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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不知何时,天色已经放晴了,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殿中。

正照着书案后抱着的两个人身上。

霍金池脸上有些晦暗的表情似乎都清晰了几分,云沁对他的说法未置可否,或许真的是无毒不丈夫,他选择等房家露出更多的破绽再把太后的罪己诏公布出去。

给予房家最沉痛的打击。

又或者,他其实就是在犹豫,为太后保留最后的颜面。

“这些都是前朝的事,臣妾不懂这个。”云沁垂眸,手指轻抚过霍金池胸前皱起来的衣襟,“臣妾蒲柳之姿,能依靠的就只有皇上,自然皇上说什么,就是什么。”

霍金池看着她委委屈屈的模样,眼中满是无奈,“你自己不信朕,却用软刀子扎朕的心!”

“那皇上为何生臣妾的气?”云沁没有抬眸,哼声道。

霍金池用手指勾起了她细白的下巴,“朕是生你的气,你如今可是把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句话用到极致了,朕忙得不能去看你,你心里可曾挂念过朕?”

“若不是因为朕没发这罪己诏,你是不是根本就不会过来?”

霍金池说着,手指用力捏了捏她的下巴,“朕看你这着急的样子,就更气不打一处来。”

云沁被他这话说得有些无可辩白,她光想着大事了,谁知道他竟然会因为这么点鸡毛蒜皮的小事生气。

还有没有个皇帝的样子。

“臣妾这也是为了皇上着急。”

吐槽要吐的,可是装也是要装的。

霍金池轻哼了一声,“朕才不会信你的鬼话,你惯会骗朕。”

“真的,是真的。”云沁说着往他怀里挤了挤,头蹭在他的脖子上,“房家一直为难皇上,最近臣妾真是气坏了。”

“朕可没看出来。”霍金池嗤了声,“你当朕不知道,小顺子这两天四处在搜罗话本子,你难道要告诉朕,他那是自己想看的?”

“真不是臣妾吩咐的,肯定是因为臣妾最近心情不好,他想要讨好臣妾,让臣妾高兴点才四处找话本的。”

“你这睁眼说瞎话的功力是越来越强了。”霍金池直接给气消了。

云沁却不松口,“皇上你不信去延宁宫上下问问,你一问就在回到臣妾并未说谎了。”

霍金池看她这装傻的模样,低头在她锁骨上咬了一口。

衣襟早就被蹭开,这一下直接咬在了她光洁的皮肤上。

云沁轻“嘶”了一声,疼痛之下,也有一种酥麻的感觉,让她身体一僵。

霍金池从她颈间抬头,哼笑道:“这下老实了?”

云沁咬着唇,脸已经红了,此时在终于意识到他们现在的姿势有多么不妙,她想要起身却已经来不及了,后背就直接被抵在了书案上。

刚要说话,唇已经印上了一抹冰凉。

殿内许久都没有什么动静。

早膳却已经准备好了,徐安看着闭起的大门,没敢进来,只在殿外喊了声:“皇上,早膳备好了。”

原本安静的殿中,忽得传来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听着像是金玉之声。

明明什么都瞧不见,徐安头却又垂低了几分,殿门也不敢细瞧了。

他没敢在出声,却也没敢离开。

不知过了多久,殿内终于传来皇上淡淡的声音,“把早膳端上来吧。”

“是!”

徐安跟着提食盒的太监们一同入内,头虽低着,却抬起眸子在殿中快速扫了一眼。

皇上和熙昭仪二人,已经坐到了圆桌旁,身上衣服看不出什么异常。

只是他瞧着熙昭仪似有些不高兴的模样。

刚才殿中也没有争吵之声,熙昭仪又是为了什么事情生气呢?

心里想着,徐安手上却麻利地给霍金池摆好了碗筷,就这么一打眼的功夫,他就眼尖地看到了矮几上放的东西。

一个断成两截的玉簪。

这不正是熙昭仪来时头上带的吗?

联想到刚才听到的声音,徐安立刻垂下眼睛不敢乱瞧,也不敢想了。

早膳摆好,他也退到了一旁。

听着碗筷的轻响。

恰在此时,皇上突然开口道:“不就是一根白玉簪子,朕赔你一根更好的,别生闷气了。”

“能一样吗?”熙昭仪声音娇嗔,“这是一套头面,同一块料子雕的,上哪再去找一样的玉色!”

“那朕再赔你一套头面总行了吧?”皇上声音耐心又轻柔。

听得徐安心又在滴血,库里的白玉头面也没几套了,这可都是前朝珍品,先帝时就在库里放着了!

“那也不一样,这还是臣妾册封礼上皇上送的,臣妾别提多喜欢了。”

“好,这次册封礼,朕再送你两套如何?”

徐安握着拂尘的手抖了下。

“这可是皇上亲口说的,可不能骗臣妾。”

“你当朕是你?”霍金池声音透着笑意。

徐安是头回见“赔了夫人又折兵”还能这么高兴的……

“多吃些。”霍金池亲自给云沁盛了碗云片汤,示意她多吃点。

刚得了两套头面,云沁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意,也给霍金池夹了个白嫩嫩透着油润黄色的蟹黄包,“皇上也多吃些。”

两人和和乐乐,于是只徐安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吃过早膳,云沁也没有立即离开,而是正儿八经说起了正事。

“皇上,房家可是又有什么新的动作了?”她喝着茶,已经坐回书案后的霍金池。

只是目光在扫过书案的时候,脑中划过,她衣襟全都退到臂弯时的模样,脸上神情还有一瞬的不自然。

这狗男人是越来越不正经了。

“不过还是各处奔走,不过,这回像是把目光放到了太傅的身上。”霍金池没抬眸,所以也没看到她脸上的不自然,语气如常道。

“太傅?”云沁挑眉,“他们还想把手伸向大皇子?”

霍金池停下笔,唇边浮现出一丝冷笑,“不愧是国舅,看从朕这里得不到好处了,便把目光放到了皇嗣储位上。”

“若是把太傅弄走,换上房家的人,若朕立子衍为太子,那他们依旧还是保皇党,家族依旧能保百年不衰。”

云沁听得也不由冷笑,真是打的好算盘。

也不怕霍金池以后还有别的儿子,不立大皇子为太子。

“还有一事……”