·迪特里希·格拉贝的《唐璜与浮士德》创作了音乐,并亲自出演唐璜,他的妻子则饰演唐娜·安娜。
一位匿名评论家在法兰克福报纸上给予了极高评价,甚至误认为剧本出自“这位杰出的诗人”洛尔青之手。真正的作者格拉贝对此大为不满,但评论却为该剧带来了好评。
1833年11月3日,洛尔青夫妇在莱比锡市立剧院登台亮相。
他的父母早在1832年便成为了该剧院成员,并受弗里德里希·塞巴尔德·林格尔哈特领导。
在莱比锡期间,洛尔青加入了艺术家俱乐部“普莱瑟隧道”,并于1834年加入了共济会莱比锡分会。
洛尔青在剧团中颇受喜爱,特别是在演出约翰·内斯特罗伊的喜剧时,他即兴发挥的习惯甚至引起了戏剧警察的关注。
洛尔青的首部喜歌剧《沙皇与木匠》在莱比锡的审查过程中遭遇波折,1837年12月22日终于首演,他本人饰演彼得·伊万诺夫一角。这部歌剧直到1839年在柏林上演后才获得广泛赞誉。
1844年,洛尔青成为莱比锡市立剧院的指挥。然而,由于与管理层发生争执,他于1845年4月因“风湿问题”被解雇。
公众的抗议使他得以复职,但很快又因另一场争论被再度解雇。他随后发表了一封公开信,几乎全体剧团成员联名签署,反对市政府的措施。
1846年至1848年间,洛尔青在维也纳的维也纳剧院担任指挥。
1848年在自由运动的推动下,他为政治歌剧《雷吉娜》创作了词曲,以妻子名字命名的这部作品表现了工人斗争和对自杀的恐惧。
他的最后一部完整歌剧是1849年的《罗兰的侍从》,这部讽刺普鲁士军事制度的童话剧中反复出现一句台词:“这也算是世道?”
1848年,洛尔青失去了指挥的职位,不得不恢复巡回演出以维持家庭生计,辗转于格拉和吕讷堡等城市。
1850年,他在柏林新开的弗里德里希-威廉城剧院担任指挥。
1851年1月20日,他的音乐喜剧《歌剧彩排》在法兰克福首演之夜,洛尔青因中风倒在柏林家中,翌日清晨在无医疗救助的情况下去世,时年仅49岁,身心俱疲,债台高筑。
作曲家迈尔贝尔、海因里希·多恩、威廉·陶贝特和卡尔·弗里德里希·隆根哈根等音乐界名流均出席了他的葬礼。
他的剧场同事为灵柩装饰了象征1848年革命的黑、红、金三色旗帜。葬礼结束后,公众还为已然贫困的洛尔青家人举办了募捐活动,以帮助他们渡过难关。
……
大朝五十四年,秋风起。太极宫内,金杯玉盏之辉映着烛光流转,王侯将相尽聚一堂。
酒过三巡,皇帝虾球微一抬手,乐师们便停下奏乐,一位宦官轻步走至大殿正中,宣布接下来的戏文。
“今日大朝晚宴,取乐之戏,乃西土艺人洛尔青一生。”
说罢,殿门外便进来一队戏班人,鼓瑟笙箫齐响,衣襟微曳之间,洛尔青的生平以戏曲演绎开来。
大朝贵族们端坐堂上,眉目中透出几分倨傲与冷漠,神色审视,不时轻声交谈、评点。
戏文开场,讲到洛尔青的父母。戏台上扮作贫寒艺人的演员蹙眉低头,似乎为生计所迫,沿街唱曲度日。
台下左侧,一个着锦袍的王侯微微挑眉,低声笑道:“弃商从艺?实乃不智之举!皮革虽小利,但艺人低贱,终究非我朝正业,岂可相提并论?”
接着,戏文演至洛尔青年少之时,居无定所,辗转于西土各城,因谐诗诙谐而得些微名声。
右边一名世家子不屑地道:“可怜此人竟需流浪演出,犹如市井卖笑之辈。西人名士,竟落得如此低微,真是可笑!”
戏台上转到洛尔青与戏子阿尔斯结为夫妇,戏班女演员步态雍容,扮演阿尔斯的优雅女子,悄然挥扇似有所思。
贵族席间一位年长夫人冷哼一声:“小小艺人也敢谈情结亲,生十一子女,又何用?家贫如洗,子嗣成何?真是无用之人,妄图成家,岂不辱了门楣。”
随后,洛尔青之戏曲《沙皇与木匠》上演却备受压制,受官吏掣肘。
左侧一官员抚须而笑:“可笑!难道不知戏文须得宫廷核准方可上演?我大朝礼法严明,何等妄人为名所累,不遵法度,正该被禁!”
剧情继续,讲到洛尔青在维也纳成为指挥,台上扮演洛尔青的演员身穿戎装,神色冷峻,歌声高亢,引得在场贵族们却纷纷皱眉。
位居太师席位的一位老臣轻声道:“什么‘自由运动’,妄谈革新!下层之人不知天高地厚,妄想改变世道,焉知不是白费心机!此种污秽之曲,我朝宫廷何曾允许?”
最后,洛尔青疲惫不堪、负债累累,终因贫病交加而倒毙于家中,演至此处,戏台下顿时鸦雀无声,唯余几声窃笑。一名贵族轻声嘲讽道:“堂堂指挥之位竟沦为乞怜之人,尚可惜乎?”
戏文散场,虾球皇帝缓缓举杯,目光悠远,扫过在场诸人。许久,他才轻叹一声,说道:“虽是西方之事,然于此人,却少见那一份执着与才情。”
他将杯中酒浅饮一口,笑道:“他虽地位低微、颠沛流离,然于苦厄中坚持,亦可见其心志。
莫轻视人志。若人心高远,虽一介艺人,仍可令人叹服。今日我大朝所能安享盛世,亦是因各人尽其所职,何以妄评彼人!”
虾球皇帝随即放下酒杯,众人俱低头静默,不敢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