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康坊住得都是什么人?
那都是北疆的实权人物,比如那群绝世悍将,又比如是张良刘伯温等人,总之寻常人想去那边住,需要花费极大地代价,有钱都不一定能住进去。
“正好有时间,我带你去看看。”
陈浮屠让车夫掉头去平康坊。
整个居住区的环境比别的地方好了太多,出入的男男女女非富即贵,当然女子更多。
她们大多都不认得陈浮屠,所以不至于引起骚动。
最终陈浮屠带着严青到了一处大宅观看,此间假山水榭,滟池秋红,令人心旷神怡。
“妾身很满意这宅子,不知售价几何?”
严青极其欢喜地询问,她有钱,只要陈浮屠开口她便付的起。
陈浮屠心头一动,咧嘴道:“这宅子我送给你住了,大家都是朋友,不必那么客气。”
“是么?”
严青略感疑窦。
这么好的宅子不卖出天价就有鬼了,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陈浮屠怎会承认别有图谋,随手给她写了一封推荐信,盖上了小章,只要她拿上信函就能拿到这栋宅子,随时可以搬过来住。
“既如此,妾身便谢过世子了。”
严青大大方方收下信函。
她不是个傻子,能看出来陈浮屠想要的不单单是她的家产,还有她的人。
她倒不不介意和陈浮屠更亲近些,若有世子做靠山,她们一家在北疆便再无忧虑,而且她也没奢望蒲柳之身能得到什么名分。
随后陈浮屠指了指周围那些门口写着编号的大宅子,一一给她介绍里面居住的都是谁。
比如一号住的就是他这位世子,当然他寻常不在这边住,而是在王庭,二号是秦良玉,三号是张良,四号是刘伯温,然后还有关羽马超等人。
她有空可以去拜访,那些将军挺好说话。
严青抿着唇直笑,“世子是要把妾身当官宦来重用吗?”
“今晚,我在一号别墅等你,记得拿好你的茶。”
陈浮屠挑着眉丢下一句话便扬长而去了。
严青望着潇洒的背影,美艳的脸颊涌现了一抹春情。
她深闺寂寞,也旱了许久,今晚终于能尝尝男人的滋味了。
夜色来临时,陈浮屠在王庭伸了个懒腰,最近政务繁杂,有些累人,好在于谦他们帮着处理杂务,否则单靠他一个人还真忙不过来。
此外就是断后的安敬思,刚从南方军营归来,还带回了秦良玉的亲笔信。
信函文体娟秀,说得都是军中事务,以及大军最近跟开平王孙成宗对峙的种种。
那边有典韦和安敬思在,孙成宗对北疆掠夺人口的事实便只能打嘴炮。
另外,典韦也不知跟谁学的,没少骂孙成宗,以“家人为中心,族谱为半径”地骂,差点把孙成宗给送走。
看完信函,陈浮屠略微沉吟写了一封回信,他压根不提遇袭的事,只叙思念之情,什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什么佳期如梦唯望早归,又比如“太平待诏归来日,孤与爱妃解战袍”。
通篇洋洋洒洒的骚话,也不知秦良玉看后什么反应。
送出信函后,陈浮屠对安敬思说道:“最近无有战事,你去军事学院传授一些武艺,尽可能的培养下一代将领,至于其他武将,若遇到可以切磋,但只能点到为止。”
“弟明白。”安敬思点了点头。
陈浮屠看向外面天色,正打算去平康坊跟严青聊聊“茶”的事,结果正要出门就遇到了墨兰,她带人送了晚膳,还挺丰盛。
陈浮屠狐疑道:“你怎么会来?”
墨兰低着头有些难以启齿,安敬思开口道:“来时,我听说她的胞弟墨仓,在青楼伤了人,已被扭送去了官府。”
“原来如此,敬思,你亲自去一趟衙门,把那小子给我带过来……记得先给我打他二十棍。”
“喏!”
安敬思大步离开了王庭。
墨兰闻言尽是忐忑不安,“世子,他少不更事,还望世子网开一面。”
“天天去逛窑子,你跟我说他少不更事?”
陈浮屠没什么好脾气。
虽说故意花钱把墨仓养成一个废物,但不代表他就可以恣意妄为。
墨兰唉声道:“妾在龙城只有这么一个弟弟,而且他自幼长在西域,性子莽撞,并不是懂得中原的事,还望世子宽恕他这一次,日后妾身当严加看管。”
“起来吧。”
陈浮屠摆了摆手,示意她坐到身边。
墨兰犹豫了一下,就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低着头局促不安地落座下来。
如今的她不再是高贵的龙蛮皇后,只是陈浮屠身边的一个侧妃,即便主管内务府事,也仅是暂时的。
这顿晚膳,墨兰在旁极尽温柔,几乎是无微不至。
与此同时,府衙那边乱糟糟的。
墨仓年幼,还是西域长大的刺头,对于官府的问询他几乎仰着脸骂骂咧咧,指着主官的鼻子呵斥:“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世子的小舅子,谁敢管我!”
主官憋着火气道:“世子严令,龙城上下恪守法度,你在青楼殴打别人,可有这回事?”
“有!”
墨仓承认了。
一旁跪着的男人闻言一把鼻涕泪两行,哀嚎道:“大人,小人不告了,不告了……”
就因为他和墨仓同时看上了一个姑娘,墨仓就把他打了一顿,偏偏对方还跟世子沾亲带故,他哪有那个胆子去追究。
然而府衙门外聚集了许多百姓指指点点,主官骑虎难下,对此很是头疼。
表面上有明令,一切以法度从事,但世子的人真是那么随便动的么?
万一墨妃在世子耳边吹吹枕边风,他这脑袋还要不要了?
正纠结间,安敬思到了人群中,他看着主官抓耳挠腮的样子,便开口道:“何不依法办事?”
安敬思生得雄壮威武,说话犹如闷雷,顿时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主官一眼便认出是世子身边的贴身悍将,于是忙起身见礼。
墨仓挑着眉审视安敬思,不悦道:“你又是何人,敢管我的闲事?信不信我让姐夫砍你的头。”
“砍我的头,你怕还没这个本事。”
安敬思见主官依旧举棋不定,便亲自上前抓了一根哨棍,并叫官差将墨仓按住。
衙门外的百姓见状欢呼声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