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四二年,寒风呼啸的一月夜晚,虾球庄园的会客厅内灯火通明。
几位地主围坐在壁炉旁,一边品茶一边漫不经心地翻阅着最新的天幕月报。
\"朝鲜上议院又在改组了,\"老张懒洋洋地说道,\"反动派略有增长,保守派依然占据主导。这些贵族们,就知道争权夺利。\"
\"说到争权夺利,\"王员外插话道,\"看看奥地利和普鲁士在德意志的角力。一个说服萨克森驱逐普鲁士顾问,一个就在巴登打压奥地利影响力。这些大国,玩的都是老把戏。\"
李管事突然坐直了身子:\"托斯卡纳和巴登爆发自由派起义,都被镇压了。这些叛乱分子,真是不知死活。\"
\"说起叛乱,\"赵掌柜捧着茶杯笑道,\"爱奥尼亚群岛在搞什么劳工间谍,萨丁尼亚的先驱报也被查封了。这些地方再怎么折腾,还不是要维持秩序。\"
\"倒是茶叶和渔业都丰收了,\"老张悠悠地说,\"清国把茶叶都囤着,英属印度倒是懂得做生意,转交给商人。吕贝克的渔业丰收还分给贫民,西班牙就只顾着自己高兴。\"
\"英法两国倒是很会笼络人心,\"王员外若有所思,\"英国对奥兰治示好,法国讨好两西西里。不过波斯倒是不买账,居然在鼓吹什么反列强战争。\"
\"最可笑的是英国人,\"赵掌柜笑道,\"圣所被扰了两次,一会儿要求尊重信仰,一会儿又说无视。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说到底还是穷人最惨,\"李管事叹了口气,\"朝鲜光州的高档家具工匠都没收入了。倒是哥伦比亚的工人们还在勤勤恳恳地干活。\"
\"英印海得拉巴闹霍乱,\"老张皱眉道,\"整个省都隔离了,也不知道会不会蔓延到其他地方。\"
庄主虾球一直安静地听着众人评论。他放下手中的月报,慢悠悠地说道:\"诸位说得都对。天下大事,无非是权力更迭,民生疾苦。我们且安心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好好过日子就是了。\"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壁炉中的柴火发出轻微的噼啪声,茶香在温暖的室内缭绕。这些地主们虽然谈论着世界各地的风云变幻,但他们的内心,依然沉浸在这悠闲安逸的生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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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的一个阳光慵懒的下午,庄园的地主们如往常一样聚集在庄园的大厅里,围坐在长木桌旁。
桌上堆满了点心和葡萄酒,天幕月报平摊在每人面前。火炉噼啪作响,为大理石墙壁的大厅添了几分暖意。
“先看看奥尔登堡的新闻吧,”身穿丝绸长袍的洛伦佐掀起报纸的一角,用戏谑的语气念道:“‘债务人监狱,慎重考虑。’债务人监狱!
听着像是某种贵族俱乐部的玩笑,真不知道谁会想‘慎重考虑’这个鬼地方。”他说着,悠闲地咬了一块奶酪。
“我倒觉得那是必须的,”坐在一旁的费迪南德慢悠悠地回应,“这些年贫民的欠债行为越来越猖狂,有些东西必须要有约束。”他轻轻敲了敲自己的手杖以示强调。
坐在窗边的艾米莉微微一笑,举起报纸大声读起另一条新闻:“瓦尔哈拉殿堂终于向公众开放了,这座纪念馆听起来好像相当壮观呢!
传说中的冥王纪念那些伟大的德国人——但谁会驱车去雷根斯堡附近?多瑙施陶夫可不是人人都愿意去的地方。”
“谁知道呢,也许我该捐赠我的半身像?”站在壁炉旁的布鲁诺傲慢地说,惹得众人一阵哄笑。
“嗯,这里还有些有趣的消息,”年纪较长的卡尔用单片眼镜细细审视另一段新闻,“匈牙利议会居然只讲匈牙利语了。
这算什么改革?好像一国之内竟然分出了小天地。奥地利皇帝倒是宽容得很。”
“哈,别忘了,普鲁士那边镇压自由者起义的新闻刚好就在后面。和这些语言争端相比,真正的暴乱可怕得多。”布鲁诺接过报纸,仿佛下定决心要将两地对比。
“瑞典推行义务小学教育倒是值得一提。”艾米莉补充道,“文盲率的下降会给未来带来巨大的变化。
相比之下,看看黑森-达姆施塔特的贫民窟——真是可悲,那里的人们是不是连教育的机会都没有?”
讨论渐渐变得杂乱,地主们各自挑选自己感兴趣的新闻,发表懒洋洋的评论。
有些人还在抱怨托斯卡纳的商会抗议失败,有些人对葡萄牙的棉花丰收心生羡慕。
最终,庄主虾球拍了拍手,打断了所有人的交谈。“诸位,够了!”他站起身来,用审视的目光扫过众人,“我们在这里闲谈,各国却在忙于改革、抗议和战争。每一条新闻背后都是世界在变化。
而我们呢?我们除了品头论足,难道不该也有所行动?”
大厅里一时安静,庄主的话让人们的目光转向窗外远处的田地。
那片土地此刻静谧无声,仿佛在等待某种命运的安排。
“来吧,”虾球微笑着举起酒杯,“为了变化,为了我们仍能在这里畅谈——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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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与灾难交织的1842年3月。在庄园的春日午后,地主们再次围聚在大厅里,准备点评最新的天幕月报。
这次,革命的风潮和各地的奇闻怪事占据了版面,让整个讨论显得更加热烈。
“萨丁尼亚也开始了万国之春,”洛伦佐用一种半是兴奋半是忧虑的语气开场,“学生和年轻人举着自由的旗帜到处游行,仿佛法国大革命的幽灵又回来了。”
“他们年轻,所以愚蠢,”费迪南德冷笑道,“自由的梦想听起来总是很好听,但最终只有血与火的现实。你们记得1793年的断头台吗?”
“或许这些年轻人的理想会让欧洲更有活力,”艾米莉轻声说道,“我们不能总是用过去的失败否定未来的希望。”
“阿尔班驾驶热气球穿越了阿尔卑斯山,这可是人类历史上的壮举!”布鲁诺兴奋地说道,“从马赛到斯图皮尼,他证明了天空是可以被征服的。”
“但愿他的冒险不要激励更多疯狂的尝试,”卡尔摇了摇头,“科技固然伟大,但也应该慎重使用。”
“汉堡的大火烧了三天,三分之一的城市化为灰烬,”艾米莉叹了口气,“这是多么可怕的灾难。”
“或许正因为如此,他们才会考虑消防制度的改革,”庄主虾球说道,“灾难总会催生变化,城市规划也许会因此变得更好。”
“美国与葡萄牙都因为棉花丰收而忙着对外贸易,可墨西哥却在搜查上流社会,真是讽刺!”洛伦佐大笑道,“或许他们担心上流人士会私藏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吧。”
“汉诺威的雅各宾起义和自由者起义都被镇压了,看样子这片土地上的自由梦比萨丁尼亚的更加短暂,”费迪南德不无得意地说道。
“还有萨克森-科堡-哥达的麻烦事,”布鲁诺指着报纸,“他们既要应对马铃薯晚疫病,又要封杀《先驱报》。真不知道他们的农民和市民还能忍多久。”
“黑森-卡塞尔的小报竟然引起了外交谣言风波,这也太滑稽了,”艾米莉掩嘴笑道,“但这或许反映了民众对于那些权贵的深深不信任。”
听着地主们你一言我一语,庄主虾球站起身来,环视大厅中兴致勃勃的众人。
“诸位,这个月的天幕月报揭示了一个主题:变化正在席卷这个世界。从萨丁尼亚的万国之春到汉堡的灾后重建,从自由的呐喊到技术的突破,这是一场全方位的风潮。
我们或许无法改变这些浪潮,但我们必须学会在风潮中找到自己的位置。”
他顿了顿,举起手中的酒杯,“为了自由,为了变革,也为了我们能在这个激荡的时代中守住我们的庄园,干杯!”
众人纷纷举杯,一时间大厅里充满了碰杯的清脆声响和欢快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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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荡与改革并存的1842年4月。庄园的大厅里,地主们再一次围坐在长桌旁,翻阅着最新的天幕月报。
随着革命的火焰在欧洲多地点燃,消息的内容愈加繁杂,既有关于战争的报道,也有灾难与社会问题的种种叙述。
“这次轮到不来梅了,”洛伦佐翻看着报纸,带着些许嘲弄的口吻说道,“万国之春真的如瘟疫般传染开来。
那些学生们又在大喊大叫,挥舞着自由的旗帜。”
“老朽的王室们确实应该感到害怕,”艾米莉接话道,“但我担心这场运动会被镇压得比汉诺威的更惨烈。
自由是美好的,却总是伴随着血与牺牲。”
“也许他们应该学习安哈尔特的策略,”费迪南德插了一句,“通过议会的请愿书来推动改革,至少显得体面一些。”
“旁遮普的棉花丰收倒是个好消息,他们向邻国出口棉花,应该能赚不少吧?”布鲁诺说道,“不过他们继续保持歧视性教育体制,这种政策只会拖累他们。”
“确实,一个国家的未来掌握在年轻人手中,而不是老旧的阶级体系里,”庄主虾球皱眉道,“或许他们迟早会因为这些制度的保守而付出代价。”
“美国的矿难让整个社会都震动了,特别是涉及女童工的部分。”艾米莉读到这一条时语气有些沉重,“这说明工业化的代价正越来越显现。”
“资本家们只关心自己的利润,而不在乎工人的死活,”洛伦佐摇了摇头,“尤其是这些孩子,连生命的基本保障都没有。”
“这或许会推动一些劳工改革,”卡尔用单片眼镜看着报纸,“不过,我怀疑美国那边是否真的有意愿去改变。”
“巴西通过战争夺得了巴拉圭的马托格罗索平原,”布鲁诺点评道,“看来拉丁美洲的国家也没少参与这场地缘政治的游戏。”
“与此同时,黑山爆发了结核病疫情,而爱奥尼亚群岛的官员对于伤寒的态度居然是‘人皆有一死’!”艾米莉愤愤不平,“这种漠视生命的态度真是不可思议。”
“倒是英国在流感大流行中选择了对抗,这显得更加负责任一些。”卡尔冷静地补充。
庄主虾球拍了拍手,让大家安静下来。他站起身来,拿着酒杯说道:
“这个月的消息让我们看到了世界的复杂性。一边是自由的火焰在不来梅点燃,一边是保守的秩序在旁遮普维持。一边是工业化带来的苦难,一边是新的外交合作与战争的胜利。”
“这告诉我们,变革不可避免,但它总是以痛苦为代价。而我们这些身处庄园中的人,是否也该为这些改变做好准备?”
大厅一片静默,众人默默点头,举杯共饮,为这个不断变化的世界和他们未来的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